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活死人满眼愤怒,换做常人或许会被吓住,可像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人,是不会怕这些的。
不等那些活死人有所行动,我们这边除了石全书,其他人全部冲了过去。
楚橦始终离我很近,这些活死人的战斗力和普通人差不多,我们冲过去后完全跟割麦子一样,将他们一片又一片地打倒。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就只剩下躲在活死人最后面的三个人了。
是两个男性活死人一个女性活死人,两个男性活死人中有一个年纪偏大,看起来像是另外两个的长辈。
女性活死人和另一个男性活死人年级差不多,虽然脸皮干了,但是能够看出来,他们死的时候应该只有三十多岁左右。
三个活死人直接被我和同伴们给围了起来,他们依旧没有投降的意思,彼此靠在一起,大有和我们决一死战之意。
我们没有忙着进攻,相互看了一眼我就问他们三个:“想必你们能够听懂我们说话吧,我很好奇,你们之前是怎么躲过我们探察的,你们的速度很快,我赶不上,可你们的实力却弱的像普通人一样,有点不合理。”
那老者歪了歪脑袋说道:“不合理,有什么不合理的,我们的存在合理吗?既然我们的存在不合理,其他的事情要那么合理做什么?”
我笑了笑说:“你们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合理?”
老者“呼”的低吼一声,像是一头凶恶的野兽,接着他用凶狠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们想着活在这个世界上吗,被制造出来,却是拥有这般模样,谁愿意?”
我赶紧问:“谁制造你们出来的,鬼刀队?”
老者摇头说:“不知道,他们杀了我们整个村子的人,把我们村子的尸体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进崖洞,一部分造成了这副模样,永乐村,多好的一个村子,多好的期望,可到头来却是一个骗局,一个大陷阱。”
不等我说话,张海龙忽然问了一句:“之前这里也来了一批人,你们为什么不拦他们,偏偏在我们来的时候出现。”
老者说:“他们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块砭石,是制造我们的时候用的砭石,我们这些被制造出来的活死人,是没有办法靠近那砭石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大惊,白栎崖他们难道已经找到第四块砭石了吗?
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我们是沿着白栎崖一行人的踪迹前进的,他们走过的村子,我们也进行了询问,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砭石的事儿啊。
不光是我,同伴们都比较吃惊,单龙慢慢地又说了一句:“看来我们还是慢了一步,白栎崖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啊。”
我摇摇头说:“白栎崖和砭石的事儿,我们稍后再讨论,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永乐荒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听面前这位活死人老者的话,他对当年的事儿,应该十分的了解。”
张海龙问:“我们不快点去找白老板,要在这里听故事吗,这不太合适吧,丁老板,别好处都被白老板给占了,我们最后连汤都没得喝啊。”
我道:“现在着急也没用,小无悔刚传来消息,洞口位置被一样东西守着,我们想要进去,也进不去。”
什么东西?
同伴们一起问,我慢慢地说:“田箐孵化出来的那只变异火甲虫,我们不杀了它,根本进不去,贸然进的话,会被它的火给烧了的,相信火甲虫的威力,你都还记忆犹新吧。”
张海龙点了点头说:“这的确有些难办,那火甲虫我们倒是能够收拾了,只是它是田箐饲养的,我们给干掉了,有点对不起她,毕竟那么珍贵的虫子,可不常有。”
楚橦说:“要是非要进去的话,你们下不去手,我来,或者让单龙来,我们和田箐不熟,下得去手。”
我赶紧摇头说:“还是算了,冷静,冷静。”
说实在的,虽然白家坟的事儿让我心里很难受,可我内心深处还是记挂并珍惜着和他们之间的情谊,不忍心做出和他们对立的事儿。
听到我这么说,楚橦就无奈道了一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只能在这里老老实实听故事了。”
楚伊怜则是小声嘀咕道:“他们该不会是吃准你不会动火甲虫,所以故意放那东西在洞口的吧?”
