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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木萨一

  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杀气,紧接着一声巨响——嘭!!

  解音的瞳孔一寸寸下移,见一旁的桌子四分五裂,散落着满地木屑,

  “就是接一批进口药品,不过我根本看不到。我就是在压缩货车上的,真的,你信我!”

  北野看了他半晌,收回目光

  “什么时候?”

  “明晚八点,龙城市第一收费站。他们会有人来接。”

  北野缓缓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拿出手机,慢条斯理的打了个电话,在那一刻,解音想起了被冷气管支配的恐惧。

  “记得把东西数量再点一遍,多放点东西藏好,”

  马仔定时出现在第一收费站,疑惑地张望着,他也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让一个刚初出茅庐的小毛孩负责押运货车,不过他也没想问,因为上一个质疑他的,连骨灰都没了。

  就在此时,一道瘦弱的身影从远处跑来,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啊宝哥,”

  解音一边给宝哥赔罪,一边隐蔽地看向货车车厢,

  他们被布蒙的严严实实,散发出刺鼻的鱼腥的味道,

  “把头抬起来。”宝哥掰着他的脸,拿出手机,仔细对了几遍,“上车吧。”

  “好嘞好嘞。”

  解音虽然在社会混了很久,可终究还是个学还没上过几天的小混混,对一切自然都很好奇。

  主驾上一个中年的男子叼着根烟,时不时的瞟他一眼,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今年才多大呀,就干这种事儿。”

  “十七,今年刚17岁。”

  解音揉着鼻子笑道“宝哥,这箱货的味可真大。”

  “就这东西,车里才能放那么多冰块的。”宝哥皱了皱鼻子,“你不懂,这段时间刚刚过完春节,这流动岗也多,多放点东西,这段时间他们检查的太仔细了,对你我都好。”

  “宝哥,你说这里边儿到底是什么药呀?还得这么藏着掖着的,”

  中年男人看了下后视镜,只见后面跟着的面包车转下山路,很快就不见了,

  “我们就最好别多问了。”

  解音讨好地笑了两声,

  “对了,咱们还剩多远……”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手刀将他打晕过去。

  “废话真多。”

  丹阳市薛宅

  白色沃尔沃缓缓驶入小区。井岩伸手按住车倚靠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探头笑问“说起来,姐,我想喝鸡汤,放胡椒粉的那种,”

  “emmm……我们阿岩主动点菜了,”砚然哑然失笑,关掉了手机导航,

  “没问题,你先回家,我去给你买。”笑着揪了揪他的鼻子,临走还没忘记嘱咐,

  “别忘了把车停到车位里,邻居又该举报了,”

  他们的邻居是一对厌世的老夫妇,对所有人都很不满,可奈何人家是这里正经的住户,就算物业不满意,也得做做样子,而砚然和井岩都不怎么喜欢和人打交道,更别提套近乎了。

  井岩向前探了下身,又强忍住自己按回了原地,

  “那你快点回来。”

  砚然挥了挥手,脸上还带着笑意,毫无防备的哼着歌,

  看她走远了,井岩停好车,关上车灯,打开车座下的中空夹层,有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整套的监控录音装置,

  他有逆行性遗忘症,会时不时发作,以防万一,他在车子里放了一套定位,连接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井岩下车活动下筋骨,转身向家门口走去,趁砚然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翻一下家里的监控,突然无意中看见了什么,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监控车,

  他的神色微变,这辆车简直是太熟悉了,驾驶座上基本不需要什么人,能够清楚的监视到建筑物内的各种环境,而且能启用这种车的,不是军方,就是境外人员,

  而那辆黑车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放在第二户门前,可车窗正好对着井岩家,,

  啪——

  灯光大亮,照映了宽阔的客厅和二楼,

  井岩定定站在门口,很久才换上拖鞋,走进了这个“久违”的家,

  家里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冰箱里还放着包好的饺子,客厅角落里七七八八的堆着各种各样的烟花爆竹,桌子上的八宝盒里放着压缩饼干和已经发黑的香蕉,

  …………

  他突然脸色剧变,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以跟平时形象完全相反的速度冲进卧室,哐当重重甩上门,从屋里响起一阵键盘的声音,

  可怜砚然进门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还以为自家弟弟又“撒手没”,

  刚把鸡炖上,只听楼上卧室里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

  “井岩?”

  “井岩。你在哪?”

  砚然推开门,只见宽敞的大床上,井岩安详的像超脱了世间万物一样,不,准确说是在监控中看到自己一边啃香蕉,一边和姚诺玩大富翁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管他什么毒枭毒贩的,我要在这儿呆到天荒地老,

  “你怎么了?”

  平时干净到连地上有一个纸团都受不了的井岩正全身上下衣服都没换,坐在床上一脸呆滞,

  她连忙去把井岩的额头、脖子、双手双脚仔仔细细都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对方只是脑子有点当机之外,才松了口气,

  “你到底要干嘛?”

  “姐……我为什么要跟姚诺玩大富翁?”

