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到我不得不出面的时候了,女孩还在小心啜泣着,不时地看向临渊,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我快步走过去,一把接过她,“丁雨,你有点过分了”,丁雨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快到山上了,我们走快点吧!”
说着,我抱起她大步向前,用只有我们俩听得到的声音跟她说,“现在我抱着你,应该不会再碰到你的伤口了吧!”她似乎有些怕我,但这时候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她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比利,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比利刚想说话,我瞪了他一眼,他识趣的闭了嘴,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很聪明的。
但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你会栽到某个人手里,有些是甘愿沉沦,有些是一时失足,可总有那么一次,或者说不止一次,你会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因此伤害到自己最亲的人也不无可能。
丁雨是这样,比利也是这样,我没有想到丁雨的话对临渊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她刚刚那些话确实有点过分,可是此时看临渊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又觉得有点奇怪。
此时的临渊努力想装出镇定的样子,可内心的情绪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他看到了丁雨眼里的嫌恶,那是一种打心底里传出来的讨厌。
这时候他突然想解释一下,但他该怎么说,说是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在骗人吗?如果放在平常,这话就算是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是在狡辩,更何况这时候丁雨正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就这样吧,临渊在心里默默地说,他对丁雨的感情,与其说是一种喜欢,那更算是一种迷醉,从没想过拥有,但甘愿沉沦,这种喜欢是最伤人的,不,是伤己不伤人。
那小女孩在我怀里只安稳了一会儿,“哥哥,你想不想知道我刚刚跟那个大哥哥说了什么?”她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临渊。
我看都没看她,只是用手轻轻按住她的后脖颈,“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反正你说的地方已经快到了,不管是请君入瓮也好,早有埋伏也罢,但现在你还在我们手里,千万别忘记了你自己的处境”。
我感觉到她身体僵了一下,笑了笑,低头看向她,“不要以为你演的很好,丁雨之所以被你骗了,不过是因为她心软罢了,我可不一样,我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如果你说了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就是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人反对,你相信吗?”
她的脸色铁青,咬了咬呀,此时的她除了那具未成年的身体,其他地方看起来就像一个成年人。
“从这个山谷里走过去就到了”,她冷着脸说了一句,既然已经被我看穿了,她也没必要再去伪装,“刚才木屋里的那些灵魂体,是你招过来的吧!”我肯定地说。
“对啊,你可真聪明,要不你别走了,留在这儿陪我吧!”她勾了勾嘴角,阴测测的看着我,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还是算了吧,我对你这种未成年的小女孩没兴趣,我更喜欢像丁雨那样波澜壮阔的身材,而不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
她脸色变了一下,像被人戳中了痛脚,此时的我们刚刚走进山谷里,山谷很狭窄,四面都是石壁,而且光溜溜的,不只是这样,这里还很高,一般飞天的能力根本上不去。
“还真的是请君入瓮啊!”我饶有兴趣的笑了笑,女孩儿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我等你们很久了”,说着,她猛的一个旋转,从我怀里跳了下去。
“动手吧,还等什么呢?”她清亮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真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山谷的顶端出现了一群人,更准确的说,是一群灵魂体。
他们围着站成一圈,向下发出各种各样的攻击,电光火石,应有尽有。丁雨愣在那儿,只一瞬间,她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她满脸通红看着临渊,“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临渊淡淡的笑了笑,“没事”,丁雨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临渊最为大度,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跟她生气呢?
可是临渊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他把一切都咽进了肚里,让那些不能被说出口的情感,慢慢腐烂,消失。
事情虽然变化的很快,但大家几乎是一瞬间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经历了这么多场战斗,临敌时的反应,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常识,深入骨髓,甚至不用你去控制,身体就已经先于思想而做出了反应。
女孩儿一个转身就换了一套衣服,大红色的袍子,上面是精致的刺绣,缎面的材质看上去光华无比,衬着她披散着的头发,和那张精致的苍白的小脸,无比的诡异。
“你到底是什么人?”丁雨厉声喝问,她感觉到一种屈辱,那是付出真心被欺骗后的反应,无比的强烈。
女孩儿笑了笑,“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布啊,你之前不是挺关心我的吗,怎么现在就变了?人类果然是最善变的动物,伪善,虚假,每一个真心的。”
她眼里满是疯狂,如果忽略那具年幼的身体,她就像一个经历过很大伤害的疯婆子,把愤恨发泄的每个人身上。
我眼神一闪,抓住了主要问题,“人类,那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语气严厉的问她,既然一开始我就没对她客气,那现在也犯不着再装腔作势。
“说了半天,原来你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以啊,你们是最近这些年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类,实话告诉你吧,这里是二重死神世界,或者说,这是我的地盘。”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咦,你们既然地来到这里,那说明无天已经泯灭了吧!”她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那个女人也泯灭了吧,也只有她,能让无天甘愿赴死了”,她叹了口气,仿佛有道不尽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