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个念头,我便也向那边走去,此时雪下的就更大了,呼啸的冷风卷着雪片打在我的脸上,正好有几片雪花迷住了我的眼,就在我伸手去揉眼睛的那几秒,我面前的两个雪人就消失了。
等我再睁开眼去看的时候,就只有曲延河站在那里,雪人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两堆雪。
我问曲延河:“念尸呢?”
曲延河没有理会我,而是往怀里塞着什么东西,在塞好东西后,他还对着衣服里面的口袋说了一句:“别怕,为父这就送你们回家,都是为父大意,让你们受苦了。”
“不过你们放心,你们落得这一下场,丁家人脱不了干系,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丁家的那个小子,给你们报仇。”
说着曲延河就冷冰冰地看向了我。
他的眼神里满是杀气,配合着周围的凉风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不敢再靠近他。
曲延河肯定用什么手段把他儿子和儿媳的残念给收走了。
想要从他儿子和儿媳那里下手问出什么来,怕是没有希望了,所以再考虑了一会儿后我就问他:“能不能告诉我,我爷爷和楚冥到底有什么仇,他非要杀了我?”
曲延河这才对我说:“楚冥年轻的时候,是楚家有名的方士,特别是在炼丹和药剂上,有着极高的造诣,那个时候你爷爷是年轻气盛,仗着一身的本事闯入楚家,并和楚家的青年才俊一一比试,无论楚家的鬼侍,还是守卫,凡是有点命气的,全在他们擅长的领域输给了你爷爷。”
“而其中输的最惨的一个,就是楚冥,他炼制的药剂,被你爷爷指出十六个漏洞,更是把他炼制的药剂、丹药说的一文不值,从那之后楚冥便一蹶不振,一代英才就此销声匿迹。”
“可楚冥私下里一直想着证明自己,他不理会你爷爷指出的那些错误,继续炼制某系丹药,然后自己在一次试药的时候,容颜大变,一下衰老了二十多年。”
“那次失败,更是让他无法在组织内立足,最后他便慢慢地淡出组织,最后来到学院这边教书。”
我诧异道:“听您的意思,这学院在组织里的地位,好像并不是很高。”
曲延河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说当年的事儿:“也是因为你爷爷的英明,惊动了楚家的不死老祖,可在你爷爷见到楚家老祖,从楚家离开后,连笑了三天,每当问他为什么笑的时候,他都会说‘太丑了’。”
“他是见到楚家老祖后,才说的丑,所以大家都觉得你爷爷是在说楚家老祖丑。”
“楚家虽然想着对付你爷爷,可都没有成功。”
听曲延河说到这里,我不由猜忌,我爷爷在云河镇旮旯沟遭袭,会不会有楚家人参与其中。
白栎崖说过,那一具红毛尸猴子绝对不是我爷爷的对手,肯定有人暗中偷袭我爷爷,这才给红毛尸猴子得逞了。
见我不说话了,曲延河就说:“你小子倒是有几分丁云清的气魄,年纪轻轻到处惹事,虽然你惹的事儿没你爷爷大,可我有预感,将来你会和你爷爷一样,会成为组织内的一个大‘麻烦’。”
曲延河把“麻烦”二字说的格外重,而且还透露着一股厌恶。
我能感觉到,那种厌恶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故意做做样子。
我看着曲延河半晌没说话,他则继续说:“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爷爷的狂妄毁掉楚冥,当然这和楚冥的心胸狭窄分不开。”
楚冥的事儿我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便问当下事情的情况:“曲老,一般出了人命,学校会怎么处理?”
曲延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欠你的,楚冥那致命的一刀是我刺的,和你关系不大。”
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我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好像有十几个人过来了。
这个时候地面上的雪已经下了寸余深了,这么大的雪,着实少见。
一群人推门进来,我看到的是楚少南带队,况战也跟在旁边。
他们看到我、曲延河,还有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匕首的楚冥后全部都愣住了。
因为楚墓的事儿,楚少南和我冤仇不小,所以一进来他就一直盯着我看,显然准备拿这件事儿做文章,要对付我。
况战一脸的诧异,不过他没有问我,而是去问曲延河:“曲老,这是怎么回事儿?”
曲延河说:“我儿子和儿媳尸体被盗了,偷走他们尸体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冥,他还把我儿子和儿媳的尸体制成了‘念尸’,而且还想着利用我儿子和儿媳去杀丁无悔,好在我及时赶到,这个楚冥不但不知悔改,还对我和丁无悔痛下杀手,所以我便出手杀了他,我和丁无悔是完全的自卫。”
我跟着点头说:“是的,我们的确是自卫,你们看我脖子上的伤,就是楚冥用那匕首给划的。”
见我和曲延河所述一致,楚少南就皱了皱眉头,显然按照我们所述的话,他也没有办法趁机处理我。
可谁知楚少南在皱了皱眉头后陡然道了一句:“全部都带到十八区关起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准放出来。”
我赶紧道:“可是两天后就是我和楚心一的决斗了,如果我在禁闭室去不了,怎么算?”
楚少南说:“算你输,你要答应楚心一提的任何条件,不准反悔,否则以死谢罪!”
听到这里,我就向况战求助。
况战刚准备开口,楚少南却说:“楚冥是我们楚家的人,又是学院的老师,就这么死了,不能光凭他们两个人的话,就做出判断,我们需要好好地调查一番,若是证明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再放了他们也不迟。”
“万一有什么纰漏,我们也不至于让凶手逍遥法外。”
“这几天的十八区禁闭室,我也会吩咐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会亏待他们。”
况战的话,一下被楚少南给噎了回去。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楚少南道:“这两天可以先关着,但是等无悔和心一决斗的时候,应该先把无悔放出来,学院有规定,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阻止决斗的进行。”
楚少南“哼”了一声道:“我自有定夺!”
说罢,他就招呼那些跟着的人过来抓我和曲延河。
曲延河没有动,但是来抓他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对着他点头说:“曲老,得罪了。”
曲延河没说话,直接跟着那些人往门口走去。
轮到我的时候,他们就不客气了,直接上手背住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似的,他们的动作极其粗鲁,将我胳膊弄的酸疼,我便没好气道:“轻点,还没确定我是犯人呢。”
抓着我胳膊的一个壮汉就说:“别以为你是学院的什么十主,就可以对我们吆五喝六的,我们不吃你这一套,老实点!”
说着,他又故意背了一下我的胳膊,让我疼的只呲牙。
我刚准备再说什么,就看到况战对着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反抗。
我心里也是明白,这毕竟是人命案,就算曲延河都要被带走,更别说我了。
等把我和曲延河都带走了,楚少南才吩咐人:“把楚冥的尸体抬到十六区的镇尸楼,好生保管起来,没有我和院长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碰,包括其他两位副院长,亦是如此。”
况战没有去反驳什么,不过我能看出来,他正在想办法救我和曲延河。
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楚少南的手下推出了演武场,跟着曲延河向十八区走去。
我刚从禁闭室出来一个月,现在又回去了,希望这次不会关我太久,我还想在外面多学点东西,这一月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要比我自己在禁闭室看笔记学的多的多。
希望这一次,我也能够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