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切,就是我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了,高强度的战斗,像潮水一样的敌人,无处不在的危险,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都足以给他们致命的攻击,此时,他们在一次进入山洞,可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孙雨爷爷和父亲的尸体还在原处,只是这山洞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戴着黑色的面纱,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阿布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在这里?”十里笑了笑,身姿轻盈的走了过来,“作为小雨的师傅,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该来吗?”
比利有些疑惑,他没有见过十里,但是本能的,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皱了皱眉头,比利挡在了阿布的身前,然后朝着孙雨伸出了手,“小丫头,快过来”,可谁知孙雨摇了摇头,往十里背后躲了躲,“大个子,这是我师傅”。
十里轻轻的拿下面纱,脸上那狰狞的伤口吓得比利瞳孔缩了缩,裂开的嘴角,姣好的面容,可是这两者加在一起,显得诡异而可怕。
阿布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珠转了转,就已经想到了什么,既然孙雨这么听她师傅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刚才她问关于符咒的事情,孙雨也是听了老师的话,在骗她呢?
在刚才的一段时间里,阿布和比利一直在外面为了她而战斗,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阿布他们能力也不弱,有谁能悄无声息的瞒过众人的眼睛,溜进山洞里呢?更何况,当时我也在外面,瞒得了别人,也瞒不了我啊。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她就已经来了,这个山洞不小,我们进来的匆忙,都没有去检查山洞里面的深处,而这,正好给了十里一个躲藏的机会。
“孙家守护的符咒,现在在你手里了吧?”阿布勾了勾嘴角,笃定的看着十里,眼神十分凌厉,在听故事的时候,阿布都觉得十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惹人怜爱,可谁知道,故事真假未知,这人的本性,倒是在她面前藏了个完完全全。
现在她面前这个女人,除了可怖,就是狡猾精明,分明是一只懂得何时示弱,知道用什么来把握人心的狐狸,想想也真是可怕,她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十里的掌控之内,随着人家的意愿,为了孙家而赴汤蹈火,为了孙家而战斗到最后。
如何不能呢?他们身边不是有个最好的眼睛吗?作为十里的徒弟,孙雨对师傅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而孙雨的这些孝心,却没有一丝一毫是放到那个爱她宠她,把她放在心上的父亲身上。
此时再看着那张脸,阿布的眼神越来越冷,在她心里,这两张脸从此刻开始,再也不可能重合了,即使有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终究,这不是丁雨。
“你很聪明啊”,十里一步一步走到阿布面前,“不再为我的故事而感觉心痛了吗?阿布,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过,你觉得我的故事结束了没有?”她的眼里流光溢彩,蕴含着隐隐的杀气,她的脸离阿布很近,两人的鼻尖都几乎碰到了一起。
阿布近距离的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心里突然一阵翻腾,“你的故事,是假的吧?”她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十里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你是不是觉得我编造了一个故事拿来骗你?”
她伸手摸了摸阿布的脸,当那骨节泛青,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落在阿布脸上的时候,阿布微不可见的扭了扭头,神色里满是厌恶,“我的故事是真的,不过,如果你认为十里一直还是当初那只软弱的小白=兔,我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死神游戏里的日子,你们都尝试过,那种每天沉浸在血腥味里,满眼所见尽是尸体残骸,气氛紧张到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怪得了谁?”
她的语气越来越激烈,到最后,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的表情越来越冷,“是,我现在的行为是对不起你,我用了手段,利用了你们,让你们作为一把刀替我来战斗,我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我的故事的结局,就是把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想出去,可说实话,我没想过要靠谁,从一开始,我想得到的,也就是这个符咒。”
十里慢慢的往后退,退到了孙雨的旁边,她轻轻的抬手,一枚青绿色的符咒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当青绿色的雾气萦绕在符咒周围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波动开始向外扩散。
比利脸色变了变,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出手抢夺,甚至那一步已经踏出去了,可他突然收到了阿布的眼神,只好默默的收回了脚。阿布在看到这个符咒的第一眼,心里咯噔一声,就想出手了。
可随即她就想到,如果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十里怎么会当着他们的面把符咒拿出来,这一切都被十里看在眼里,她笑了笑,在手里把玩着符咒。
“事到如今,我能依仗的,也就只有它了”,十里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利用了你们,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但如果你需要,我就说声对不起”,说完,她就朝着山洞门口开始走了。
他们所有的对话,我站在门口,都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当十里的脚步停到洞口的时候,我庞大的身躯已经挡在了洞口。
她冷冷的看着我,早就已经把符咒收了起来,我冷哼一声,“你该不是真的以为我的人是你可以随便用的吧?想就这么走了?”我看着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果她是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我也觉得没什么,至少,与我无关,可是现在,她动的是我的人。
阿布身上看不到一丝血迹,但她那红色的斗篷已经被血浸透了,在她周围滴下来一圈圈痕迹,她虽然咬着牙一声不吭,但我知道,她伤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