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闪着橙黄色光芒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面飘了出来,对于这个东西,我毫不陌生,这正是我从那个图书馆的密室里得到的成千上万力量种子当中的一个。
当我看到奥罗拉惊喜的表情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正是她的力量种子,而她力量的源泉就是晨光之露,随着她的力量种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的身体紧张得几乎在发抖。
就在那枚种子靠近奥罗拉眉心的时候,她整个身体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像是突然有了生机一样,她的灵魂体原本已经伤痕密布,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有了碎裂的痕迹,但是在这样橙黄色光芒的照耀之下,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正在修复着他灵魂体上的伤痕,一遍又一遍的涤荡着她身体里被外界杂乱的能量侵蚀出的暗伤。
终于,当那些光芒全部收敛进她身体的时候,她才真正重新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除了没有一个凝实的身体之外,其他所有部分都和赫尔墨斯差不多。
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但既然种子的力量在奥罗拉身上已经证明了,它是可行的,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其他已经变成灵魂体的神灵身上,这个办法也一样可行?
“也许我这里没有你们所有人的力量种子,但是你们现在可以试着召唤一下自己的力量之源,如果是被我带出来的话,你们应该也可以通过它来重新回归神位”,我看着其他人的眼睛逐渐变得灼热,他们也想念了很久,想念曾经的力量,没有一个人是会不想变得强大的,谁都不例外。
当差不多又过了三十分钟的时候,在这里几乎有两百人已经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力量,重回神位,“你们快看”,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在遥远的天际,此时此刻,正有一大-波流星雨,各种各样的光芒,忽明忽暗,那是一种无论再怎么精巧的手都雕刻不出来的美丽。
奥罗拉站在我旁边,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我们重新得到了力量,但是这件事已经暴露了,恐怕再过不久,麻烦就要来了”,我疑惑的看着她那漂亮的眼睛,“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流星雨是倒流的?当天上有一个神灵陨落的时候,就会有一颗流星从天而降,他的光芒会逐渐变暗消失,最后变成一块黑色的石头,被蒙尘在土里,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机缘,才能重新回归神位。
如今无论在哪个星球都能看得到流星雨倒流的奇异景象,那说明在同一时刻,有很多位神重新归位,我想这件事有好处,也有坏处吧,好处就是,那些原本隐藏在暗处的神灵,他们看到这些的时候,他们应该会猜到,沉寂了上万年的格局,如今要变天了。
那么与此同时,我们最大的敌人死神也就能够知道,在这宇宙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些神灵反抗着他的意愿,擅自归位,如果到这个时候他还不出手的话,那他也就不是死神了”。
我勾了勾嘴角,“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死神世界,但是那里到这里的距离,除了空间还有时间,我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停下我的脚步,有更多的神正在等着我去唤醒他们,让他们看见现在的趋势,让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把目光落在月神身上,“我不能肯定所有的神灵都愿意和我一起对抗死神,但我至少知道,一定有那么一部分神灵,他们是有血性的,他们想念过去的家乡,他们想念以前的荣光,他们已经尘封了多年的战刀,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饮血了”。
奥罗拉轻飘飘的瞥了阿弥斯一眼,突然,她出手如风,猛的一伸手,指甲就长长的长了出来,下一秒,已经紧紧的握在了阿弥斯的脖子上,“那么你呢?打算怎么办?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到再次见到你的死神的时候吗?”
阿弥斯看到了奥罗拉眼里那满满的嘲讽,面对着脖子上传来的越来越紧的力道,他很清楚,奥罗拉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如果可以的话,真的,阿弥斯毫不怀疑自己的脖子会就这样被掐断。
奥罗拉眼里的恨,是半点也无法隐藏的,她不可能忘记了那些曾经受的苦,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忘记,对于一个神来说,曾经的那些回忆,都是最屈辱的存在。
就在我们都以为奥罗拉会狠下杀手的时候,她突然重重地把阿弥斯摔到了一边,“我要留着你这条命,让你看着我们是怎样通过一步一步的战斗重新回到神山,重新拿到属于自己的荣光,而你,作为曾经的背叛者,在万年之后,你终究只能当做一个看客,看着你曾经的主人是怎样一点一点被我们消灭的”。
就连刚刚被掐着脖子的时候,阿弥斯都是平静的,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从容赴死,可是,等到奥罗拉俯视着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才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绝望。
“我宁愿你杀了我”,他沙哑着嗓子说,“怎么会是一个看客?到底,我曾经也是一个神啊”,奥罗拉没有再去理会他,而是一转身,跪在我的面前。
“在重新拿回我的力量之前,我感觉不到你一丝一毫的神力,但是现在,我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你已经见过了赫尔墨斯,他不会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既然他选择不告诉你,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他是尊贵的没缪斯先知,我尊重他的意思。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力量,重新拿回你的记忆,到了那时候,你才是真正的那个你。”随着她在我面前跪下,在她身后,无数灵魂体都齐刷刷的跪倒在我的面前。
奥罗拉拉过我的胳膊,她的手指上闪着橙红色的光芒,那一点亮光轻轻的点在了我的手腕上,一阵灼热之后,一个符号出现了,那是一个山顶上方初升的太阳,她微微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