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带着我走到一片空地上,所有的明教教众都在那儿,“这里是离缝隙最近的地方,也是我们要迎接死神大人的地方”。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你似乎对死神大人不太友好,我不知道你们中有什么恩怨,但是今天,无论是谁打扰死神降世,他都将是我的敌人,陈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勾了勾嘴角,“老朋友,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是什么人我清清楚楚,我什么性格你也不会不知道吧,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我,我陈哲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也不是谁手下留情。”
也许是我的话语太不客气,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他上前一步盯着我的眼睛,我笑了笑没说话,几乎同一时刻,我身旁的临渊和比利疾步走了上来,站在我的两侧。
顿时,我似乎看到有火花闪耀在我们中间的空气里,也许今天的大战,要更加热闹了。
“我亲爱的伦纳德王子,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啊,咱们当年签订的主仆契约可还没解除呢,当然,如果你有这个能力,你可以现在就解除契约,不然万一等会儿我下手太重,让你和你的死神大人死在了一起,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瞬间脸色大变,不过两秒,他又笑了起来,“你试试来杀我呀,看看我死了之后,你是不是还能活得了?”伦纳德眼里闪着恶意,定定的看着我。
他当然有把握,如果没有这样的自信,当时在死神游戏里,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和我签订这种契约,在契约的管制下,我们中的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活不了,也就是互利共生的存活方式。
“希望能如你所愿”,我轻轻的笑了笑,转身走到一旁,不再理会他。
当时在死神游戏里,我就发现我的死气可以将我们之间的灵魂契约慢慢消蚀掉,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和他的契约早就变成了单方面的,也只有他还天真的活在梦里,以为可以拉着我一起死呢。
伦纳德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我半天,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有怎样的自信,能将主仆契约都不放在眼里,除非,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在游戏里的时候,他就知道我的能力很特殊,可以像死神一样控制死气,但他从没有深究过,一是因为那时候自己有伤在身,容不得做更多的选择,二是他对我的实力有些许忌惮,这种神秘的力量,即时有心人想去了解,都没有门路。
难道真的有办法可以解开主仆契约吗?伦纳德心里犹豫了,他策划了这么久,确实无比的希望死神降世,可旁边有个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站在这,随时打算对死神出手,关键这人还是自己请过来的,那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此时,天空中的裂缝越来越大,恍惚间似乎要吞噬一切,此时虽然是正午,但天上仅有的微弱光芒都在慢慢暗下去,像是被这个巨大的裂缝吸收了所有的亮光。
就在这时,裂缝里涌出了浓郁的死气,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小心一点,”我转过头,跟身边的他们说。
我的表情越来越慎重,看着天地间的喷涌而出的死气,一种末日般的情景在这里上演。
就在我们惴惴不安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天空中,高大威严,有平时的死神十倍那么大,身边萦绕着浓郁的死气,带着几分迷蒙感,更像是一个投影,而不是实体。
我突然想起,那时在半城外死神跟我说的话,我们每一次见到的死神都是在不同时间段内一种特殊的存在,而不是同一个人。
我不知道此时存在于我们面前的这位,又是哪个时间段内的,他和我之前见过的死神都不同,那若有若无的身躯,透着几分渺茫感,我心里有一种预感,这不是我们随随便便能对付得了的。
在那个身影出现的一瞬间,伦纳德激动的手脚颤抖,跪倒在地上,“欢迎死神大人降世”,随后他身后的百万教众全部跪倒在地,一个个脑门贴在地上,虔诚的跪拜着,高呼着。
于是我们一伙人站在这里就变得格外显眼,第一次见面,我没有跪过他,之后没有,现在当然更不可能。
他那隐在雾气里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目光转移到我们身上,我似乎听到他笑了一声,“有趣”,我紧紧地盯着他,在现在还摸不清他实力的情况下,贸然动手,显然是最坏的打算。
伦纳德满眼狂热的看着死神,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我皱了皱眉头,侧过身子跟临渊说,“你跟这个城市我们的人打个电话,让他召集我们所有的人迅速赶过来,我怕等会战斗的时候,明教教徒人数上的压制会对我们不利”。
他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从我旁边走了,我再次看向死神,“你这次来是来干嘛的?”我的声音在寂静的人群中格外显眼,死神显然有些意外,他看着我笑了笑,“你说什么?”,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
我直视着他,声音嘹亮地重复道,“我问你来这干嘛?”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蝼蚁一样的人类,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站着跟我讲话?”
话音未落,一股死气从他身上涌出来,直击我的腿弯,一阵剧痛袭来,我咬了咬牙,强站在那儿,他冷哼一声,“倒还算硬气”,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我叫住了他,“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来这是干嘛的?”其实我的声音太过狂妄,这时,天地间安静的仿佛有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我的信徒召唤我来这儿,洗涤大地,清除像你一样的这些,清除像你一样的,蝼蚁一般的人类,重新制造一个干净,整洁的地球。”他声音冰冷的说,仿佛再说我们今天下午吃什么饭这么简单的问题。
但随着声音的消散,他出现在我面前,几乎快碰到了我的鼻尖,“怎么,你想阻止我吗?”他阴测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