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家一住就是半个月,也闲了半个月,总这么白吃白喝,我心里有些不落忍,就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便利用从爷爷那里学来的风水技法,把秦家的一些小的花草和家具重新布置了一番。
当然这些不能真正的改变一些大的风水格局,只能稍微调一些气运,顶不上大用。
这也没办法,因为秦家的风水格局很好,根本不用我做什么大动作,我摆弄那些小玩意儿,也只不过是锦上添了几朵小花而已,无关痛痒。
不过这也算我干了点什么,我心里稍微踏实点。
这日晚上十一点多,我罗盘上的四个哑铃铛又响了一声,我知道是秦淑慧和白栎崖回来了。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直接回各自的房间休息,而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楼下集合,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我当时并没睡熟,穿了衣服也就下楼了,毕竟秦淑慧这个雇主对我是真的不错。
到了楼下后,我就看到秦淑慧和白栎崖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
见我下来,秦淑慧指了指沙发说:“小丁师父,你过来坐。”
我赶紧道:“这些日子很少见到你,我现在是你的员工,你别师父师父的叫我,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喊我无悔吧。”
秦淑慧点头。
白栎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背后的那个盒子已经摘了下来,就放到他的身侧,他的一只手还抚在上面。
我也向秦家的人打听过,想知道白栎崖的盒子里到底装的啥,可秦家没人见他打开过盒子,更别说知道里面装的啥,只知道,那个盒子从来不离开他的身体超过一尺,哪怕是睡觉、洗澡也是如此。
在沙发旁边坐下后,我就问:“我们要商量什么事儿,是不是有活儿干了。”
秦淑慧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样子她今天是有些疲乏了。
稍微缓了一会儿她才道:“这是我今天收到的几张照片,是从湖北通山县寄过来的,你看下。”
我拿过照片看了看,第一张照片是一个裂开口子的山坟。
一看到那张照片,我就想到了当年旮旯沟的事儿,那红毛尸猴子从坟里爬出来的时候,整个坟好像是这么裂开的。
第二张照片是几个脚印,那脚印黑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接下来几张照片都是一个一米左右洞口,是从不同角度连续拍的几张照片。
秦淑慧在旁边说:“那黑糊糊的脚印到了洞口位置就消失了,洞口所在的位置距离当地的隐水洞地质公园很近,那里算是个景区。”
我看着秦淑慧问:“你是怀疑有尸猴子跑到了景区?”
秦淑慧说:“不是怀疑,是有人在夜里亲眼看到有一只巨大的白毛猿猴在景区活动,而隐水洞地质公园是没有猴子的。”
“我现在怀疑那只白毛猴子,其实就是尸猴子。”
白栎崖在旁边也是冷冰冰地道了一句:“现在还没有人遇害的消息,说明那白毛尸猴子现在还很弱,还不敢主动攻击人,等它的毛变成了红色,那就麻烦了。”
秦淑慧点头:“白毛尸猴子较弱,容易捕捉,所以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和栎崖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我这边还有点事儿要处理,过两天过去跟你们回合。”
“我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应你们。”
说着秦淑慧又咳嗽了几声。
白栎崖没说话,将身边的盒子背了起来,便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我刚要起身的时候,秦淑慧就对我道了一句:“无悔,我能问你一件事儿吗?”
我道,可以。
秦淑慧就笑着问:“你爷爷当年在旮旯勾的事儿,我反复听了很多遍,确信他也中了尸猴子的毒,他是怎么解毒的,他中了那么多的毒,最后却只是一条腿和一支胳膊萎缩给坏掉了,他的内脏器官一样也没有受到伤害,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看着秦淑慧好奇问:“你的怪病,是因为中了尸猴子的毒?”
