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一声张海龙的名字,那些小混混就把目光投向了我,领头的光头问我:“你认识那个人?”
我说,我朋友。
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做了几个压腿的姿势,我压根没有把他当回事儿。
那光头看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立刻“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还挺拽啊,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我说你呢,还在压你的腿,信不信老子把腿给你打折了。”
我对着张海龙的房间继续喊:“海龙,找你的人要打断我的腿,你还不出来。”
“咯吱!”
张海龙的房门被推开了,他昨晚回来晚了,这个时候睡眼朦胧的,他穿着一条大裤衩子了,踢了一双拖鞋,一边揉眼一边嘟囔道:“大早起的,喊什么喊,谁找我。”
说话的时候张海龙已经看到了那几个人,于是他就“啧啧”两声道:“这一群人是谁啊,找我?”
我对着张海龙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张海龙此时如梦初醒一般指着光头后面一个人笑道:“我认得你,昨晚我打那个流氓和你一起的,怎么今天你们还真找来了,我告诉你们,老子现在起床气正浓,打废了你们别怪我。”
说着张海龙也不再废话,一个猛子对着前面的光头扑了过去,那光头拎着一把西瓜刀,抬手就举刀对着张海龙刺过去,张海龙眼疾手快夺了那光头的刀,然后一个过肩摔就将其死死地摔在地上。
那光头被摔的一阵懵,在地上左右晃着,就是站不起来。
其他几个混混儿见状,挥着手里的家伙就对着张海龙打了过来,张海龙左闪右避,那些家伙没有一个打在他的身上,反而是那些小混混格外的不经打,张海龙三拳两脚就全给放到了。
收拾了所有人,张海龙就拍拍手道:“一群乌合之众,老子都没下狠手,否则你们都要断胳膊断腿的,还不快点滚,等着老子请你们吃米线吗?”
那些人摔的七荤八素,大部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可他们也知道自己惹到了硬茬,哪里还敢继续在这里耍横,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就从大门口退了出去。
退到大门口后,那个光头还大声道:“你们给我等着,我马五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们纷纷地跑了。
我看着张海龙说:“你这是给田前辈惹麻烦了啊。”
张海龙道:“咱能干这事儿,你等着,我这就处理了。”
说着张海龙就跑到屋里去了,不一会儿他又跑了出来道:“我手机忘记充电了,你们谁手机有电,借我用下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田文末和田箐也是从屋里出来,他们都穿戴的很整齐,显然是一直在暗中看这边的情况。
隔壁屋里的客人也是都出来了,有一个自己住的女客人还对张海龙投来了示好的眼神。
其他的客人也是对着张海龙竖起了大拇指,还有人来问张海龙是不是当过兵。
更有一个客人直接把手机借给张海龙说:“兄弟,我是学散打的,可却没有你这么猛,你是做啥的,特种兵?”
张海龙接过手机说了一声谢了,然后就拨通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张海龙就说了一声:“是我,海龙。”
“嗯,嗯,我用路人的电话给你打的,不用记这个号,我听说丽江这边有一个叫马五的混子,你知道不。”
“没听过啊,那就是没名气的小混子了。”
“你找人收拾他一下。”
“额,不要出人命,也不用断手断脚,就让他知道怕就好了,让他不要来文末轩,还有文末客栈捣乱,嗯,嗯,就这样了,有空再去找你喝酒。”
说着张海龙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自己拨的那个号也是删了。
旁边的人看着都傻眼了,俨然觉得张海龙是一个道儿上混的大哥。
又说了几句话,大家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则是好奇问张海龙,没想到你在道儿上还有关系。
张海龙笑道:“人家可不是什么道儿上的,是正经人,厉害的正经人。”
我笑着说:“正经人有动不动就让人家断胳膊断腿,还出人命什么的吗,我怎么觉得我有点不了解你了。”
