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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得怪病的女人

  看着桌上的百元大钞,我心中不由一动,自打爷爷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

  爷爷在县城开起这小店后,虽然手脚各残了一个,脖子也不灵活,可爷爷用自己的功夫闯出了一些名堂,只是他死后,那些原来一直找爷爷帮忙的客人也就不再登门了,毕竟那年我才十六岁,他们是不可能信任我的。

  我掌管小店开始的两年,除了附近一些大爷大妈偶尔来找我絮叨几句外,也就没有来过什么正式的客人。

  那会儿我每天挣的都是十块八块的小钱,不过好在我的口碑一直不错,在大爷大妈之中,我混的很开,到了这两年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偶尔能接个千儿八百大活儿。

  可是像今天这样,直接往我面前甩票子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所以我当下也顾不得刚才是不是有铜铃的响声了,就抓起那钞票一边数一边问:“这下雨天的,也干不了活,你先告诉我什么情况。”

  我数钱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工夫我就数完了,不多不少正好一万块。

  白栎崖见我数完钱了就说:“这是定金,后面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现在收拾东西,带上伞,给我走。”

  说完,白栎崖就走到门口,撑起他的油纸伞站在雨里等我。

  我心里想了不少,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要绑架我吧?

  可再一想,我这一穷二白的,他绑架我也换不来几毛钱,反倒是他出手阔绰,像是个有钱人。

  我记得爷爷说过,有些有钱人就是有点怪毛病,说不定冷不丁地装神秘就是白栎崖的怪毛病呢。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跟着白栎崖走一趟,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至于那几个亚铃铛的响,爷爷也没说过就一定是遇到尸猴子才会响。

  我的行头很简单,黄布包,然后里面装上罗盘,还有我写写画画的小本儿,以及爷爷的烟袋锅子。

  不过我不抽烟,我带着烟袋锅子就会觉得爷爷在身边,纯粹是为了图个心安。

  当然我还带了一把黑伞。

  关了小店的门儿,我撑着伞学着白栎崖语气冷不丁地问他:“去哪儿?”

  他没回我话,直接往前走。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跟了上去。

  这场雨下了很久,街道上满是积水,我走路的时候还避着点水坑,可白栎崖完全不顾及这些,踩着水坑“哗哗”的行走,任凭积水将其裤腿打湿。

  我的小店在县城的步行街,所以这里不能进车,出了步行街我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大商务SUV停在路边。

  我们还没过去车门就开了,白栎崖指了指车门道:“你坐后面!”

  我情不自禁“啧啧”了两下,这车最起码得七八十万,我还是头一次坐这么好的车。

  上了车,我就发现,坐在后座上给我开车门的是个女人,她的面色发白,看起来病怏怏的。

  不过她的样貌却是生的精致,梳着马尾辫,穿着白色的长裙,整体来看,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再看我这一身几十块的地摊货,心里不禁感觉有些别扭。

  这倒不是我自卑,而是单纯地觉得我和她不是一类人。

  上了车,关了车门,那女人就用很轻的声音对我说:“我叫秦淑慧,是栎崖的朋友,这次的事儿就麻烦你们了。”

  我说,我还不知道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白栎崖也是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直接对司机吩咐了一声:“开车。”

  那司机也不废话,踩了油门,接着路边溅起一片水花,车子就消失在了步行街口。

  车子启动后,我就隐约感觉自己黄布包里的罗盘抖动了几下。

  然后传出连声“叮铃铃”的铃铛声音。

  我愣了一下赶紧掏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安详自然,铃铛也没有再响,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罗盘的铃铛一天响了两次,十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

  自打那次它在爷爷手里遇到红毛尸猴子的时候响过一次外,直到今天之前,它就再也没有响过,哪怕是在爷爷手里,也没有过。

  关于这铃铛为什么响,我问过爷爷,他说等我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告诉我,只可惜我才十六,他就走了,而且走的有些突然,这铃铛的秘密,他也一直没有告诉我。

  托着罗盘,看着铃铛我不由陷入深思。

  秦淑慧在旁边歪了下头,打量了我的罗盘几眼问:“怎么,小丁师父,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我摇头说没有,然后问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秦淑慧就说:“你在步行街也小有名气了,找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了,你爷爷大名,以及你爷爷在旮旯勾修塔的事儿,十几年前也引起了一番轰动,不难查。”

  我收起罗盘,再问秦淑慧这次找我到底是因为啥事儿。

  她才缓缓说道:“我不是本地人。”

  我道:“我知道,这车挂的‘闽’字开头的牌照,你们不会是专程从福建开车过来找我的吧?”

