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力,她清亮而又肃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随着她的声音,长老的脸色越来越差。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是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儿子吗?到时候这世界上才没有那些废物,我们一家三口才能不顾世人的眼光,尽享天伦之乐”,长老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大笑着冲过来抱住兰姨。
“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你想象一下,到时候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想去哪儿就能去哪,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咱们的儿子也会越来越强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癫狂,然后话还没说完,就被兰姨狠狠的推开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做着这种春秋美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种话你倒是也说得出口,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当初会和我做那样的交易,我是说在你眼里,我就天真到可以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吗?”
兰姨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越来越狠厉,“当初提出那样的条件,你不过是想有个孩子,在那个孩子身上,既有我这10%就是纯净的力量,要有你那90%手段,残忍的从旁人身上得来的力量,通过这样的方法,他才能拥有百分之百穿越空间的能力,而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能力,真正觉醒的时候,也就是我和他生命的终点”。
她红着眼睛哆嗦着手指着长老,“你以为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吗?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还是一个心思深沉,自私自利都要整个世界为你陪葬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得到的这些都凭什么?
当年,大家之所以可以全心全意的支持艾斯,是因为他对所有人的付出,他不求回报并不代表大家不会把这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我们眼里,那些祖祖辈辈受过他恩惠的人眼里,他就是圣人,这一点你无可反驳”。
兰姨像是气急了,她突然大步的走过去,一巴掌挥在了长老的脸上,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长老呆在了那里,脸色越发的难看,“你在干什么?”他咬牙切齿的说,手慢慢的抬了起来。
兰姨癫狂的笑了起来,“想杀了我对不对?想把冒犯过你的人都杀了,对不对”?她走过去,再次用手拍了拍长老的脸,“别傻了,你以为那杯茶里面有什么吗”?
她顺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这么多年,你这多疑的性格还是改不了,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这杯茶里什么都没有,意不意外?”她狞笑着,怨毒的目光落在长老身上!
“你也不用再挣扎,我用的毒药是你解不了的,你这祠堂我来过无数次,那个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里面有艾斯先生留下来的东西,也有他从中世纪的欧洲带回来的书籍,这种药,是我耗费了几年的时间,一点一点配出来的。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把药用在你身上的”?她颤抖的指尖点在自己的嘴唇上,“我就知道这杯茶你一定不会喝的,以你那种多疑的性格,你身边还有你能信任的人吗?”
长老的脸瞬间就煞白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狠,对他狠,对自己狠,这分明就是一种以命抵命的方法,眼珠转了几下,长老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又开始打感情牌。
“兰兰,你这么做你就没想过贝克以后该怎么办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又会像以前一样受人欺负,被别人看不起,到了那时候,她可在没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姐姐去为他打抱不平,去杀了所有危害他的人”。
兰姨眼里的柔软一闪而过,“我相信贝克以后知道这些,一定会感谢我的,他会感谢我把这样一个恶魔从他身边驱离开,虽然以后我不在他身边,但我已经把他托付给了更好的人,我相信那些人会好好照顾贝克的”。
她眉头一皱,眼里的痛楚一闪而过,可她强忍着咬着牙笑着,“怎么样,维卡,现在有没有觉得你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像有人拿着针在慢慢的扎着一样,有没有感觉到你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在顺着你的毛孔慢慢的挥发出来。
过不了多长时间,你所有用那样残忍的方法得来的能量,都会离开你的身体,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你的,你早就该知道,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维卡的脸色越来越差,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兰姨说的是真的,真的没有解药,这个女人真的在拼上自己的性命来让他去死。
他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干枯苍白的头发随着时间的流逝发黄,像是冬天的稻草,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接着是他旁边皱纹的脸,然后是身体的每一根骨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不到这些东西的存在。
看着面前这个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的老头,兰姨的脸上笑容越来越深,她也很痛,五脏六腑都在疼,可是她虽然承受着和这个老头一样的痛苦,心里却无比的高兴。
多少年过去了,她原本以为她的一辈子都将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那时候她觉得死亡都是一种奢望,所以现在直面死亡,她一点都不怕。
远处,钟声渐渐响起,透过窗户看过去,篝火堆也在慢慢变暗,那些每天晚上载歌载舞的人们,现在又开始机械的挪动着步子往祠堂赶来,通过那虔诚的祭祀,他们身体里又有了神灵施舍的一些神力,现在正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些力量奉献给他们的长老。
维卡像是突然被什么惊醒了一样,那种半昏半睡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他身上的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浸透了,可他依然挣扎着想爬起来,去得到那些力量,再一次成为主宰着这个世界的人。
兰姨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他,“你已经活得够久了”,她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