“大婶,他们现在在哪里?”姚婉姮问。
“山脚下,丫头,你千万不要因为好奇而去看啊,他们都太惨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一定不要去给自己招惹晦气。这些不守戒律的和尚,死了也是应该。”
大婶说完,就转身去寺庙中了。
留下姚婉姮坐在树底下,神情恍惚。
她仔细捋了一下。
小和尚因为买避梳而被人盯上,说他私通了女人,恰好吴小姐失踪,所以这件事就怪罪到他头上了。
而他因为害怕寺庙被搜查,而承认了自己私通了吴小姐?怕寺庙被搜查,便是怕有人找到姚婉姮?
也就是说,小和尚为了保全自己,扛了一个本不属于他自己的黑锅?然后,被毒打成了那副样子?连第六根手指头都被砍掉了?
不,他前面还被毒打过一轮,他是带着伤去买的避梳。第六指是买避梳之前被砍掉的。
那么,砍掉六指之前的前面那次毒打,是什么人毒打他?
最后一次和小和尚见面,小和尚之所以没有再攀爬岩壁,一来一定是因为失去了六指,所以没有能力再把手指头插入石头中,所以不能再攀爬,二来……他一定是着急着要去做一件什么事情,所以匆忙的离开了。
或者,只有离开了,才不会暴露姚婉姮在山洞中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似乎,事情,不像是这大婶说的那么简单。
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事情的背后,一定还有隐情。
姚婉姮本打算就这么坐在树底下沉沦下去,却强忍内心的悲伤,站起来。
因为她能有的时间不多,她必须要在24小时之内,把事情查清楚。
不能让小和尚枉死。
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个时间,该是早上九点钟左右。
虽然太阳没有完全升起来,但是或许因为长时间在山洞中的缘故,所以这个时间的太阳对于她而言,也是相当刺眼的。
她立即奔跑着下山。
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小和尚的尸体。
刚下山不到一公里,便看到,田埂处,围着一群护卫。护卫把一块地团团围住。而那一块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和尚的尸体。
尸体似乎早已经因为暴尸几天,而开始有些面目全非起来。
这些官差之所以把守在这里,应该是为了不让村民因为好心而给他们收尸。要让他们暴尸过头七。
在当地,有一种说法,尸体要是在头七之夜也不能入土为安,会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这是一件及其心狠毒辣的事情。
远远的看着这些穿着和尚服的和尚,倒在血泊中,血液早已经红褐色,那副凄惨的场景,让她万般心碎。只可惜,她一个弱女子,不可能抵抗的了那么多官兵。
所以,现在要做的不是留恋悲痛,是想办法让他们安息。
姚婉姮,跌跌撞撞下了山,怀揣着稀碎的心,离开了小和尚的尸体……
山下,她去当铺当掉了自己所有的发饰,换了钱,去了一趟药店。
然后,打听到了吴员外家,便偷偷潜入了吴员外家里。
在吴员外家里,姚婉姮听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
吴员外和妻子,在房间里吵架……
“咱家闺女虽然入土为安了,可那些和尚却暴尸荒野,你难道良心就不痛吗?你给他们收尸一下又如何?他们是无辜的!你明知道他们不是杀害闺女的凶手啊!”
吴夫人哭的是稀里哗啦的哀求吴员外。
吴员外冲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无辜?我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可是,瞿王交代的事情,咱们能违抗吗?瞿王说,只要一口咬定是和尚干的,就给咱家五千两银子,五千两啊!反正闺女都死了,随便找个垫被的就有五千两银子,难道这不是咱家闺女在天有灵,给咱家送财吗?再说了,你就当咱家闺女嫁出去,得了五千两银子,不就得了?当她远嫁他乡也是一样的啊!”
吴员外的声音,冷血无比。
“可是,闺女不是他们杀死的,你这样会让闺女在泉下遭受炼狱的,这群和尚变了孤魂野鬼,会在阴间折磨咱家闺女,报复咱家闺女的。你忍心看着闺女在阴曹地府被人折磨吗?”
吴夫人现在早就肝肠寸断了。
“呵呵!死都死了,哪知道这世间有没有什么阴曹地府啊?再说了,人活着不就为了钱吗?我给你养闺女那么大,不就是图她将来能收一笔彩礼吗?现在瞿王给那么多钱,不要白不用。哼!”
吴员外,依旧是冷血无比。
“你,你真是个没良心的,我要去找瞿王,问清楚,为什么要陷害这寺庙里的和尚。我要去找他。”吴夫人爱女心切,非要给一个说法。
“站住,你要敢出这个家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正杀死咱家闺女的凶手吗?你难道真忍心咱家闺女死的不明不白吗?你,你真是个冷血的魔鬼!”
“人都死了,凶手找不找到有意义吗?能让她死而复生吗?你别傻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再说了,咱们要是敢违抗瞿王的命令,死的就不光是咱家闺女了,还会是咱俩,你懂不懂?真是妇道人家!”
吴员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