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这一去，也许你再也变不回人类！”死神忽然再后面大声喊道。“看看这些怪物，他们全部都是接受了这个身份，就再也回不去，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飞到了程落身边去，将围着她的几只怪物全数打倒。
很奇怪，现在我不仅仅是有了翅膀，而且拳头还力大无穷，原本对上这些怪物，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但是现在，一把抓一个，全部丢了下去，他们能怎样？
摔到地上去的，有不服气的，继续冲上来。我把程落死死地护在了我的身后，左手一把捏住了上来的一个的犄角，右手扳住了他的嘴巴。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那怪物的脖子就这样被我给扭断了。
我放了手，让他从空中直挺挺地掉落下去，然后我冷冷地看着周围那些怪物。
他们倒是识趣，也可能是我这一下子真的吓到他们了。一时间也没有怪物再敢上来。
死神不说，我几乎都忘记了，我没有死，这一点是程落一直告诉我的。
她费尽千辛万苦，要送我出去，也是因为这样，如果我真的变不回来了，那么我就有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是的，这个代价很大。
我回头看了看程落，她脸庞的轮廓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本来的样子的，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傻瓜，她从来都是为我着想。
一开始就一直在帮助我，但是最后了才告诉我喜欢我，可也没有说出来她的真实身份。
搞得我一直都想不起来，我和她还有那样的过去。
“陈哲……”她开了口，还好，她的声音没有改变，“不，你快点走，你不能留在这里！你会出不去的！”
程落忽然着急起来，一个劲儿地要推我离开。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我不走，程落，我不走！”
“真是感人啊。”死神再次开了口，“但是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人，那位勇敢的角斗士早就被吓跑了。”
我往下看去，的确是没有看到角斗士胡风在哪里。他现在呆呆傻傻的，也许这些怪兽让他害怕，所以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那又怎样？你还好意思说他吗？不是你的话，他能够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是我。”死神冷冷地笑了起来，“包括你和程落，一直都是在我的算计当中。我知道你们走到这一步，绝望了，一定会跟那些灵魂一样，变成了怪物。陈哲，这还是我的阴谋，但是很可惜，你和程落都再次上当了。”
“所以，我也没有打算离开啊。”我笑着回答道，“死神，我们说过了，跟你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你以为的不是我们以为的，你想的那些都只不过是你想的而已。”
“你想说什么？用你的口才说服我？”死神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最可笑的笑话。
“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既然你肯出来跟我说话，为什么不敢说出来自己的目的呢？”我看着他问道，“你在人间玩游戏，然后就算有人赢了，你也会卷土重来，直到那个人赢不了，死掉。”
“然后就会到了这里面来，供你玩乐，甚至被你洗脑。成为了你忠实的信徒，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很显然的吗？”死神微笑着回答，“我的目的可不就是让你们痛苦？还有，别想要窥探神的心思，因为你不配。如果我真的生气了，你们都会死得很快。”
“陈哲，别再跟他说这么多了，你快点走，再不走，你就会变不回来。这样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吗？”程落又开始推我离开，“你能够在这种时候，想起来所有事情，我已经很开心了，证明至少，你会为了我而战。这就够了。”
“不，不够。”我看着她摇头回答道。“程落，以前很抱歉，我忘记了我们之前的事情。还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小男生，说什么遇到我，说什么欠你一只蝴蝶，都是假的。但自从知道你是女儿身，我就知道我根本不能淡定。”
“程落，不要为你看到的那些画面难过。也许我的确是因为苏老师而动心过。但是我肯定，我是喜欢你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选择推开苏老师。”
“我知道，我都知道，陈哲，别再说了，你快走好吗？”程落又要推我离开。眼眶已经被泪水浸湿了，这一刻，我再次心疼了起来。
“别哭，傻瓜，你一哭，我这里疼得厉害……”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说道。
她一下子抱住了我，我们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中，相拥着哭泣。“陈哲，有你这些话，我就知道我是值得的，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故事很像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笑着问她，“你女扮男装来学校里面上课，而我，就那个傻傻的梁山伯，一直都以为你是男生。”
程落从我的怀里出来，忽然往下掉，我急忙抱住了她慢慢地着地。她背上的翅膀在慢慢收了回去，脸也变回来了她原本的样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凡是变成了怪物的，没有一个能够自己变回来！”死神在发怒，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最不能够接受的了吧？
“死神，有些东西，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程落看着死神说道，“你能够抹去我们的记忆，但是你抹除不掉情这个字。所以，你不会明白陈哲为什么能够忽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是，我是不能明白你们人类这脆弱的感情。但是我明白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不让你们离开，你们就绝对不可能离开！”死神沉声吼叫道。
天上忽然聚集起来了更多的怪物，我把程落拉到了身后，告诉她：“我不会再让你为我而死，绝不会，这一次，轮到我来保护你。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