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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毒六

  身旁的屏风被敲响,一个穿着西装男人走进来,

  “您好,我们老板有请。”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他刚才一直站在几人身后的屏风之后,显然,他们不懂不能再地下拍卖行乱说话的规则,

  砚然把井岩留在了周副和秀秀他们身边,自己和北野则去和老板见面,

  这是整整半年以来,北野第一次和砚然并肩而立,也正因为这样,他提高了十分的警惕,本能地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

  他转身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走廊里人多了或少了,只见某个身影忽然一闪,要是平常人可能以为自己紧张的眼花了。

  他的瞳孔骤然压紧

  “先生,我可以去个洗手间吗?”砚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边女士,”领头的男子自然没有拒绝,只给了方向,和北野一起在原地等待。

  北野只迟疑了一秒,就从口袋里摸出来烟盒,领头的男子也很有眼色的给他点上火,

  “谢谢。”

  白烟随风消散,就像墙角的一缕身影,砚然对身后的跟踪毫无觉察,独自走进卫生间,

  砰——不过半支烟的功夫,卫生间里发出一声闷响,

  “女士,你还好吗?”

  “没事,我的包掉了而已。”

  砚然单膝半跪,手上的黑色手包上沾满了血,一只手指抬起那张五官已经严重变形的脸,端详片刻,遗憾的摇摇头。

  “你怎么这么久。”北野吸了一半的烟扔进垃圾箱里,

  “没抽死你,”砚然白了他一眼,手里已经空了,手腕上只剩下一个卡地亚手环,

  “包呢?”

  “脏了,扔了。”

  “你今天穿的可是个裙子,淑女点。”

  北野笑着摇摇头,领班在这里时间长了,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等待后,领班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请。”

  啪!

  灯光大亮,整个地下三层被照的宛如白昼,那是比拍卖行更加宽阔的地方。

  “欢迎。”男人转过身来,那是一张比井岩逊色不了多少的年轻面孔,他身后的大屏幕正定格在周副他们的位置,

  “几位购下了最贵的藏品,我有必要让各位了解一下它,也让两位明白这一个亿,花的值不值,对此,我们还会附赠一个服务……”

  他打开另一边的电视,里面正是付颖接受疫苗实验的视频,她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紧致起来,本来黑瘦的皮肤也变得白嫩,干枯起皮的嘴唇变得饱满了一些,连枯黄的头发也发生了变化。

  老板身着得体的西服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怎么样?”

  如果他们没见过付颖的尸体,或许会对这信以为真的。

  “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急着出手?”

  北野问道,

  “因为违法。”他说的堂而皇之,

  “不怕那些警察吗?”

  “警察?”他的目光看向坐在拍卖厅的周副和秀秀,腰板笔直,眼中是显而易见不屑,

  “很多人就是为了TY199来的,警察,不也来了吗?没人抵抗的了长生的。”

  “所以先生,不要动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老板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带着凉意,

  北野抬头扫了眼周围,透过电视屏幕,二层拍卖行人来人往,似乎比刚才更多了,多了不少新面孔,而那些人看着不像是境内的,

  没有人注意到砚然脸上失去了笑意,渐渐浮现出难以描述的寒意,

  “改造的怪物都这么目中无人吗?不过想跟你们做个小实验而已,身上都流着肮脏低劣的血脉,不觉得……”

  “你再说一次,”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北野皮鞋踩在地毯上,咔擦一声子弹上膛,随即冰冷的枪管抵在了他胸口:

  将他们三人微妙的平衡彻底打破,从此一切支离破碎

  “本来就想跟你做一场交易而已。”砚然摘掉手环,“你耍赖可就不能怪我了,”

  话音未落,拍卖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铃声,一群黑衣人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入,人群瞬间引起一片骚乱,

  电视屏幕荧光闪着幽幽的蓝光,井岩和秀秀一左一右,正准备去抢拍卖台上的东西。

  “你以为我开这么长时间,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他的掌心握着冰冷的枪管,声线平稳,:“你们打开桌上的电脑,那儿联通着人民医院的监控。”

  砚然太阳穴突突地跳,面色苍白却异常冷静,突然大门响起一阵撞击的声音。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北野嘴角一勾,那是个略带嘲讽的角度,在老板耳边低声道:“那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什么是怪物?”

  ——这个地下室拍卖行安保措施非常到位,连监控只是个猫眼大小,一般人尚且发现不了,况且这么嘈杂的环境下,

  刹那间老板下意识的看向电视屏幕,那里已经变成了雪花格,

  拍卖台上东西已经不见了,井岩周围站了一圈人,秀秀拿了一根铁棍,这孩子虽然学习不好,可天生就是个打架的料,

  嘭——

  众人夺门而入,

  原本整洁宽敞的三楼如今一片狼藉,实木大桌被劈成两半,摆设被砸碎,满地都是碎玻璃渣。连电视屏幕也没幸免,那两道罪魁祸首的身影已经逃之夭夭,

  老板喘着粗气,镜子里映出他满身的鲜血,脸上还残留着一道弹痕

  :“老板,Haley要见您。”

  他嘴角掠起,眼中仿佛燃起了光,露出一下残酷的笑容,让人浑身打了个激灵,

  “快,快,她在哪儿?”