  秦淑慧笑了笑说:“那倒不是,我们来这边是为了一样东西给我下药的,你也看到了,我这人病怏怏的,如果一年内再凑不齐药引子,我就要一命呜呼了。”

  说着秦淑慧咳嗽了两声,脸色就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我有些迷惑道:“你们找药引子,怎么需要我的帮忙了?”

  秦淑慧抿了一下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说:“我们要找的药引子,小丁师父应该见过,是尸猴子。”

  尸猴子!

  听到尸猴子这三个字,我不禁有些脑袋疼,我爷爷就是因为那尸猴子才残疾的。

  秦淑慧继续说:“我们寻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有尸猴子的线索,只不过我们来迟了十多年,那尸猴子在十多年前,就被你爷爷用贡油一把火给烧没了。”

  “看着那个塔,旮旯勾的石塔,我不禁有些气郁。”

  “不过栎崖说,我们这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那实心塔修得极为巧妙,是一个极其厉害的风水大师修的,能找打那风水大师帮忙,对我们寻找以及擒获尸猴子,都有着莫大的帮助。”

  “所以我们就四处打听,便知道你和你爷爷的事儿,只可惜你爷爷前几年已经走了,本来我打算放弃了,可偶然听人说,你也懂风水术数,栎崖便去帮我摸了你的底,他说你有本事,可以用,我就让他去请你过来。”

  “我知道栎崖行事怪异,肯定没有跟你说清楚,指不定还有得罪你的地方,希望小丁师父海涵。”

  我看着秦淑慧问:“所以,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秦淑慧说:“先跟我回福州,等有了尸猴子的消息,你再和我一起行动。”

  我不由摇头说:“我不能去,这县城的小店,是我爷留给我的,我不能就这么扔下不管了。”

  秦淑慧立刻道:“一年,你跟在我身边一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大笔钱,那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花,到时候你再回来守着你爷爷留下的产业,也未尝不可。”

  这么一说,我就动心了。

  我在县城除了爷爷,无牵无挂,从小跟着爷爷,我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出去一年挣够了下半辈子的钱,然后在县城安个家也不错。

  所以我就点头道了一句:“好,我答应你。”

  秦淑慧微微一笑,面容稍显轻松。

  我则是又问她一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要管吃管住啊,你给我的那一万块定金,可不够我一年花的。”

  秦淑慧笑道:“放心,除了给你的钱,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发工资,到了福州我会给你签正式的聘用合同,有合同在,你就不用担心我抵赖了。”

  她这么一说,我便更加放心了。

  我又问秦淑慧得了什么病,需要尸猴子什么部位做药引子。

  秦淑慧说:“一种所有内脏器官都急速衰老的病,需要尸猴子的全副身体做药引子。”

  我不禁怀疑说:“谁开的药方?管用?”

  秦淑慧还没回答,副驾驶上的白栎崖就道了一句:“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淑慧现在需要休息,你最好安静点。”

  一路上我们停下来休息了几次,用了整整一周才到福州。

  不过我们没进市区,而是直接拐进了一个市郊的别墅区。

  秦淑慧的别墅里面是纯中国风的装饰,一到这边来,就有人送来了合同,我简单看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后也就签了字。

  我也就在秦淑慧的这别墅住下了。

  她的别墅很大,吃穿住,都不用我操心,有专门的人负责。

  期间我也是打听到,秦淑慧因为得了怪病,所以不能坐火车和飞机,因为速度太快,也会加速器官的衰老。

  所以她每次外出都只坐自己的车,她的司机开车从来也不会超过九十迈。

  与我一同在别墅住下的还有白栎崖,只不过他不像我这么闲,每天跟着秦淑慧早出晚归,神秘的很,从来不在别墅里吃一顿饭。

  在这别墅里住着其他方面都很舒坦,唯独有一点,让我一直心存疑虑。

  那就是秦淑慧和白栎崖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罗盘的四个哑铃铛都会莫名响一下。

  而且每次都是一声,从不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