张海龙说:“我朋友有一家很大的安保公司,训练各种各样的保镖,专门保护有钱人,所以我那朋友路子很广,各个地面上的三教九流人物都认识一些,狠话常挂嘴边,可办事儿很有分寸的。”
这个时候田文末和田箐也是走了过来,田文末问张海龙怎么回事儿,张海龙就说,昨晚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个流氓托着一个小姑娘往一条黑巷子里面拖,他就去把其中一个流氓打了,另一个跑的快,没打着。
他打那流氓,还把自己的住处报了上去,让他们不服再来练练,然后那些人就真的来了。
田箐问,被他救下的姑娘怎样了。
张海龙说:“我给送回家了,你们放心,在路上还狠狠教育了那丫头一顿,看那丫头的年龄,和无悔在鬼侍学院的那个小女朋友差不多,还小的很,我人还是挺正直的。”
和六月差不多大,那是小了点儿。
事情都说清楚了,田文末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对张海龙说了一句:“你们这三个人里,我最喜欢还是你这性子,有啥事儿不掖着藏着,真性情,而且还有英雄气概。”
田文末是什么样的人,张海龙清楚的很,能得到他的夸奖,张海龙自然是开心的很,连忙说:“田公谬赞,谬赞了,我就是一个大老粗,怎么能和白老板、丁老板相比。”
田文末摇头说:“你活的很洒脱,我也不如你。”
的确,我们这些人里面,张海龙应该是活的最洒脱的一个了。
经过这件事儿,我也是越来越觉得张海龙的背景其实也很深厚,要不然白栎崖也不会每次都带着他。
之前莫王爷也请过张海龙。
而且就连鬼侍学院的一些前辈都听说过张海龙。
足以见得,张海龙这个自由人在我们这个圈内,也是有着大名望的人。
以后张海龙再喊我老板的时候,我就不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受着了。
接下来我们又在文末客栈这边待了两天,田文末每天都会给白栎崖进行一些治疗。
而这两天的时间里张海龙并不消停,他还是每天出去泡酒吧,搭讪美女,不过他从来不会把美女领回他的住处来。
至于他和搭讪的美女发展到什么程度,他总是说,睡了,睡了,可是不是真睡了,就不晓得了。
那个叫马五的人也没有再来捣乱,应该被人治的消停了吧。
田箐这两日除了在前面看管文末轩的生意外,还会时常去看白栎崖,和白栎崖说说话,不过都是一些有的没的小事儿。
白栎崖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不吭声了,田箐也不觉得尴尬,自己笑着就走了。
而我这边除了每天修行外,也去前面的文末轩帮帮忙。
文末客栈的这两天也换了不少人,我们熟悉的客人都走了,换来的全是我们不认识的。
人生有时候就像这个客栈,身边的人总是不停的更换,相聚、分离,然后再相聚,再分离,周而复始。
到了第三日,白栎崖的伤势已然痊愈,我们便向田文末辞行,田箐好像知道了我们要走,早早地收拾好了行装,她背了一个双肩包,鼓鼓囊囊的,还背了她那刺绣的斜跨小包,长发扎成了辫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看起来格外的精神。
不穿旗袍的田箐少了几分古典的优雅,却多了不少的活泼和可爱。
田箐和白栎崖的事儿,这两日我也和张海龙说了,所以此时看到田箐的打扮后,他就笑着说:“白老板可是捡到宝了,啧啧,羡慕,羡慕。”
我问张海龙,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他的那个小护士女朋友。
他就笑着说:“咱们这次应该就要去武汉了吧,到了那儿,我带你去见见她,我女朋友也是美若天仙的。”
田箐笑着说:“要不要和她讲讲,你在这边搭讪美女的事儿?”
张海龙立刻笑着说:“可别,我错了,大姐。”
田文末和田箐好像早就做过了分别,田箐跟我们走的时候,田文末只是道了一句:“保护好自己。”
同时田文末也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田箐。
我们自然也是点头。
离开丽江古城,我们就去之前停车的地方,在路上我也是问白栎崖,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去武汉那边。
白栎崖点头说:“是的,去长云会馆,见李家的兄妹,和他们谈一些条件,这次去梦境之城,也少不了他们的支持和帮助。”
我点头“嗯”了一声。
长云会馆是李家的地盘,他们也是鬼侍的大家族,说不定我能在那里打听到一些莫凌烟的消息。
没有莫凌烟的消息,也应该会有莫王爷的消息,如果有空闲的时间,我想去见下莫王爷,向他确认下,他是不是真的和恶灵有关系。
如果是,那便真要连累莫凌烟受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