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人家之后,沈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算是对上了!”
“可钱有三已经死了!”
一旁的小李叹了口气,“杀叶长寿的许玉鑫又没有证据指证,虽说老人家交代了个清楚,可光凭神呀鬼呀的这种东西又不能定罪许玉鑫,说和没说还不是一个样子!而且……许玉鑫是原平市的副市长,怎么会和钱有三这种小掌柜走在一起,而且还因为分赃不均杀人,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眼见小李一副腌了吧唧的样子,沈威眯了眯眼,冷声道:
“许富贵一家子不仅涉及毒品,还涉嫌杀害叶长寿,这种拿权行劣的恶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可怎么除?”
小李一摊手,“咱们又没有证据!”
“没证据就想办法找证据,小李你附耳过来,我这有一个局!”
……
“清楚了吗?”
沈威对着小李耳边说了几句,后者郑重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而同一时间,小朝又推开了房门。
“沈队,汪有财那三个人,审不审啦?都已经两天了!”
一边说,一边摔摔打打的。
“嘿?你个小样!”
看到小朝这个样子,沈威也乐了。
“审不审我心里面没数啊?你着急个啥子屁?李刚那边怎么样了?”
“没啥特别,弟兄们一直跟着!”
“那好,你去买点水果,咱们去拜会一下许富贵!”
“拜会他?干嘛?”
小朝还挺惊讶。
“你问那么多干嘛?让你去你就去!”
狠瞪了小朝一眼,沈威转头看向了张立军。
“老张,你帮我个忙!”
……
第二天上午,许富贵家门口。
小朝、小李,连带着沈威。
三人提着水果,敲开了许富贵家的大门。
出门迎接的,是一个年轻人,带着眼镜,穿着西装,手腕上的金表闪闪发光,气质非凡。
年轻人一看见沈威,立马便笑了。
“沈队长,恭候多时!”
随即让开了房门。
“多谢!”
沈威对着年轻人点点头,抬脚进去了许富贵家的大门。
不得不说,比之于平民百姓家的门面,许富贵的要强上了不是一点半点。(当然,那是沈威没有见过魏子通家的豪宅!)“许厂长,抱歉抱歉,最近事务繁忙,也没有来看您!”
一进门,正巧看见许富贵坐在沙发上。
“哪里的话……”
许富贵连忙站了起来,满脸笑意。
“你看看你,来看老哥还用买这么多东西,这不是折老哥的寿吗?”
一边说,一边从小朝小李手中接过了水果。
“快,快,快坐!别站着啊!”
许富贵还挺热情,一个劲的要沈威三人往下坐。
几人坐定之后,许富贵又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罐茶,给沈威三人一人泡了一杯。
“来,尝尝,上好的铁观音!”
“多谢!”
对着许富贵点点头,沈威隔着茶杯嗅着鼻子闻了闻。
“嗯……芬芳扑鼻、馥郁持久,不愧是七泡有余香!”
“哦?”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眉头一挑。
“想不到沈队长还懂茶道?”
“呵呵,茶品即人品,茶道即人道,这铁观音流芳百世,懂此道者,必也是深谙人道,许厂长不也是此中高手?”
“哈哈……世间万物,皆不过和这茶道一般,就拿铁观音来说……”
许富贵听闻沈威所言,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杯中的铁观音道:
“挑之,无外乎五种,观形、听声、察色、闻香、品韵……观形者,茶条卷曲、壮结、沉重者为上,亦如人道,懂卷曲、胆壮结、才沉重者为雄,叶呈青蒂绿腹蜻蜒头,色泽鲜润,砂绿显,红点明,叶表带白霜为上上之茶,人呢?光鲜净利、才显事掩,懂进退、识大体岂不为人上之人?……还有这听声,茶叶紧结,叶身沉重,放入茶壶,可闻“当当”之声,清脆为上,哑者为次,岂不和人一般?当当落地,敢作敢当,大丈夫也?悄无声息,畏首畏尾,鼠辈之也?”
“呵呵……确实如此!”
听闻许富贵这么一说,沈威立马含笑的点点头,接话道:
“既然许厂长如此说,那么我想问问,这汪有财算是人上人,还是人下人?”
话一出口,整座屋子的气氛立马就是一凝,许富贵也阴起了脸。
良久之后,许富贵方才爽朗一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
“沈队长单枪匹马,三个人端了汪有财的老巢,你说他是人下人还是人上人?”
“他的老巢虽是好端,但他老巢后面的那个保护伞……实在是不好下手啊!”
沈威盯着许富贵,满脸笑意。
“不好下手那就别下了呗,省得拼个鱼死网破,有他汪有财顶罪难道不够?……况且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没必要闹得太僵不是?”
“许厂长还真有胆把话说开啊!”
听到许富贵这么一说,沈威眯了眯眼,冷笑道。
“有何不敢!”
许富贵端起面前的铁观音吹了吹气。
“你们警察不是讲究证据吗?如果你有证据的话,不就可以光明正大、轻而易举的抓捕汪有财身后的保护伞了吗?”
“这不是证据还不够充分的嘛……等充分了,我自然会抓了!”
沈威耸了耸肩。
“那好!”
许富贵放下了手中的茶,“我随时恭候沈队长大驾光临,希望你能有证据来抓我!”
“会的!”
沈威同样端起了面前的茶,示意了一下许富贵,一饮而尽。
“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许厂长还能有兴致给我泡茶喝!”
喝完杯中的茶,沈威示意了一下小李,三人起身离开了许富贵家。
刚出了家门,一旁的小李就满脸不爽的发起了牢骚。
“这许富贵还真是狂,当真以为没人敢抓他了!”
“他不是狂……”
一旁的沈威笑了笑,“他是在试探……试探我没有从汪有财嘴里套出来什么之后的下一步打算!”
“试探?”
听到沈威这么说,小朝和小李明显有些不知所云。
“什么试探?他也没试探啊?”
“你仔细想想我和他的那些对话你就明白了,这个许富贵,还真不是好对付的,还有他旁边的那个青年,你们记得多留意点!”
“就那个穿西装的?”
小李似乎还挺诧异。
“那个穿西装的名叫李泰山,是许富贵的谋士,脑袋瓜子灵的很!”
“谋士?”
小李一股诧异的表情。
“这又不是古代,还有谋士这个说法?”
“官场如战场,步步凶险步步艰难,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每个当官的人身边都有一个出主意的,也就是古代的谋士,这些人深谙官场政治,脑袋瓜子一个比一个贼,李泰山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沈威眯了眯眼,“先拿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