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应了一声,往两人处走去。
“悠远的歌声里,是可以看到灯红酒绿、和那仿佛来自童话的豪宅、可以看到主人深邃的目光,后来渐渐的,没有了歌声,人去楼空,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留声机滋滋做响的旋律中,豪宅被尘封,主人闭上了双眼,化为一个沉重的结束音。”女人合上书,轻轻吻了下孩子的额头,关上灯,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站在门边的人,
“以后你不要再给媛媛讲故事了,白鹭”那人冷冰冰的说道,“医院来消息了,叫你去复查,明天就去。”
“你呢?你不陪我一起吗?”白鹭原本清纯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我有事。”
“你……”
血泊中的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试图挽回爱人的理智,雪白的丝质睡衣上绣着成千上万只蝴蝶,风一刮,消散在虚空之中。
临别,蝴蝶瞧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俯身轻吻她的额头,轻声唱道,
“虫儿飞,鸟儿鸣……”
韩慕和骆远吃完早饭就赶往现场,昨天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只是急匆匆的看了看犯罪现场,现在看着墙上多的出奇的油画,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东西,我还真欣赏不来,你呢”韩慕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说道,
“说不清,韩队,你说,艺术,本身有道德吗?”
“道德?我只知道这些画上人的举动是要被判刑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那么多超出道德边界的举动在戏剧中变成了浪漫的代言词,有些艺术就像是一张华丽的外壳,包裹着腐烂的人性,
韩慕沉默一会儿,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晃了晃,
哐当——
…………
“韩队,那都是真的啊,你别……”
精美的画像背后是一张扭曲的人脸,准确的,是一张黑白色照片,
任凭两人见过多么诡异的现场,看到这一幕,不禁后背一凉。
“安宁,姚诺!”
韩慕急匆匆的跑去警车边,
“查查那对龙凤胎有什么疾病,”
姚诺立刻在电脑上敲了几下,这才发现,原来卫宸和安萌的龙凤胎是对聋哑人,他们听不到,也尖叫不出来,
“所以……那张人像才是扭曲的……”
“什么?”
安宁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对了,你今天去对面邻居家询问了吗?”
“哦,我跟井岩去的时候,她们家保姆跟我说,女主人回老家了,男主人出差了,都不在家。他们暂时没有嫌疑,我就先回来了。”
“井岩呢?”
“他赖人家不走,还跟保姆勾搭上了。”
“诶呦诶呦,听你一副怨妇的语气,怎么着,吃醋了,人家不就比你好看点,身材好点,工资高点,没什么,咱还是伟大的人民警察呢,”姚诺撇着嘴,继续抱着他的“外星人”,
“滚,那叫保姆吗?穿的像个jian……”
“跟谁学的词,”韩慕打断她的话,“十几年的教育吃狗肚子里去了,你俩进来,我们有新发现。”
一个穿着高跟鞋的性感女郎无意将白皙冰凉的腿蹭到了黑色西裤上,涂成深色的指甲捧着一杯柠檬茶。笑着凑过来,
“警官,主人不在家,你又没有搜查令,怎么还不离开?”
井岩精致的眉眼如同一涡清泉般洁净,还带着一丝戏溺和玩味,
“你不也是吗?看你这样子,是急着做这个宅子女主人了?”
她晃着身子倒了一大杯红酒,滑落到大臂的吊带也没拉,
“一个空壳子而已,这个宅子里有疯子,有精神病,对面还有杀人犯,除了个小拖油瓶,还有什么东西能留住我的?”
“疯子?”井岩问道,
“你们警察来之前不做调查的吗?白鹭哪儿有什么家人,一个孤儿,”
“那她到底去哪儿了?”
“一个精神病用回老家的借口出门,你觉得她会去哪儿?小哥~”
她妖娆的躺在绒毛沙发上吸着柠檬味的电子烟,
“之所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女人似乎是嫌井岩太笨,又多说了几句,
“说起来两家认识的还挺有渊源的,白鹭和卫宸都是一家人,现在两家还住在对面,你说,有没有意思?”
井岩自然明白一家人是什么意思,刚才安宁给自己发过来龙凤胎是聋哑人的消息,让他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媛媛,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乖,非常非常乖,乖到……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的神情,可很快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这个比喻还挺特别的。”
“嗯哼,她是个天才。有时候偶尔只说两三句话,无论家里吵成什么样子,她还是乖乖的玩着手里的娃娃,”
“自闭症?”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站起来,将高脚杯丢在一边,那弥漫玫瑰香气的红裙慢慢凑近他,
“警官,外面那位小警官就要闯进来了,你确定,还要这么坐着吗?”
井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顺着她的话看向窗外,安宁正试图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往里看,
“不,不不了,”他一把推开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指尖缠着头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保姆而已,不如,我把电话给你吧。”
“不不,不用了。”
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找到答案,向韩队汇报,他不能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待井岩走远,女人缓缓走上楼
“砚然把井岩的脑子也带走了。”
“也不知道为了这么一个无聊的案子这么拼命干什么?”
“是啊。”
“不过可怜小女孩了,”女人走到那人身边,小女孩正在小木床上熟睡着,
“希望睡一觉起来,她能把一切都忘了吧。”
大部分人喜欢你,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喜欢你表现出他喜欢的一面,和你在一起,仔细欣赏那些盛开的花朵,
这时候你不能把另一面的自己连根拔起,放到太阳底下,说:你看一看吧,你也爱他们吗?这也是我。”
显然,你不能这么做。
洗澡间里的蒸汽在眼前缭绕,甲木萨的目光晦暗不明,
砚然在里面悠然自得的泡着澡,旁边是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
“一个娘们儿而已,想要多少,我都有,”灯火辉煌之下,甲木萨为了等砚然出来,已经站在浴室门口许久了,
“黑鹰,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娘们儿,就真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