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符你拿好了,别掉了!”
将符递给了小李,张立军又拿出了一把铜钱和一支黄旗。
这支黄旗约有五六寸大小,上面画着一些小李看不懂的符号,看起来就好像鬼画符一样。
只见张立军将黄旗插在地上,接着咬破手指在铜钱上划拉了两下,“哗啦”一声将铜钱扔在了地上。
只见铜钱一落地,黄杆棋子顿时晃悠了两下!
“这……”
眼见黄杆棋子一晃悠,张立军和魏子通一对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按说斐文设的墓局,不应该只有这点效果啊?难倒猜错了?这不是斐文为那个刺史设的墓局?
“立军哥,是不是没事了?”
眼见黄杆棋子自己晃悠,包括沈威在内三个人眼睛都直了。
“差不多吧!”
张立军抹了把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自己布的这支旗名叫窥天旗,是道教最基础的一种阵法,本来是茅山首创,后来分布于道教所有派别之中,是和生符差不多的基础道术,基本上每个道士都会。
所谓的窥天,意思就是窥探天意,是一种预知性的阵法,黄杆棋子如果晃悠或者原地转圈,意思就是施法者面对的事物并没有自己厉害,如果凭空折断或者烧了起来,意思就是这是施法者应付不了的东西,硬着眉头上只能自讨苦吃,甚至白白枉送性命,可以说,窥天符是一种间接保护施法者安全的阵法,在道教中是每个道士必会的阵法。而此刻黄杆棋子这种原地转圈的现象却是让张立军和魏子通两个人摸不着头脑,天知道这斐文的墓局是怎么回事!
“行了,大老爷们下个洞怕啥!”
就在此时,眼瞅着张立军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沈威立马朝着小李一瞪眼。
“你他娘的再磨磨蹭蹭信不信一脚把你踹下去!”
“行了,行了……我下,我下!”
小李哭丧着脸瞅了眼下面黑漆漆的盗洞,狠劲一闭眼,顺着绳子开始慢慢往下滑溜。
这个洞口,约有十几丈深,换算成米,也就是三十多米,拽着绳子往下滑,还真的要滑那么一段时间。
洞壁的四周,是那种已经快要风化成沙子的石头,蹭起来又硬又膈,很不舒服。
洞内的光线,也很是黑暗,下到十多米,就已经基本看不清了!洞口的宽度也并不是预想中的那么宽,甚至越往下越有种收缩的感觉,不过好歹来的这几人没一个身宽体胖的,除了沈威有点虚胖,倒是都能下来。
不知心理作用还是咋的,小李越往下走,一股凉气越是顺着裤底往上窜,再加上大夏天的简短着装,小李顿时有了股忘穿秋裤的寒冷。
“他娘的西瓜皮!”
咬着牙骂了一声,小李顺着绳子往下滑溜。
一点一点,终于,小李的两只脚面稳稳的踩在了地上,在加上四周豁然有了一股宽敞的感觉,小李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下来了。
从裤腰带拿起手电,小李推了推开关,不亮!
“我擦……后勤部的收了多少回扣啊这是?”
沈威拿过来的都是正规武警的装备,原本还信心满满,可一到关键时刻,这破东西还就他娘的歇菜了。
没办法,小李只好干站在原地,拿着绳子摇了摇。
眼见小李在下面摇绳子,站在上面的沈威一招手,小朝最先,之后是张立军、魏子通,沈威最后拿着绳子。
“壮子兄弟,你在这稍微等会儿,我们一会就上来!”
“没问题!”
壮子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农村人的朴实。
“那谢谢了!”
沈威对着壮子笑了笑,猛然,一个手刀,“砰”的一声将毫无防备的壮子砸倒在地!
砸倒壮子之后,沈威哼着口哨四处看了看,顺着绳子将大背包滑了下去,自己又跟着滑了下来。
……
“我说,这地方够黑的啊!”
小朝第一个下来,拍了拍小李肩膀。第三个下来的魏子通一落地就从自己背着的小背包中拿出了罗盘,一个劲的瞅。
“师兄,如何?”
张立军凑了过来。
“没啥事……真是怪了!”
“没事你还不高兴!”
这时沈威也下来了,一边朝着魏子通笑了一句,一边拉开了背包,从里面找出了五个手电,正好一人一个!