秦淑慧点头说:“是,三年前清明节我回湖南老家给爷爷烧纸的时候,恰好下了一场大雨,山洪冲开我爷爷的坟,我当时带着一些人想给爷爷迁坟来着,可在起棺的时候,棺材忽然炸开了,然后爷爷的尸体就忽然扑向了我,我伸手去挡,胳膊被咬伤了。”
“好在当时跟在我身边的几个人胆子都比较大,他们及时出手将爷爷和我分开,而我爷爷在咬了我一下后,也就没有力气了,所以我算是‘得救’了,之后他们一把火把我爷爷的尸身给烧了,说是老辈人都是这么处理僵尸的。”
“那会儿我就已经中了尸毒,而且还不知道要用尸猴子做药引解毒,等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迟了,这三年寻遍全国,得了不少尸猴子的消息,可是每次赶到的时候都会扑空。”
“说真的,如果这次再失败,我就真的不再报什么希望了,我能感觉到,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栎崖说了,我死了,也会变成尸猴子,所以等我死后,他会亲手烧了我。”
我问秦淑慧,他和白栎崖是怎么认识的。
秦淑慧笑了笑说:“这个以后再跟你说吧,他的事情,我不便和你多说,不然会惹他生气的。”
她是我的老板,她不说,我自然也不好死皮赖脸的追问。
她笑了笑继续问我:“无悔,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能够告诉我,你爷爷是怎么解毒的么?就算是失去胳膊和腿,能让我活下去,我也愿意。”
爷爷那会儿在医院治疗没多久就出院了,出院后,他曾经请了一个保姆照顾过我一个月,然后外出一个月,等他回来的时候手脚就残废了,然后他给我说了一句话,那便是:“老命总算是保住了。”
至于那一个月爷爷到底去干了啥,找了谁,我一无所知。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知秦淑慧,她则是有些不相信道:“无悔,只要你告诉我,价钱不是问题。”
这秦淑慧到底是干啥的,咋这么有钱啊?
只可惜那钱我是真的挣不了,因为我的确不知道。
我再次向秦淑慧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就无奈摇头说:“说不定你爷爷也是去找了尸猴子做药引子,唉,算了,我看你也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难为你了,唉,我就不该问,不问的话,我心里还有个幻想,说不定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救自己,现在好了,我只能等尸猴子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点头就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的黄布袋,我又把罗盘掏了出来,然后自己看了看那几个哑铃铛,这哑铃铛说不定真是碰到尸猴子的时候才会响。
之前的是红毛尸猴子,现在是秦淑慧,她虽然不是尸猴子,可身上却有大量的尸猴子毒,所以铃铛响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为啥会惊动四个铃铛呢?
我一直觉得响起铃铛的数量,和尸猴子的强弱有关,难不成我是猜错了?
还有,我这罗盘上的哑铃铛在遇到白栎崖的时候也会响,难道白栎崖也是一个中了尸猴子毒的人吗?
如果秦淑慧和白栎崖身上都有尸猴子毒,那我以后岂不是要距离他们远一点,万一那尸猴子的毒传染咋办,又或者说,他们抓我一下,咬我一下,我中了毒又咋办?
一想到中毒之后,要用整个尸猴子做药引子,我就觉得有点恶心。
在房间里我久久不能入眠,我觉得自己为了钱答应秦淑慧来福州,有些冒失了。
同时我心里也是担心,如果我们真的在隐水洞那边找到了尸猴子,他们让我打主力去抓,我又该如何下手呢?
我脑子飞快把爷爷教我的那些对付尸猴子的办法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同时我飞快掏出自己的小本,然后开始罗列一些清单。
爷爷说过尸猴子最怕火,特别是用寺庙、道观里那些点在神像前的油灯剩下的油来点火,对尸猴子最好使。
如果实在没有火,那剩下的办法就比较危险了,就是想办法将尸猴子体内聚集的尸气打出来,只要那股气散了,尸猴子就没办法动弹,变成普通的干尸了。
那些办法有银针扎尸猴子胸口啊,金管儿插尸猴子的喉咙了,可无论哪一个方法都要和尸猴子近身搏斗,危险系数都很高。
“叮铃铃……”
我正在想这些的时候,放在桌子上那罗盘的哑铃铛又响了一声,这是咋回事儿?
秦淑慧和白栎崖都在家,这铃声已经响过了,为什么平白无故又多响了一声?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从楼下的客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