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收拾好了行装就在平月轩的后院集合,然后由楚伊怜开车把我们送到了西安市某家很有名的骨科医院。
车子停好后,我们便奔病房那边去了。
这里的骨科的住院部是七楼,到了这边楚伊怜认真地找住院者的病房,按照提示我们在一间VIP病房的门口停下。
楚伊怜敲了敲门,就有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妇人来给我们敲门。
那妇人穿着时尚,画着淡妆,脖子和耳朵上都有价值不菲的配饰,看来这一家人的家境还是很殷实的。
“你们找谁?”那妇人带着一些疑惑。
这个时候,我背包里的罗盘“叮铃铃”地响了一声,那妇人就把目光投向我这边,我就说了一句:“我们是平月轩过来的人。”
那妇人“啊”了一声,然后立刻用很不好的语气说:“你们走,做生意要讲诚信,做法事科仪更应该如此,这种黑钱也赚的人,没什么和你们讲的,要不是这种事儿没办法放到台面上讲,我一定会找媒体曝光你们,我告诉你们,我妹妹是在电视台上班的。”
这个时候房间又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大概也是四十多岁的样子,那个男人的眉毛很粗,下巴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手腕上带着一串玉珠子,手里把玩着几个核桃。
那几个核桃光亮的很,看来被他把玩了不短时间了。
那男人刚准备凶神恶煞的说什么,陡然往我肩膀上看了一眼,然后“啊”的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很显然是他看到了小无悔。
我心里清楚,并不是那个男人很厉害,而是小无悔故意让他看到的。
此时的小无悔已经能够收敛一些自己的戾气,就算别人入了他的梦,也不会太过伤害对方。
我觉得小无悔的改变好像和莫凌烟有关系,毕竟莫凌烟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进入小无悔的梦境,而不会受到伤害的人。
想到莫凌烟,我又有些失神,不过很快我又恢复了过来。
我看着那个男人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那妇人刚准备说话,男人就拉住妇人的手说:“是可以,不过我儿子现在在休息……”
我问:“不是说昏迷不醒吗?”
男人愣了一下道:“没有啊,谁说昏迷不醒的,送进医院的当天就醒了,除了腿和肋骨的骨折外,我儿子没有其他的事儿,而且医生说了,我儿子会恢复过来。”
说起自己儿子的伤势,那个男人还是激动。
我回头看了看楚伊怜,她耸耸肩膀说:“外面是这么传的,我没说事主真的昏迷不醒,不然我就带你么去ICU了,又怎么会带你们来这边。”
我瞪了楚伊怜一眼:“下次你把话说清楚了。”
楚伊怜小声喃喃道:“你自己不过脑子……”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然后看着我又说:“不好意思,丁老爷,我不该顶嘴。”
看样子楚伊怜平时跟着楚崡也是娇生惯养大小姐的料。
我也没有再理会楚伊怜,而是对面前的男人和女人说:“这病房里有东西,如果我不收了它,你们的孩子,甚至是你们很可能会再受到伤害。”
说罢,我就推门进去。
在我们四个人进去后,张海龙直接把房门堵上,然后四下不停地看,然后伸手到一个口袋里,往自己的双手上抹了一些粉末。
我知道那是鬼岩粉,对付残念专用的。
这病房很大,独立卫生间,还有一张床供陪护的人休息,床头放着水果,床附近还有沙发和茶几。
在那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看样子二十多岁,一身红色的裙子格外的显眼,长发挡着脸,看不清楚样子。
很显然,那不是一个活人,而是残念。
这个时候小无悔把男人、女人,还有那个残念拉入了同一个梦境之中。
男人和女人看到红衣残念后,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们没有跑,而是紧紧抓着自己儿子的病床。
女妇人更是吓的,去拽旁边男人的手:“老公,老公,你看,看……”
她已经有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这个时候,那红衣残念缓缓地抬头,慢慢露出长发下的面容,这一动作还是有点让人心中一颤。
鬼物残念只露出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被头发遮的死死的。
不过就这半张脸来看,这残念死之前,还是很漂亮的。
残念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下意识地歪斜自己的脑袋,她的头发也跟着晃动,接着我就看到被她头发挡住那半边脸的样子,全是血,还有一张脸皮被掀了起来,皮肉的血和骨头格外的显眼。
这应该是残念临死时候的样子吧。
看到那女人的样子,我心头也是一紧,浑身上下惊出不少的冷汗来。
那女人死的也有点太惨了,这种痛苦的死法,本身就让人格外的恐惧,更别说一个残念站在我们的面前。
那男人也是结结巴巴地说:“鬼,鬼,你们不是平月轩的吗,抓了她!”
我没有立刻动手去抓那鬼物残念,而是柔声问了一句:“你和这一家人有什么冤仇,非要缠着这家人?”
这个时候,我通过感知也是发现,这个鬼物竟然是一个厉害的乙级残念。
红衣女人的脑袋好像古老钟表的摆子一样,不停地晃动,看起来格外的机械,同样格外的瘆人。
男人还准备说话,我问他:“你认识不认识那个鬼物残念,在它生前?”
男人摇头,满脸的恐惧。
女人身体已经瘫软在病床的旁边。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说也无妨,我很快就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小无悔,小无悔对着我点头。
我们眼前的情景迅速发生了改变,小无悔通过梦境把我们带到了一条深山中的公路上,经过半山腰,山腰下有一个村子。
看样子像是秦岭中的某个村子。
一辆黑色的B字开头的轿车停在从公路到村子的小路口,车上坐着两个人,正是病房里的夫妻俩。
男的一身酒味,女的嘴里叼着一支烟,他们时不时往村口望去,好像在等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