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杀光所有的人，可是睡了一晚上，我却还是犹豫了。我终究不是他们那样的人，要我大开杀戒，我真是做不到。
我问苏老师，如果我杀了这些人，她会不会看不起我。苏老师跟我说道：“不会，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婊，这次，我对这些人是真的寒了心。”
“可我心里很犹豫，也很迷茫，我杀了他们，是不是就跟他们一样了？”我自嘲地笑了笑说道。“苏老师，可是，不杀了他们，我们就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
苏老师伸手摸着我的脸庞，心疼地看着我说道：“你不应该经历这些的，可怜老天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要你经历这些？你还是个孩子啊。”
她虽然好像说得像是站在一个老师的角度关心学生一样，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眼里的那种温柔。
此时此刻，我不再迷茫，并且相信苏老师是喜欢我的。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问道：“苏老师，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你，不是吗？但是你总拒绝我，到了这种时候，能告诉我真话了吧？”
苏老师点了一下头，“陈哲，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是吗？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我放开了她的手，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我不想变成他们，不想成为下一个肖家永，下一个熊乃亮。可我现在不这么做，似乎已经不行了。”
“不要多想好吗？”苏老师拉我到了她的怀抱里，“如果你感到迷茫，感到压力，我一直陪着你。”
说真的，她这么说话，我真得有一种冲动想要扑倒她，在她身上狠狠地发泄.欲.火。我知道她可能也不会反抗，可我最终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凭什么这么做？没错，我是喜欢苏老师，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个没有解开的心结。
那就是程落，我不能带着对一个人的思念，去要了苏老师。这样我跟人渣有什么区别？我最终还是推开了苏老师，告诉她，她睡床，我睡沙发。
我们现在只能租这么一个房子了，这是我跟着出钱的，没有让老师单独出。
不过我拿不出更多的，也不想让苏老师破费。可她看了看我，有些失望，问我说：“陈哲，你好象在故意逃避我。”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
“你就有，已经第二次了，陈哲，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苏老师显得很委屈。
我只好告诉她说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还没弄清楚的关系，我有还解不开的心结。我不想带着这些跟她亲近，这样是对她的不尊重。苏老师没说话，一个人坐着，有些发呆。
“我出去一下。”我心里一烦躁，就想起了那家奶茶店，每当这时候，去那里坐一下，都是好的。
“但是现在他们一定很怕你，要是去找你了怎么办？”苏老师担心地问。
“没关系，今天还没杀人呢，我不介意杀一两个。”我冷冷地回答，然后不顾她的神色，出去了。
我直接去到奶茶店，今天没有遇到寒静。我想她可能是身子不舒服，所以没来吧。老板问我要什么，我忽然想起来程落也许也很想喝，就要了两杯，让他给我打包了。
然后，打车来到了程落家，告诉刘叔我来的目的，刘叔带我去了程落的墓前。我把奶茶打开，插上吸管，放在地上。说道：“喏，最贵的奶茶，你可喜欢了，喝吧。我们干杯。”
我拿自己手里的奶茶跟地上的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才说道：“程落，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丢下那样一个我没有记忆的东西给我，离开了我。”
“我一直在想，蝴蝶？什么样的蝴蝶？我这个人没有那种细腻的情感，对花啊，蝴蝶什么的，也不是很喜欢。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是不是你认错了人。”
“落落她不会认错的。”刘叔开了口，“认识你的时候，她虽然没告诉我怎么回事，但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听她说起过，她说找到了那个欠她蝴蝶的人了。”
我意外地看了刘叔一眼，想起来还有王文玲的事情，就问他：“刘叔，您认识一个叫做王文玲的女孩子吗？”
“认识啊。”刘叔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从小跟落落很亲近，来看落落的，除了你，就只有她了。落落因为害怕身份泄漏，所以她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
王文玲说的是真的，她的确跟程落青梅竹马，真是上天戏弄，要是程落是男儿身，她们就真的会在一起了。那也就没有我这段了吧？
我倒是没什么好遗憾的，毕竟我给程落带来的，不是什么好事。还害了她的性命。王文玲这一点上真的说对了，就是我害死了她的。我真的不该这样。
“陈先生，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啊，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吗？”刘叔看着我问道。
“刘叔，您觉得一个人善良是对还是错？”我问他。
“当然是对的，落落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人。”刘叔回答道。
“要是这份善良已经过头了呢？比如帮助的那些人，最后都会反过来弄我，你觉得还有必要吗？”我接着问。
“这样就没必要了。”刘叔回答道，“落落说过一句话，她说善良是因人而异的，盲目的善良，只是在对自己残忍。”
我点了点头，心里豁然开朗，是的，程落这句话很对。盲目的善良不过是在对自己残忍而已。并且，还会害了身边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
“落落，可惜我没机会这样叫你的名字了，你在那边还好吗？”我摸着墓碑，颇为感慨地说道。“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害了你。帮了我的是你，现在让我想明白的，还是你。我亏欠的这些，到底要怎么还？”
“落落应该不希望你来还。”刘叔开口说道，“她喜欢你能开开心心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