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思索要不要救人的时候,经过田箐治疗的吴千水就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脚上的伤口也早就经过消毒,然后被田箐给包扎了起来。
再看吴千水的眼睛,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晃了晃脑袋说:“刚才那卢生怪人的话,我也听到了,如果要去救人的话,就让白栎崖带着田箐过去吧,我已经没事儿了,我和张海龙留下来保护无悔和莫凌烟。”
田箐这个时候也有些讶异,她看着吴千水疑惑道:“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吴千水又一次晃了晃脑袋,起色又好了一些,接着他微微一笑说:“别忘了,我的体质可不一般,那些虫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你已经为我把毒虫给逼出来了,只要给我几分钟,我就可以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田箐走过来给吴千水把脉,过了一会儿田箐就道:“看来你没有说谎。”
接着田箐就看了看白栎崖问:“人要不要去救?”
白栎崖道:“你问无悔吧,他说救那就救,说不救,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田箐看向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既然吴大哥已经醒来,也能够照顾我们了,你和白栎崖就一起走一趟吧,毕竟是一起来的,能一起出去最好了。”
田箐对着我笑了笑,此时她的笑容就更美了。
听我说完,白栎崖就收了鞭子,然后招呼田箐跟上,还说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必须速战速决。
田箐也是没有多说什么,收起必要的东西就跟了过去。
等他们两个出了洞室,吴千水就让张海龙去守住洞室的门口,然后转头问我:“无悔,你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使用你爷爷的烟袋杆子和乾坤仪的吗?”
我有些诧异地去看吴千水,他怎么还在在意乾坤仪的事儿,难不成他身上余毒未清?
见我露出讶异的表情,吴千水就对我说:“你别误会,我现在是清醒的,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使用那两件神奇的法器。”
“特别是乾坤仪的使用,更是让我大开眼界,那好像是把机关术和内气功运用的极致,这世界上把机关和内气功结合的法器不少,可能够结合到如此的极致却实属少见。”
“而我的印象里,能做出这样法器的,当今世界上就只有百越洵一人,当然,你那个是宋时期的东西,不可能是百越洵做的。”
我疑惑道:“你也认识百越洵?”
吴千水说:“自然,我那副手套就是他老人家为我做的,将我身体的能力,以及内气功完美地结合到法器上。”
“听你的意思,你也认识?”
我赶紧摇头说:“不认识,我只是听白栎崖说过。”
吴千水点点头,然后说,让我别岔开话题,说说乾坤仪的事儿。
我这才去回想自己使用烟袋杆子和乾坤仪的过程,好像都和我的内气有关系,我的内气可以通过我的皮肤上的穴位输送到两件法器中,然后触动法器中的某些机关,进而开启。
只不过这个过程有些玄妙,我虽然掌握了使用的方法,可里面的玄机我却半点没有搞清楚。
这就好像我可以使用手机,却不懂得造手机一样。
我把这些直观的感受告诉吴千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接下来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在他眼里这乾坤仪和烟袋杆子的使用,好像是一件极其难的事儿,至少是现在的我无法使用的。
我也没有再深思这件事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里出去。
莫凌烟这期间一直在闭着眼休息,听着我和吴千水说话,她也没有插话的意思。
等我们都不说话了,莫凌烟才对我说了一句:“无悔,有关烟袋和乾坤仪的事儿,你当下说说便是了,以后别什么人问你,你都说,知道吗?”
说着莫凌烟看了看吴千水。
看样子她对吴千水似乎没有什么好感,或许也是吴千水来自守卫的缘故吧。
我对莫凌烟笑了笑说:“我知道的,这不是咱们这里的人都是同生死共患难过的,所以我才说的。”
莫凌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拉着我的手,对我笑了笑。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焦急的等待时间,当然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也没有敢放松警惕,毕竟这地下城中的危险太多了。
卢生怪人、控城魇兽、毒虫、残念、尸,还有火甲虫,每一样东西的存在都足以要了我们的命。
在这地下城中,我们容不得半点的大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没有白栎崖和田箐的消息,张海龙那边最先待不住了,他在洞室的门口来回徘徊,嘴里还念念有词:“按理说,白老板的伸手我应该相信才是,之前那么多的危险我们都走过来了。”
“不过这次真不一样,这梦境之城的危险是我张海龙出任务以来遇到过最危险的一次,白老板应该也是吧,这里的任务难度会不会超出了白老板的能力范围?”
“这白老板要是真有什么事儿,我他妈出去后的钱找谁要啊。”
张海龙嘴里念叨着钱,可我知道他并不是俗气的人,担心钱是一方面,他更担心地还是白栎崖和田箐的安危。
至于曲老、楚老、天九瞳和楚离安,在他们丢下我们逃跑的时候,就已经从张海龙的同伴名单划出了。
而我放不下他们,是因为曲延河和楚承楚在鬼侍学院的时候对我有恩。
只不过现在替我还这份恩情的是白栎崖和田箐。
这么想来,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为了报恩,竟然把同伴置于险境。
想到这里,我也有些坐卧不安了。
这个时候坐在我肩膀上的魇就慢慢地说了一句:“现在知道担心自己的同伴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让魇别在那里说风凉话。
他却“哈哈”冷笑了几声道:“这可不是风凉话,若是小时候的丁无悔,那些人若在危难的时候抛弃了你,他们现在有了祸难,你应该大笑着说他们活该才是,而不是去救他们。”
“现在的你,怎么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
“还被那些虚伪的感情、恩情所束缚?”
“你真是越活越蠢啊!”
魇骂我的话,让我内心不由起了无数的波澜,我的人生和价值观开始慢慢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