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从李耀那边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莫凌烟就小声笑道:“活该,你也是的,老是闲着没事儿去关心人家老婆做啥?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被莫凌烟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是有点太唐突了。
莫凌烟又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只是单纯地关心李珂,可你为李珂打抱不平,不过人家自己都没有不满意,你跟着瞎起什么劲儿呢,等李耀真的欺负李珂的时候,大家都会出手的。”
莫凌烟虽然在笑,但是我也能看出,她对我太过关心李珂,也是稍微有点不满的。
或许我真的是太热心了吧,这个臭毛病,我还是要改改的。
所以我就诚恳地点了点头。
莫凌烟见我认错态度良好,也就挽住我的胳膊笑道:“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李珂的伤田箐不是给看过了,不会有事儿的。”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神沟村的村口,距离近了,我才发现这些篱笆墙上全部爬满了带刺的植物,想要沿着篱笆墙爬上去的话,很难不被那些植物刺到。
我想着靠近那些植物去看下。
白栎崖就喊住我说:“无悔,那些植物的刺都有剧毒,不小心碰一下,如果没有专门的解药,用不了半个小时,你就会死掉的。”
被白栎崖这么一说,我就放弃了去碰的念头。
在路过神沟村门口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整个村子里面的房子都是破烂的木屋,村民们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不像刚才那些守坟者穿的那么光鲜。
偶尔看到几个向门口看的村民,他们的神情都很呆滞,根本不像之前追出村的村民那么机警。
说是呆滞,可在他们呆滞的目光中,我又看到一些凶狠,一种带着杀气的凶狠。
甚至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儿,还对着我呲牙咧嘴,就好像是一只发怒的野狗。
虽然我很不想用“野狗”这个词去形容那个小女孩儿。
不光是我看到了里面人的怪异,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当然白栎崖、李耀和李珂他们进过神沟村,肯定也是一早就知道了。
张海龙在看到那些小孩儿后就说了一句:“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村子小,村子里的人相互通婚,难免会有一些近亲的结婚的,所以那孩子才显得智力低下……”
白栎崖说:“白家坟是绝对不会有近亲结婚的,这里有着很严格的婚配制度,所有人的婚姻,都是由大祭司指派的,凡是到了十八岁的女孩儿,都要去大祭司处,然后由大祭司指定给相应的男人结婚生子。”
“大祭司掌管婚配,是绝对不会让近亲这种事儿发生的。”
“因为白家坟的正常人已经太少了。”
张海龙有些奇怪道:“那些孩子……”
白栎崖说:“整个白家坟都是在异常的磁场之下,而这里磁场异常对孕妇体内的孩子的大脑伤害最为厉害,十个孩子里面,能有一半正常智力的人就算不错了。”
“而剩下的一部分孩子,一出生就会思维兽化,完全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只能通过驯服野兽的方式去驯服他们,把他们当成牲口一样养着。”
听到白栎崖这么说,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脑子说:“大人不会受影响的。”
白栎崖说:“孩子一出生,只要大脑没事儿,那就不再会受磁场的影响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最好了。”
说罢,我又偷偷把嘴巴凑到莫凌烟的耳边轻声问道:“咱们那个好几次,你有没有怀了宝宝……”
莫凌烟在我胳膊上使劲儿掐了一下道:“没有!”
我忍着疼问:“这事儿可马虎不得,如果有,咱们先撤回去。”
莫凌烟又用力掐了一下道:“真没有。”
我心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莫凌烟这也才松开我的胳膊,我揉了揉胳膊说:“你下手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莫凌烟笑着给我揉了下说:“好了,我错了还不行。”
说着,莫凌烟还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说话间,我们已经远离了神沟村的大门口,门口有几个村民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都在议论白栎崖,毕竟白栎崖是从那个村子出来的人。
想到这些我就问白栎崖:“对了,你的父母还在村子里吗?”
白栎崖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死了。”
我下意识地问:“不会真是你杀的吧?”
白栎崖回头看了看我,接着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猜呢?”
我说,我猜不到。
白栎崖回过头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继续往前走,本来以为他不会说了,可在过了一分钟后,他忽然说了一句:“我十三岁那年,在白家坟深处的一个暗室里,看管我的人忽然往暗室里扔了两个拿着匕首的人,看管我的人告诉我,那两个人是来杀我的,如果我不杀了他们,我就会死,而他们如果不杀了我,他们也会死。”
“在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嗅到,他们是我的父母。”
“那个时候,我已经很强了,我想告诉他们,我变强了,可他们却不给我这个机会,直接挥刀要杀我。”
“我父亲刺中我的小腹,我母亲要割我的喉咙,被我躲开了,只是在我肩膀上划了一刀。”
“亲情,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本来没想动手,可他们却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他们每次攻击都是致命的。”
“所以我最后躲过了父亲手里的匕首,把他们两个全杀了。”
“我要活下去,就要杀掉所有想要杀掉我的人,这就是白家坟的生存规则。”
我慢慢地说了一句:“是小时候的我告诉你的,对吗?”
白栎崖说:“看来你已经想起一些事情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仰起头去看天空。
这里虽然比起之前我们走的山谷视野要好很多,可整个天空还是被厚厚的云层笼罩着,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过了一会儿白栎崖又说了一句:“我是多么不愿回想起那一段痛苦的记忆,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忘记之前那些事儿就好了,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幸运。”
幸运?
我想了一下就对白栎崖说:“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只是我们痛苦的方式不一样了,你的痛苦是直接的刺疼,而我的痛苦是缠人的折磨,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折磨。”
我和白栎崖在说这些的时候,张海龙就道了一句:“你俩是在念课文呢,我一句也听不懂,说点人话。”
白栎崖瞅了瞅张海龙道:“你也想感受一下痛苦吗?”
张海龙就摆摆手说:“两位老板你们继续,我听着,认真学习。”
被张海龙这么一打搅,我和白栎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白栎崖也是转过头继续带着我们往白家坟的深处走。
神沟村并不小,整个村子的篱笆墙竟然有三里多长,我们一直沿着篱笆墙根下的路走,在我们要走过篱笆墙的时候,我们忽然听到神沟村里面传来一阵诡异的号角声音。
“呜呜呜……”
那号角不是战斗中的那种,特别的激昂,而是一种特别没力的嘶叫,是痛苦和哀伤的表达。
听了那号角的声音,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不由起来了。
白栎崖看了看篱笆墙的方向,然后缓缓说了一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问什么来了。
白栎崖说:“白家坟人的言而无信和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