打开手电,饶是众人中的魏子通和张立军是专业的,也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在五束橘黄色的灯光之下,引魂渠下面的布局一览无余。
这是一间一百多多平米的墓室,墓室的墙壁是那种墓砖专门垒起来的,上面涂了一层黑漆漆的好似沥青一样的东西,完全遮挡住了墓室的灯光,即便沈威几个人的手电光照在上面,也好像镜子似得不住折射,基本上一个手电筒就能将墓室彻彻底底的照着光鲜明亮。
墓室的最中央则是一个高台,高台上面摆着一口棺材,这副棺材完全是由石料打磨而成,上面刻着一副魏子通和张立军完全没见过的图案,看起来倒像是《山海经》里所描述的饕鬄的样子。
棺材上面则是用线悬着一盏油灯,线头从墓室顶端分了下来,三条线直接窜住了油灯,灯油被墓墙折射过来的光线一照立马蹭的一声窜起了火苗来。
棺材前面,则是一块用沙子完全覆盖出来的沙地,沙地上面前前后后共站着十多个哥们。
这些哥们身穿唐朝的兵服,手中有拿刀的、有拿矛的、有拿箭的,总之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下半身完全掩埋进了沙子里,从小腿往上倒是露在外面,但全身除了脖子和头全部铺着一层砖墙上的那种沥青,就好像完全是由黑铜打造出来的铁人一般,但是头部却是完好无损,在地下从唐朝到现在少说埋了一千年了,愣是什么事都没有,比马王堆出土的那个女尸都要新鲜。
这猛的一亮外加上突兀出现十多个大活人,可把在场五人吓了个半死。小李更是吓得连枪都掏出来了,要不是看见这几个哥们一动不动,恐怕早就一枪打过去了“这……这他娘的死了咋还这么新鲜?”
小朝也是吓得够呛,一个劲的往魏子通身后躲。
“他娘的算是开眼了,这防腐技术我是没话说了,一千多年了硬是连头发都没掉一根!”
魏子通用手电筒来回在这十几个哥们身上转了一圈,不住的咂舌头。
“师兄……”
这时,张立军站了过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咋拉?”
“你看他们的站姿,还有位置!”
张立军伸手指了指那十几个哥们。
“像不像一种阵法?”
一听张立军这么说,魏子通又把罗盘拿了出来——没啥动静!
“你是不是多虑了?没啥事啊!”
“可……谁的主墓里会摆十多个活人啊?就算是陪葬也没这么陪的啊!”
张立军明显比魏子通谨慎多了,斜着眼一个劲的想。
“他们站立的位置,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能在哪见过!”
魏子通一白眼,搓着手就要往棺材方向走。
“老神仙……”
这时,沈威伸手拦住了魏子通。
“咱们是来捉赵子婿的,墓里的东西就不要碰了吧,不然可就真和那些盗墓贼没啥两样了!”
“你看你说的,我啥时候想碰墓里的东西啦?”
被沈威拦住,魏子通立马换了副脸色,皮笑肉不笑的。
“我们闾山派老祖宗的规矩就是不让盗墓,况且了,人家睡的好好的,我为啥要把人家的东西带走啊你说不是?”
“你知道就行,毕竟咱们主要是来捉赵子婿的,原则问题不能犯!”
沈威板着脸,正要打算说点什么,这时一旁的张立军突然捅了捅魏子通,一张脸变得煞白。
“师……师兄,我想起来了,那……那些士兵的站位!”
“咋拉?”
魏子通一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能把自己师弟吓成这样,绝对不是啥好玩意。
“你记不记得,师傅曾经说过,道教历史上有一个高人,将道教文献中的十大古阵研发出了六个?”
“你是说……”
“没错,这个阵应该就是那六个古阵中唯一一个没有被道教五派私藏起来的阵法——双龙出水阵!”
相传,南宋末年,道教历史上共出现了两位影响深远的名人。
其中一位,是广为人知的武当派祖师张三丰,生于南宋理宗淳祐七年,也就是1247年,名君实,字君宝,别号葆和容忍,通儒学、善书画,工诗词,是道教历史上颇有名望的一位真人,其所创的道家武学有王屋山邋遢派、三丰自然派、三丰派、三丰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莱派、檀塔派、隐仙派、武当丹派、犹龙派等至少十七支。可谓古今练道者无数,而得天地之造化者张三丰也。
另一位,则是一位无名氏,论知名度,除了道教正宗弟子,基本上没几个人听过。其和张三丰的丰功伟绩比起来,也明显差了一节,但在玄学造诣上,即便是全真祖师张三丰也要退让几分。原因无他,只因为其创造了道教神话传说中的十大古阵中的六个!当然,这十大古阵并不是什么“诛仙剑阵”、“两仪微尘阵”之类的神话传说中圣人所使用的阵法,而是道教正宗典籍所记载的十大古阵,只不过这古阵并没有人真正见过,只是随着典籍源远流长。直到了南宋末年,其中的一种阵法才骇然出世(因为一些原因这里就不再表露其他五大古阵的名字了),随后其余五个古阵阵法相继流出,在当时的道教界几乎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道教中人都震惊了。只不过流传归流传,创造这六大古阵的正主却是一直未曾现世,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高人创造了这六大古阵。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六大古阵中的其中五个被道门五派收为己用,只余下一个二龙出水阵在道教其他门派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