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死神已经离开了,我一个人捏着两枚符咒,呆呆地站在那儿,好长一段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重新平静下来,无论他怎么打击我,无论以后的处境有多么艰难,我都会一直走下去。
不只是为了苏老师和落落,更因为今天他说的那些话。他再一次用自己的方式,让我看到了死神的强大,我知道他期待着看到我知难而退的样子。
在他的语气里,我们所有的反抗都只是一种小打小闹,他说他最喜欢看猎物,临死前的挣扎,但我不这样认为。
从他的语气里我读出了别的东西。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产生矛盾,其中一个人总会这么说,“有种你来打我呀,我不怕你。”但最后的结果,总是先叫嚣的那个人是输家。
人只有在惧怕什么的时候,才会标榜什么,这是人类自古以来的心理,谁都不例外。
我笑了笑,心里默默地说,既然不怕,那你最好在不久的未来等着我,我会让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做绝地反扑,我们一定会有正面相对的那一天,到那时候,你是不是还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跟我说这些话?
仿佛经过了一场心灵上的灭顶之灾,但这更像是一场洗礼,以前我只想过要打败他,为了救出我的女人,可是现在,我要取代他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用我的规则来洗涤这一片死气。
我回到房子里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睡,这几天的长途跋涉确实很累,我们已经逐渐走到了原始森林的边缘,再过两天就能到那儿。
就在我住在那端详着两枚符咒,静静思考的时候,比利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我笑了一下,目光里满是深意。
我知道他一定听到了我和死神的对话,但他现在的表现,分明是选择继续相信我,我不知道他的这种信任从何而来,从当初知道我能控制死气的时候开始,这更像是一种盲目的崇拜。
我冲着他勾了勾嘴角,其实我心里挺感动的,从敌人变成伙伴,虽然不过短短几天,但是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心情开阔,之后我似乎又找回了没有参加死神游戏之前的状态。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往原始森林走,前一晚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有的时候会和比利相视一笑,我知道他不需要我的解释,也许以后会跟他讲这件事,但那也是后话了。
一路上阿布一直拉着丁雨的手,以前那个位置都是我的,现在没办法,只能让给她了,谁让人家是小孩呢,长得还可爱,所以即使再怎么冷血无情,反正丁雨挺喜欢她的。
那天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商会,那里什么都有卖的,我看了看丁雨,她一脸的向往,好像自从跟我来到了这里之后,她不说没有好好逛过街了,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买过。
想想以前她可是大明星,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出入都有豪车接送,什么时候为衣服和打扮的事情发过愁,虽然她一直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但购物是女孩子的天性,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我看了看我们几个人的打扮,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以前我没发现这个情况。
丁雨疑惑的看着我,“阿哲,你怎么了?笑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丁雨,你仔细看看我们,我发现我们现在像是一群乞丐,哪哪都像。”
他们闻言,都开始打量对方和自己的样子,最后大家都觉得,我们应该置办一身行头了,说走就走,我们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向商会的人群走过去。
似乎是我们身上的杀气太重,那些人都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临渊摸了摸鼻子,走在我们前面,“对面的朋友请不要害怕,我们是来买东西的,没有别的想法。”
那些人这才放我们过去,但眼神里还是浓浓的戒备。我哭笑不得,率先走进一个帐.篷,里面倒是什么都有,吃的用的和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
丁雨顿时两眼放光的扑了上去,还拉着阿布一起,阿布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皱着眉头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我们三个大男人站在一旁,总不能也像她们一样,扎在这些东西堆里面吧。
当时我唯一没有考虑到的事,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虽然最后这个尴尬的局面被临渊给化解了,我们之中只有他出门的时候没忘记带钱,但我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丁雨虽然更喜欢那些颜色明亮的衣服,但她是个识大体的人,我们即将要去的是原始森林,要进行战斗。
她穿了一件湛蓝色的战斗服,紧窄的腰身和袖口,有着精致的刺绣花纹,下半身看起来是一条长裙,但行走起来并没有影响,反而更添风姿,像一条鱼尾。领口修饰的刚刚好,没有露出一点风光,却又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再加上她那张妩媚妖艳的脸庞,整个人看起来明艳无比,即使不施展她的能力,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
阿布穿着一件红色的连帽斗篷,黑色的窄脚小靴,如果是不认识她的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十分可爱,但我们几个看她,只看得到冷艳,我从没有想过黑色和红色搭在一起,会形成这样的效果,那斗篷红的像化不开的血,看得久了,只感觉铺天盖地的血迎面撞上来,满眼都是。
临渊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翩翩公子,如果放在古代,一定会和潘安齐名,一身白色的战斗服,微微笑着的脸,一眼看过去,还能让人晃了神。
比利翻了个白眼,他和临渊是老对头了,什么样子没见过,“你能不能别这么装,还穿一身白,等进了森林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几脚,让你沾一身的泥。”他的语气里满满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