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们已经在楼下了,”她聪明的绕开了这个话题,“吃完饭,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可以聊一聊”,她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艾斯正静静地站在我身旁,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兰姨,“我记得她,她是现在这个空间里,除了维卡之外,还拥有能力的人,对了,还有她的弟弟”,艾斯的话响在我耳边,我会意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的阳光很好,湛蓝的颜色洒满了天幕,餐厅在一楼靠近窗户的位置,透过那扇窗户,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欢声笑语传进来,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人和我昨天晚上看到的,竟然是同一些。
“他来了”,艾斯一直波澜不惊的语气,现在有了些许波动,我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白须白发的长老,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漫步走过长街,他经过的地方,人们纷纷跪地叩拜。
兰姨看了我一眼,“长老是来找你的吧”?她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问着这个问题,我耸了耸肩,看向正在沉默着吃饭的弗瑞斯,“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怎么了?是昨晚太累了吗?来来来,多吃点这个啊,补补”。
弗瑞斯白了我一眼,“我好得很,就是有些问题还没想明白,你别理我”,他有些烦躁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在这期间,贝克一直在我周围活跃的说着话,又笑又闹。
“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兰姨眼里带着温暖的笑,静静的看着贝克,此时,长老刚刚一步跨进门,他像是循着什么气息一样,慢慢的来到我身前,“昨晚睡的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点了点头,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轻松,“当然啦,还是要感谢你们的盛情招待,我们都睡得很好”,长老的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一一掠过,最终那冰冷的眼神又回到我身上,“这片空间说大也不大,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景色很一般,没想到你们会喜欢,还打算在这里留很久。
有计划了吗?是要永久的居住在这里,还是玩几天就走”?他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可是那僵硬的嘴角却无时无刻都在告诉我,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他心里是有多么冷漠。
我笑了笑,他逐客的意思很明显,也许是我们刚来的时候,他把我们的能力估得太低,后来经过一夜,发现我们能做的事有很多,但唯独不该做的,就是放任自己的好奇心,甚至把手伸到祠堂里。
“我们没打算留很久的,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们就离开,长老你觉得怎么样”?他点了点头,“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毕竟你们还是年轻人,确实该到外面闯闯,如果是到了我这个年纪,那可是连闯的心都没有,只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过完剩下的年岁”。
我轻轻地笑了一声,“也是啊,长老您今年有好几百岁了吧,我还得跟你学学,怎么才能驻颜有术,还能长生不老呢”这下子我没再对他客气,毕竟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即将要离开这个地方,而那他做的那些事,拿什么都还不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没什么好保养的,时间这个东西,谁又赢得了它”,他勾起了嘴角的弧度,“不过,既然你们就要走了,就让兰姨带你好好逛一下吧,毕竟,这地方,有些人一辈子能来一次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长老已经准备要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冲着我伸出了手,我们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掌心里形成一种奇怪的吸力,不过短短一瞬,我们同时放开了手,他手里是一点点死气,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而我手里,是一种奇怪的波动,也是只停留了一会儿的时间,当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们眼前的时候,艾斯的眼神很复杂的盯着他的背影。
吃完中午饭,我按照和兰姨说的话,悄悄的来到了她的房间,她反锁了门,拉好了窗帘之后,我们的谈话才即将开始,她就像一只受惊的鸟,这时候的紧张和任何时候碰到的事情都不一样。
“我不明白,你在这世界里的作用,你看他们那些人,每天浑浑噩噩,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坐在她对面,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并没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你们明天离开这里对吧?我想知道你们的实力到底如何,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我笑了笑,“当初,你就是用一笔交易,和长老换来不需要佩戴玉佩的权力的吧”?她点了点头,我接着说,“你不用怀疑我们的实力,这地方,我们既然能够如履平地的走进来,那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兰姨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不过须臾,她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她的事情了。
“我是在这里出生的,但我的祖辈当年受过艾斯先生的大恩,他们一直不敢忘,所以后来,这个长老给之后一代又一代的人发玉佩的时候,除了在他面前,我的祖辈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时时刻刻都佩戴着。
所以我们的能力才能流传下来,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当年艾斯先生将自己的能力分配给众人的时候,我的祖父一个人就占了所有人中的百分之十,哦,这个是我之前偷偷溜进祠堂,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艾斯在我身边轻轻点了点头,兰姨的祖先对艾斯忠诚无比,那几个人是这世界里把忠诚和恩德看的最重的,虽然最后他们也没能帮得上忙,让艾斯免于受那种痛苦,但想起他们曾经做的事,艾斯心里还是很高兴。
人总是这样,或者说是大多数人,都是记恩不记仇的,无论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当温暖来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