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跟着白栎崖往房间那边走去,我心里也是越来越忐忑,不停在回想爷爷教给我的那些口诀啊,法门之类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房间的门口,白栎崖直接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同时鼻子也是嗅了一下周围的气息。
我咽了一下口水,手里的罗盘和烟斗就攥的更紧了。
听了一会儿,白栎崖就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然后慢慢地把那门就给推开了。
“咯吱!”
又是那渗人的声音。
很快门就裂开了一道缝隙,白栎崖伸手就向墙的侧面摸了过去,“咔”,房间里的灯一下就变亮了,这黑漆漆的楼道也是瞬间变得亮堂了很多。
这房间里面摆放着很多的瓶瓶罐罐,还有几架不同大小的显微镜,几台电脑,地上有一些血迹,在房间的侧面竖着一个白色的冰箱,“咚咚”的声音就是从那冰箱里面传出来的。
白栎崖挥了挥手,示意我在门口等着,他没有急着去开那发出声响的冰箱,而是先把几架显微镜,以及电脑检查了一边,然后对着我摇摇头说:“显微镜上没有放观察的东西,都被清理了,气味也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很明显是防我的。”
“电脑只有显示器,主机被搬走了。”
“周围的瓶瓶罐罐都是空的,不过从里面残留的液体来看,楼梯上倒的那些液体,之前应该都装在这些瓶瓶罐罐里面。”
我问那些到底是什么液体,黏糊糊的,怪恶心的。
白栎崖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这么说,我就更加好奇了,便道了一句:“你就说吧,我跟着你是学东西的,你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怎么学。”
白栎崖回头看了看我,然后慢慢地说了一句:“是尸胶,尸体快要腐烂的时候,会分泌一种液体,尸胶就是把那些液体高温烘烤,然后一点一点熔炼出来的。”
我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液体,不由“哇啊”一声干哕了起来。
白栎崖道了一句:“就说让你不要问。”
我干哕了一会儿就问白栎崖,那些尸胶是干啥用的,谁这么变态提炼这些东西出来,也不怕遭报应。
白栎崖一边向冰箱那边走去,一边道:“尸胶可以用来防腐,你若是死了,往你尸体上涂上一层的尸胶,你的尸体一辈子也不会腐烂。”
我赶紧“呸呸呸”几声道:“别说这么晦气的话,我才不会死呢。”
“就算死了,我也不涂那些恶心的东西。”
用着我又用脚在地面上抹了几下。
白栎崖继续说:“尸胶除了防腐,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防虫,很多对尸体有害的虫子,闻到尸胶的味道后,就会自动远离,因为经过锤炼的尸胶,含有一种可以杀死虫害的气味,我想这里的尸胶被倒到了楼梯口,是防止某种虫子顺着楼梯到楼上来,这儿遭遇了某种虫子的入侵。”
我好奇问:“是幻虫吗?”
白栎崖摇头说:“不能确定。”
说着他在冰箱上敲了几下,里面“咚咚”的声音也就停下了。
和白栎崖说了一些尸胶的事儿,那尸胶的恶心,就分散了一些我对尸猴子的恐惧。
不等白栎崖问我是不是准备好了,他就直接一把拉开了冰箱门。
“嗖!”
一个人影就蹿了出来,然后直接对着门口位置就扑了过来,而我恰好站在门口。
一刹那,我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手里罗盘的哑铃“叮铃铃”的乱响,而我的身体却好像雕像一样杵在那里。
“啪!”
白栎崖的鞭响让我一下回过神来,此时我感觉眼前贴着一张人脸,因为太近,我没有看清模样,他张着嘴一股湿漉漉地恶臭味湿气就哈在我的脸上。
猛然醒来的我,抬脚就对着那人影的小腹踢了过去。
“嘭!”
