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况战的住处,我没有再去别处,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给自己的伤口上了点药,我便在院子里稍微走动一下。
因为我发现,我只要一休息,自己的双腿就拧巴的厉害,疼的我浑身出汗。
反而是走来走去的会让我觉得好受很多。
同时我的心也是如此,一静下来,我想的全是楚墓脑袋的事儿,我在想,为什么学校现在还没有人来找我,至少应该把我叫去训一顿吧?
越想,我越是坐立不安。
到了下午,差不多又是上课的时间,我就收拾东西准备去一区的教学区上课,这次是七号教室,就在距离六号教室不远的地方,不过不是紧挨着,中间隔着几座没有编号的房子,平面图上也没有特别的标注。
我之前去六号教室的时候,也是留意看了一下,门是紧锁着的,上面都写着闲人勿进几个字。
刚从六号区走出去,我就发现楚晴和六月在去七号教室的路上的等我。
一拐一瘸地走到她们跟前我就疑惑地说了一句:“不是让你们不要和我走的太近吗,你们还在这里?”
楚晴没说话。
六月在旁边道了一句:“之前看你去了六区,一直没有出来,我们担心你有什么事儿,本来想着你从六区出来,我们就走的,没想到你一直待到这个时候。”
楚晴和六月不知道我在六区住着,让她们在这里等了一中午,我心里也是有点不落忍。
我还没说话,楚晴就问我:“你和况副院长谈的怎样了,谈了这么久,是不是不太顺利?”
我笑了笑说:“我会没事儿的,你们放心吧,你们走的快,先往教室走,我慢慢走过去,咱们分开点距离,等楚墓的事儿平息了,咱们再走近点。”
楚晴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六月走了。
她们紧走几步,拐了几个弯就把我甩下了,我这一拐一瘸地想走也走不快。
不过现在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气息在脉络中行走,然后回流到丹田凝聚起来。
这内气功,先要感受到丹田的气,然后练上几年,才能慢慢地体会到气脉这种东西,可我踹了楚墓一脚后,发现自己不但感受到了丹田的气,连下半身的所有气脉也能依稀感知到一些了。
和上半身的气脉,我却毫无察觉。
这身上的气脉还能一半开,一半没有开的吗?
从中午到现在,我一直走动,气脉一直运行,虽然我的双腿还是有些疼,可那股拧巴的劲儿已经渐渐地消退了,我发现自己正在快速的康复之中。
当然,这只限于我的劳累,我的外伤恢复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就到了七号教室,而去七号教室的时候,就要经过六号教室,那墙上的一滩血迹还在,看到那血迹,我都替楚墓感觉到疼。
到了七号教室也有一个小院子,不过这里没有阁楼,只有几间平房,院子里也没有什么花草,有的只是一些飞起的木棍、木块,还有成对的木屑。
我们这一节课不会是木匠活吧?
我走到主屋的教室,里面也是整齐的桌椅,并没有做木工的工具。
不过这间教室有黑板。
我进来的时候,教室里又开始有人嘲笑我,大概是因为我上午被罚最后一个走的,还蹲了一上午马步的原因吧。
这些人好像还不知道我打伤了楚墓的事儿吧。
我隐约觉得,我打伤楚墓的事儿,被学校的高层给压下去了,可是不是这样,我就不清楚了,还要等事态以后的发展。
今天六月和楚晴坐一起,不过这个教室要比六号教室大的多,有很多的空位,我自己坐一张桌子。
很快上课的老师就来了,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跟我们一样,穿着太极武服,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本子,本子上挂着一个老式的眼镜儿。
他进来后直接走上了讲台,我们有了曲延河的教训,所以这个老师进来后,我们就全部站起来说了一声:“老师好!”
他只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坐!”
然后拿起粉笔就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李河”,同时他也是指着那个名字说:“这就是我的名字,我是负责你们机关课程的教授,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图纸来看,要熟悉各种各样的机关,就要熟悉它们内部构造,只有了解了它们的内部构造,才有可能想到办法破解。”
“就算不能破解,也可以想到方法避开。”
“如果不了解机关,那你们将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怕是要死的很快。”
这一点我确信,这几次我跟着白栎崖也好,莫王爷也罢,他们都是懂机关的好手,若是不懂那些,我们的任务根本没有办法推进。
说着,他就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锁子。
他共画了五幅图,从五个方向描述那锁子的复杂结构。
对我这种不会看图纸的门外汉来看,那些复杂的线和一团乱麻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过李河画的很快,十多分钟五幅图就全画好了,而且他还是默画的。
画好之后李河就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临摹,谁能画出没有错误的图,就可以提前下课,画不好的话,晚上回去继续,如果下次上课,你们还有谁画不出正确的图,那我的课就不用来上了。”
这鬼侍学院的老师都这么严苛的吗?
临摹的话,需要纸笔,我没有带着,我找了一下,就发现书桌的抽屉里早就都准备好了。
取出纸笔,还有一些铁质的尺子等绘图工具,我们就开始画了起来。
我算数都要在那个小本本列半天的方程式,然后一点一点的演算,这绘图就让我更头疼了。
我拿着纸、笔,还有那些绘图的工具,一时间开始手足无措,早知道,刚才那老师画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画了,现在我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起笔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那几幅图十多分钟,还是在发呆,而其他的同学已经“唰唰”都开始画了起来。
李河在讲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四处转,同时看一下同学们都画的怎样,当他转到我旁边的时候,就问我:“你怎么不画?”
我苦笑道:“不知道从何下笔。”
李河“哦”了一声道:“那你继续看。”
他从我这里转完就直接出了教室。
李河一出去,立刻就有人讥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鬼侍学院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是一个高个子,长的很壮实,脸黑的跟张飞一样。
见我回头看他,他还对着我竖起了中指,我眉头皱了皱,没有回嘴,毕竟我刚打伤了楚墓,可不想再惹事儿。
见我嘴都不回,那黑脸就更加叫嚣了:“都十多分钟了一笔未动,看来这节课又是倒数第一了。”
我懒得理会他,而是先在脑子里去记那些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锁子隐约藏着一些风水的玄机在里面,那些复杂的线,也有不少玄机。
只是依照他的样子临摹,肯定会被一些表面的线给误导了,少不了出错。
这节课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正在观察那几副图的时候,教室外面来了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人,他们对门口的李河说了几句话,然后指了指教室里面,看他们指的方向,好像是我。
我心里明白,楚墓的事儿,怕是压不住了。
李河皱了皱眉,接着点头,然后对着教室里喊道:“那个叫丁无悔的,来一趟!”
我站起身,然后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楚晴和六月也是一脸爱莫能助地表情看着我,我也对她们笑了笑。
走到门口后,李河就说:“他们说,副院长要见你,你跟他们走一趟吧。”
我“哦”了一声,自知除了跟着去,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河喊住我说:“等下。”
说罢,他去讲台上的牛皮本里,直接撤下一张给我说:“这是今天的作业,明天临摹一张给我。”
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看到李河撕掉牛皮本,全部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其中一个更是说:“李主任,那可是你的宝贝本子,你就这么撕了?”
李河“哼”了一声:“少废话,把人带走吧,耽误我上课。”
说罢李河转身回教室,然后“嘭”的一声把教室的门给关上了。
我拿着那张锁子的图纸,心里对李河还是很感激的。
他们都说我爷爷得罪了不少人,可我到学院以来,遇到的老师什么的,怎么好像都对我不错呢?
至少我没有感觉到有谁刻意地为难我。
收起那图纸,我就跟着那两个保卫科的人一起往前走,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