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崖拒绝了田文末的条件,让我不由揪心起来。
在我看来,田箐人长的漂亮,身材又好,人也是温文尔雅,又是田文末这样大人物的徒弟,配白栎崖也是完全没什么问题的。
可白栎崖为什么要拒绝呢?
莫不成他心里有人,会不会是那个吴鳯姩?
我心里不由乱想起来。
田文末则是“呵呵”一笑说:“你再说一遍?”
白栎崖皱了皱眉头,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田公,您的第二个条件,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这个时候我心里又想到一些事儿,田文末和白家有深仇大恨,他给白栎崖治伤就算了,可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徒弟嫁给白栎崖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我就看了看田文末和田箐。
田文末虽然看似生气,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却是出奇的平静,那生气是他装出来的。
田箐则是显得有些意外,她长相和身材都算是一流的好,她在街上一回眸都不知道迷倒多少男人,可白栎崖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拒绝了,这就让田箐对白栎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她开始细细地打量白栎崖。
听到白栎崖的话,田文末直接提起药箱就要离开房间。
我赶紧上去摁住药箱然后向田文末央求道:“田前辈,您就救救白栎崖吧,不行你换个条件,你不是和白家有仇吗,干嘛还让自己的徒弟做白家的儿媳妇,你让白栎崖替你杀了你的仇人都行。”
田文末看着我忽然微微一笑说:“无悔,我把箐儿嫁给白栎崖,自然有非嫁不可的理由,至于什么理由,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田文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说出一句话:“我要让箐儿将来做白家的掌家主母。”
我疑惑道:“你的意思是,白栎崖将来会执掌白家大权?”
田文末说:“如果他娶了箐儿,我会全力帮助他执掌白家。”
白栎崖摇头说:“我并无意争抢白家的权力,我若有那心,当初我也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白家。”
田文末说:“我就是让你有那心。”
白栎崖摇头说:“那我就更没有办法答应您了。”
这白栎崖一句软话也不肯说,着实让我为他捏把汗。
田文末那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一时间我们就僵持住了。
此时田箐就道了一句:“师父,您先给他治伤,至于我和他的婚事,您看这样好不好,让我先和他们一起出任务,说不定那样我和白栎崖可以日久生情,到时候我们再成婚,彼此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尴尬。”
“另外师父,您放心,我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义不容辞地去做,我会拼劲全力让白栎崖喜欢上我,和我成婚的。”
听到田箐这么说,我不由想起了莫凌烟,当初莫凌烟和我在一起,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了莫王爷的逼迫。
虽然莫王爷给了莫凌烟一些自由的选择,可莫凌烟从小就听惯了莫王爷的安排,哪怕是给她选择的自由,她会在莫王爷给她的框架里去选择,而不会寻找新的选项。
那莫凌烟之后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吗?
我心里不由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听到田箐这么说,田文末就叹了口气说:“箐儿,你就是心太软了。”
田箐伸手抓住田文末的胳膊说:“师父,你就答应我吧。”
田文末转头看白栎崖问:“那让我徒弟跟着你一起出任务,你可愿意。”
白栎崖道:“不瞒您说,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梦境之城,那可是极其凶险的地方,有可能有去无回,您忍心让您的爱徒和我们去冒险吗?”
不等田文末说话,田箐就抢先说了一句:“我愿意。”
田文末还想说什么,田箐又抢着说道:“师父,您放心,我正愁着一身的本事没地方施展呢,您教我本事,不就是想着将来有机会,我可以施展它吗?而眼前就是大好的机会。”
田文末又叹了口气说:“如果白栎崖同意带上你,我也无话可说。”
白栎崖那边道:“我们这次去梦境之城,如果有一个懂医术的人跟着那自然是很好,如果姑娘有豁出性命的觉悟,那便和我们一起去吧。”
白栎崖竟然答应了?