我说:“不会的。”
我不想做太多恶意的揣测,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越是猜忌就会变的越加的淡薄。
接下来我没有让大家继续猜测下去,而是对着那活死人老者说:“如果你愿意,把这里的事情仔细讲给我们听吧,或许将来某一日我们还能给你们报仇,总之讲一讲总是对你们没有损失的。”
三个活死人相互看了一眼,那活死人老者就点头说:“那好吧,由我来说吧。”
“我叫崔三根,是湖北襄阳人士,我旁边的,是我的女儿和女婿,被你们杀了的那些活死人,也都是我的同乡,我们都是从襄阳那边迁过来的。”
“民国那会儿的情况不用我讲你们也懂,时局很不稳定,我们那个村子那几年又年年遭匪祸,地方上组织了几次剿匪,都没有什么成效,反而让那些恶匪越发的凶狠。”
“就在我们整个村子的人过不下去的时候,村子里面来了一队人,为首的坐着一辆汽车,可风光了。”
“车后还跟着十几匹马,马上的人没有穿着军装,但是却每人背着一杆枪。”
“那个年代恶匪是没有车子的,所以我们就以为是官家派来剿匪的队伍。”
“那些人到了村子里,就开始敲锣打鼓地让大家到村子的祠堂去集合,我们也才发现原来那些人不是官家的,但是却有一个官家的人和他们一起来了。”
“那个人是我们那里的县长,他说为了肃清匪祸,同时给我们安排一个好的归宿,让我们跟那些人一起迁到大神农架去,还承诺给我们分配土地,建造新的村子,而且每家每户都能领到一根金条。”
“要知道,那一根金条可是我们一辈子都挣不来的。”
“县长拿着批文,盖着大印,我们自然是相信的,简单收拾了几天就随着那一行人往西迁移了。”
“一路上我们吃喝不愁,负责给我们带路的一行人,除了保护我们的安全,还给我们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们,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是撞大运了。”
“而且那些人还会给我们吃药打针,说是有些疫苗什么的,防止传染病什么的。”
“我们虽然是乡下人,可也听去过城里的人说过,是有一种叫疫苗的东西,说是城里有钱人的孩子都打那个,打了那个好多病都不会生了。”
“可是疫苗都贵的很,我们乡下人的孩子打不起。”
“所以在听说有免费的疫苗后,我们村子的人是争先恐后去尝试,那疫苗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一直到我们来到这个落脚点,开始建设我们的村子,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可我们却不知道那疫苗其实是一种很慢性的毒药,没有个三五年是不会发作的,等我们后来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
“先说我们刚到这边来的时候,一切建设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有人设计村子布局,还有专门的人看风水,最后在建设村子的时候,负责引领我们的人说,我们要这里住下,以后就必须崖葬。”
“我们每家每户都收了人家的金条,人家让我们改变一下习俗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我们都同意了。”
“村子起初的建设很顺利,可在半年后,我们的建设的进度就受到了一些影响。”
“村里一夜暴毙了三个老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崔三根就停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吸了口气,他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他的眼神里还透着一股害怕。
我皱了皱眉头问:“那些老人暴毙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现场?”
崔三更说:“我们那会儿盖房子,每栋房子的石头打磨再到盖起来,所需的时间特别长,所以半年下来,我们村子也没有盖起几栋石头房子,大部分都是简易的茅草屋。”
“当时我和另外三个暴毙的老人恰好聚在一间茅草屋里下棋聊天,我们白天干活累了,下了几盘棋就准备睡觉。”
“可谁知道负责我们村子建设的那伙人的头头儿来了我们这屋,他二话不说就抽出匕首当着我的面,把其他三个老人给杀了。”
“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跟魔鬼似的。”
“杀了三个人后,他就威胁我说,让我说三个老人是得了怪病暴毙的,他会连夜处理掉老人的尸体,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还说如果我不配合,我不但也要被杀,我的女儿和女婿也一起要死。”
“我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哪里见过那场面,当场吓的就答应了。”
“从那以后,我就不停地替那个人撒谎,甚至是替他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