  两人在黑夜的掩饰下钻进了一辆不起眼的白色轿车,丹阳市警局前来支援的队员就这里,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一小块宁静,

  井岩坐在驾驶座,秀秀坐在副驾驶,怀里还紧紧抱着杯子。正当这时,一阵阵巨大的引擎声从远处而来,几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从漆黑的小巷中突然闪出几辆吉普的阴影。从四面八方而来,撞到了不少摊子,在人群的惊呼下冲进来,

  “走。”

  井岩点点头,一脚油门踩下去,消失在薄雾尽头,

  寒风呼啸着,这么一闹,周围人家都纷纷闭户,一辆夸张的吉普停在黑诊所外,附近有一个建筑工地,紧接着,拍卖行老板从楼下跑上去。身材娇小,棕色卷发的女人走下车,微笑着迎接他。但是并没有上车,

  老板急匆匆上前,一碰面就迫不及待说道:“我根据您的指示,把疫苗出手,突然来了几个人半路给它截了。”

  “谁啊?”

  Haley用黑色皮手套推开已经生锈的铁门,示意他进去。

  “有人像吗?”

  “有有有。”老板拿出手机,将监控中最后几个人像截出来,清晰可见,

  “他们中间有一个被我捅了一刀,走不远的。”

  “要出通缉令吗?”问道,

  “不用,完全可以制造意外,干脆利落的直接解决。”

  老板走在二层的水泥板上,靠着墙,

  “嗯,现在还不能贸然行动,”

  “…你受伤很严重吗?”

  “嗯?”

  月光下,Haley的表情尤其柔和,“需要医生吗”

  “多谢。”

  老板的黑色西装上已经阴了一片,还有鲜血汩汩涌出,他低头捂住自己的伤口,摸索出兜里的手机

  “麻烦您……”

  话音未落,一股力量从身后传来,老板一脚踩空,直冲冲的朝着地面落去,

  这一下来得太猝不及防,他本来反应挺迅速的,可是身负重伤,对她又完全没有防备,这一推让他脚下一空——

  嘭——

  一根钢筋直冲冲的向他心脏刺入,Haley低头望去,只能隐约望见地上躺着一个已经扭曲的人体。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依旧不可置信的看向Haley,死不瞑目,

  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朝她点了下头,

  Haley抬起脚踹向旁边的脚手架,

  哗啦——

  钢筋,玻璃渣以及各种建筑废料尽数洒在地上,老板的尸体被压在下面,变得血肉模糊,

  “处理干净。”

  “是。”

  男子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们要去哪儿?”Haley坐回车里,吐出一口浊气,打开车窗,把皮手套扔出去,

  “源凯酒店。”薄唇轻启,随即又闭上眼睛,

  丹阳市局医疗室

  “哥哥哥,轻点轻点,疼死了,”

  北野说每个字都很费劲,脸色青白,因为剧痛,肌肉微微抽搐着,

  “真的那么疼吗?”秀秀问道,

  北野下意识想回头骂他,但刚一动作就扯到伤口,只能发出几声低咒,同时感觉到肩部黏腻,有一股的铁锈味。

  “正取子弹呢,老实点,”砚然的目光直直盯着镊子,正从中拿出一粒子弹,

  “那不都是你的错吗?谁让你不会用枪的?”北野没打麻药,疼得咳了好几下:“你再厉害也躲不过子弹啊。”

  井岩的手忽然一紧,让他猛吸了一口冷气,连胸口都是刺痛的,

  “我靠,你夹带私货啊。”

  他靠在墙上,露出了修长的脖颈,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有钱人打架果然不计成本。姚诺抱着半个杯子。本来想这么吐槽来着,可又怕秀秀他们一把掌呼过来,自己可没有北野耐受力这么强。

  “好了,爷要回宾馆睡去了。”

  “你要自己开车回去吗?”砚然问道,

  “不然呢,美人要送我到宾馆去吗?”

  ……

  ……

  果不其然,他得到了几双白眼。

  “……赶紧滚。”

  女人黑色高跟鞋踩在酒店草坪上,本就俏丽的脸蛋画着精致的妆容,配上一身紧身露背红裙,说不出的妖冶,

  她望着整整48层,上千个房间,精致的面孔有一丝裂纹,低咒一声,

  她摘下墨镜,眼睛格外勾人,水光潋滟,

  “…………”女人踩着足足10公分的高跟鞋,恶狠狠的拿出电话,

  嘀——

  嘀——

  “喂,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tm住几楼?”

  “1901”话落,电话被对方挂断,

  房间内,男子躺在床上,眯着眼,昏黄的灯光正好打在他的睫毛上,

  他抬起头,手表的分针正好抵在12的位置,大门也被猛的推开,

  “北野,你是死了吗?”

  “放心,我命比你长,”他斜躺在床上,床头柜上还放着没有标签的药,

  “砸了我的拍卖行,讨人欢心,缺德不缺德?”

  Haley拿起桌上的酒杯,尽数喝下去,

  “你的那个拍卖行漏洞百出,早晚都会被剿的,我帮你清理一下。”北野嘴角略带嘲讽的微微一挑,

  “好啊,不过,费用怎么算。”

  女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正准备攀上他的肩膀,却被一把扣住手腕,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血腥味盖住了他身上的麝香味道,

  “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儿了,”灯光下,他的脸色越发青白,

  “别迁怒给别人,都是你自己养的狗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