我虽然很想田文末给他治伤,可却不想拉一个无辜的人下水,而田箐就是那个无辜的人。
白栎崖答应娶她,至少牵扯不到性命的事儿,可如果让她去梦境之城,那便会有性命之忧。
怎么想那白栎崖都有些冷血啊。
还有田文末,他为了自己的一些事儿,竟然可以牺牲田箐的幸福,他是真疼田箐,还是把田箐当成一个工具呢?
而我好像也不是好人,我为了让田文末给白栎崖治伤,竟然想着让白栎崖直接娶了田箐,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两个之间有没有感情。
这一刻,我仿若看到了人性中的丑恶,为了达到目的,去牺牲别人的丑恶。
这一刻,面对善良,我很惭愧。
不过再一想,我们彼此之间也没有真的害谁的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就算是利用,也是想要给与对方的一定好。
这一刻,我觉得人性好复杂了。
我在想这些的时候,田箐已经又一次强调自己不怕任何的困难,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所以梦境之城她会跟着我们一起去。
田文末也没有再说什么,开始着手给白栎崖治伤。
他治伤的手法没有让我和田箐看,而是让我们到院子里等着。
我和田箐站在院子里,她就对我笑了笑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我笑了笑说:“我们的行动很危险的。”
田箐说:“我和师父虽然生活在市井之间,可也听他说了不少奇闻怪事,我心里也是清楚,师父并未真心放下之前的生活,甚至他心里还一直向往着那样的生活。”
“而我对那样的生活也有所向往,每日坐在小店里煮茶,卖画,并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追求我所想要的生活罢了,至于和白栎崖的婚事,我会尽力,但还是要看缘分。”
我忽然觉得自己对人性的思考有点杞人忧天了。
不是我太幼稚了,那就是人性太太太太复杂了。
我和田箐也没有一直在院子里站着,在院子的另一边有两间没有编号的房间,那就是田文末和田箐的。
她直接领着我去她的房间休息。
院子里的住客开始慢慢地回来,他们需要什么东西都会过来喊田箐要,田箐也是微笑着给他们拿,或者干脆送到客人的屋子里。
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田文末才领着药箱从白栎崖的房间出来,我和田箐一直透过窗户看着那边的情况,看到他老人家出来,我们也是赶紧迎了上去。
我问白栎崖的情况如何,田箐则是问田文末有没有累着。
我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关心田文末便也说了一句:“田前辈,您的身体没事儿吧。”
田文末对我笑了笑说:“无妨,白栎崖已经睡下,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别去打扰他了,如果没什么事儿,你也早点休息,房间里都有洗浴的地方,洗个澡,去睡吧。”
我点了点头。
田箐则是对我说,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随时来找她。
天晚了,院子里的住客基本都回来了,除了张海龙和三个女住客,他们现在一个在酒吧玩的正兴起呢吧。
半夜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张海龙的声音,开门看了一眼,只有他自己回来了,我问他那三个女孩儿呢。
张海龙笑道:“放心,没有被我卖了,她们都有艳遇了,到了酒吧,我们都是各玩各的,人家找到共度良宵的人,跟着走了,我在那边和其他的美女玩了会儿,喝了些就回来了。”
“睡了。”
说着张海龙对着我挥挥手就去房间睡了。
我也没再多问,也是回去睡下了。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就起来了,大蛇则是继续在屋里睡觉,我到院子里的时候,白栎崖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打拳,他看来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我问他伤势恢复的怎样了,他就对我说:“休息两日便可痊愈。”
我问他鼻子怎样了。
他说:“我可以闻到很多味道了,基本也好了。”
田文末可真是神啊。
就在我和白栎崖说话的时候,客栈的大门口忽然来了几个男人,他们穿着短衫,手里拿着钢管、棍棒、西瓜刀之类的兵器。
而且这些人的身上都有纹身,看样子好像是混社会的。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进门直接嚷嚷道:“你们这里谁叫张海龙!?”
我知道,肯定是张海龙昨晚去酒吧喝酒的时候惹事儿了。
院子里本来也有些住客起来了,可看到那些人,全部禁闭房门躲了起来。
我和白栎崖自然不会怕这些小混混,我更是直接对着张海龙的房间喊道:“张海龙,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