那人纹丝不动,我反而被弹的倒退出去,然后径直撞到楼道的墙壁上。
我靠!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靠在那墙上,我就看到白栎崖的鞭子绑在那人的脖子上,而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脸上坑坑洼洼的,好像是腐烂后掉肉,掉皮形成的。
那人嘴里的牙齿很是锋利,像是长了一嘴的锯齿,他身上有些地方长满了白毛,这个人应该刚变成了尸猴子不久。
白栎崖使劲拉着鞭子然后对着我道了一句:“无悔,别傻愣着,赶紧想办法散了他的尸气,这种尸猴子没有了那一口尸气做支撑,身体那些僵而不死的细胞就会立刻死掉。”
爷爷也这么说,尸猴子体内的尸气就是猴子的心脏。
我赶紧取出背包里的银针,然后飞快对着尸猴子的喉咙和胸腔上刺了几下。
可那银针直接弯掉了,根本刺不进去。
我这工夫不到家,速度不够快,若是我能刺出极快的速度,那这银针肯定能够刺进去。
我这边没有金管,我想来想去,就只有爷爷的这个烟袋锅子了,所以我也没有再犹豫,烟袋锅子直接对着那瘦猴子的嘴巴插了进去。
那尸猴子不停地挣扎,想要往外逃,他好像很怕白栎崖。
所以他一直做着向外冲的姿势,我这烟袋借着他的冲势很容易就插了进去。
可在烟袋锅子插进去后,那尸猴子没有任何停止挣扎的迹象,反而是挣扎的更厉害了。
他的拳头胡乱挥着,指甲乱舞,吓得我连烟袋也松开了。
我其实想要把烟袋拔出来的,可我插的时候,直接把烟袋锅的方向插了进去,而烟嘴在外面,那弯曲的烟袋锅子好像钩在尸猴子体内的某个位置,我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那尸猴子也很痛苦,他使劲想要拽出烟袋锅子,可那烟袋锅子好像一个倒钩一样,钩在尸猴子的体内,他怎么拔也拔不来。
这个时候我不停回想爷爷教我的那些手法,我飞快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然后对着尸猴子丹田位置就点了过去。
我点的这个丹田是指穴位中的下丹田,人身上,还有上、中其他两个丹田的位置,不过我们通常说丹田的时候,都泛指下丹田。
而下丹田一般在人的脐下三寸的位置。
当然也有些特殊的人除外。
而丹田穴又不是一个穴位,是由关元、阴交、石门、气海四个穴位组成。
我依次在阴交、石门、气海上点下手指,然后再用力点在关元穴上。
接着我就看到那尸猴子小腹隆起,那微微隆起的部位向上移动,最后通过我插在他嘴里的烟袋喷出一股黑气。
随着那股尸气的喷出,我面前的这尸猴子也是不动弹,而是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白栎崖则是飞快跳出来,然后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拿了一个点火器,“咔”的一声,那火苗点在那黑气上,那黑气也是“轰”的一声烧掉了。
白栎崖皱着眉头问我:“你爷爷没有教你,在引尸气出来的时候,要在尸猴子口鼻位置点上一张黄符的吗?”
“那黄符就是为了引燃那尸气,不然尸气有毒,若是你吸进去了,你不就中毒了吗?虽然,它经常长时间的扩散,会自动分解,可也不排除它一直不散掉,然后被下一个人吸进去的可能。”
我说:“我不会画符。”
白栎崖说:“画符只是一个仪式,是古时候方士为了掩人耳目的手段,你可以学我,以后准备个点火器就好了。”
很快白栎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些黄符上抹上火磷不需要点燃,只要从与空气隔绝的容器中取出,然后轻轻一晃,就可以‘轰轰’的烧起来,很是神奇,你也可以弄点那个符,那样的话话比你拿个点火器显得高明一点。”
“以后你会明白,显得你的手段高明,对你在很多任务中的作用非常大,不要小看这些糊弄人的仪式。”
我对着白栎崖点了点头。
他对方士的手段,好像也了解不少,我问白栎崖是不是方士,他摇头说:“我只是一个守卫而已。”
我问白栎崖是什么守卫,他就不吭声了。
而是低头去检查那刚变成不久,就被我们干掉的尸猴子。
我也是试着去拔出烟袋,这一次就容易了很多,我轻轻一拽就出来了,很是奇怪。
我把烟袋拿到实验室的清洗台上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又拿实验室的酒精给烟袋锅子消了消毒。
白栎崖也没有阻止我,而是一边检查那尸体,一边思索着什么。
等我都清洗好了,白栎崖还在沉思,我知道他是在气味重组。
我问白栎崖有没有什么发现了,找没找到秦教授的下落。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清洗好了?”
我说:“好了。”
他点了点头说:“好了,我们走吧,秦教授应该被人抓走了,他发给我们数字,我会上报给组织,让他们去查什么意思,我的初期探查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
说着白栎崖往外走。
我问,这尸体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走了?
白栎崖道:“你要是愿意留在这里,帮着警察做个笔录也可以。”
我连忙摇头说:“那还是算了。”
显然这里会有专门的人来处理,我不用多操心。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瘫倒在地上的尸体,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好像是要向我传递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