  他的两条腿盘起来,身上裹着羽绒被子,

  砚然站起身,凝视着他的眼睛,许久才说道,“你还跟他们一起放烟花呢,乖,起来吃饭了。”

  “…………”

  丹阳市郊外,高速路上大车不断,没人注意到一辆红色大货车,默默下高速,往边境口开去,

  下一刻,

  嘀——

  嘀——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边境线外的一个仓库边,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按下了通信录最顶上的联系人,他的全身裹在黑色大衣里,地上还丢着一个破外套,终于,电话铃被切断,一切都安静下来。

  一阵高跟鞋的脚步从身后走进,用着一口不算标准的缅甸语戏谑道,

  :“一个虚拟号码,你到底要打多少次?夜莺,就算顺着网线爬过去,也找不到人的,”

  周遭死一样的安静,夜莺那双异瞳一眨不眨盯着女人,她的心底里猛的窜出一股寒意,

  “咳,那你到底要不要过边境线,这么多人都在等你。”

  空气中里除了风吹过的声音之外异常安静,许久,当她以为夜莺又要反悔时,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

  “你说我们入境之后,第一个迎接我们的是中国警方还是中国军防?”

  “…………警察是保护人的,军方是杀人的,不管那个,你都可以买好寿衣了,”

  “那特别行动组呢?”

  夜莺双带着笑容的异瞳,仿佛在怀念过去。但其中嗜血的令人毛骨悚然,

  “训练有素,”女人与他并肩而立,阳光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们一旦与中国警方配合,你不会再活着回来的。”

  “我很喜欢你这份自信Haley,”夜莺笑着走向吉普车,“可是他没能杀我,我也没能杀了他。水鬼部队准备好了吗,我要去会会我老朋友了。”

  他们身后的罂粟花田一望无际,宛如从地狱里绽放的花朵,夜莺回头了一眼,车队浩浩荡荡向东行驶,国界碑渐渐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他在哪儿。”

  “龙城。”

  不用他吩咐,女人端着平板电脑,在屏幕上一划,画面上的人正捧着一碗炒饼蹲在大楼门口晒太阳,身上的警服随意披在身上,

  他附近的几个年轻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不过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画面又一转,是一个普通的住宅,里面两个年轻人正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男孩比手画脚的抱怨着什么,女孩则是埋头吃饭,偶尔附和一下,而夜莺猛的坐起身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平板屏幕,恨不得穿过去,

  “就这?”夜莺有些疑惑,

  “你见见就知道啦。”

  他沉吟半晌后微微一笑,说道“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安静平和,远离纷争,也不用再提心吊胆,Haley小姐想要融入进去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Haley扭过头盯着他,脸上不辨喜怒,“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为你提供你需要的情报,你答应我提出条件,大家两全其美。”

  夜莺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我一想起来,我们合作的基础是建立在一个男人身上,就觉得遗憾。”

  “所以很抱歉,”

  然后她反手平板交给司机,微眯着眼靠在皮质座椅上,车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

  “舟一硕!会议报告的给档案室送过去,周副找我。”

  “知道咯!”

  一硕暂时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自从过年的时候周副发现特勤处已经欠了整整一年的结案报告之后,每个月便要档案员第一个去找特勤处收,

  他突然瞥见书柜旁边里的密码柜门开着,不由莫名地顿了顿。

  那个下午,他和周副急忙忙的回到局里,连警服都来不及换就被叫到了老局长办公室,一说就是一下午,他听见屋子里有拍桌的声音,然后等到快6点他们出来的时候,韩队就像打了蔫儿的茄子,看到砚然和井岩,一下子满血复活,比亲儿子还亲。

  进办公室的一瞬间,一硕无意中瞥见韩队提着一只小黑包,看见他们迎面走来,连忙随便找个角落塞进去,生怕别人看到一样,

  当然,对于韩队来说,密码箱和一个铁柜子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懒得去设密码,用他的话说,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在一张薄薄的银行卡里了,

  那个包里边被撑得满满的,从侧面看起来薄薄的,像是一个大文件夹,

  一硕蹲下身,看了一眼周副的办公室,韩队正在里面“受训”,安宁和砚然他们正在对所有从境外打进来的虚拟号码进行追踪,骆远出警了,井岩就算从自己身边过,他也懒得问上一句。

  许久,他伸出手,打开了手提包,里面果然是一个文件夹。

  刚一打开,里面的文件和各种照片掉了一地,他的目光全部凝结在照片上,手脚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冰冷,

  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不到1岁的男婴,另一个的男人没有表情显得很凶,但目光柔和的看向身边的人,

  一硕与那个女人的照片互相对视着彼此,他从来没想过,还能在怀表之外的地方看到母亲,

  十三岁那年,他和父母在回姥姥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车28个人,只有他的父母重伤身亡,

  那时候,他近乎偏执的想要找到真相,一场车祸,派出所怎么能没有任何记录呢?

  另一张照片是一个粉白色裙子的女人,小腹微微隆起,身旁的男人一身军装,扶着女人的腰,

  他们的照片背景一模一样,

  一硕还来不及细看,一阵脚步声从茶水间由远到近,

  他匆匆把档案从地上拾起来,往黑包里一塞,便疾步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