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的起因还是和张先生所开发的这片别墅区有着密切的关联。
根据张夫人讲述,这片别墅区开发之前是一片贫民住宅区,张先生在拿到批书文件以后就找了这片住宅区的居委会商讨拆迁和赔偿事宜。
因为是修建别墅区的缘故,在拆迁费和补偿费用上张先生让了很大一步,基本得到了多数居民的认可。可就算是这样仍然有不少居民并不满意赔偿的款项,认为张先生既然选择这片住宅进行别墅区的修建那肯定是因为地段极佳的缘故,要不然谁会愿意再这盖房子?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觉得补偿费少,想让张先生多出一些补偿费。
之前也说了,不满意拆迁费和补偿费的人只是一小部分,绝大多数居民还是很满意张先生给出的补偿费。按照张先生给出最低标准的拆迁费和补偿费计算,在城里买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是绰绰有余。
如此一来那些对拆迁费表示不满的人也只能默不作声,说多了还怕别人认为他们不知足。
可就在要拆迁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贫民住宅区的居民当中有一位姓窦的中年妇女,这位窦女士并非是陕西人士,而是早年的时候嫁到了陕西。也有人往外传着说窦女士小时候被拐卖,最后被人贩子卖给了窦女士的老公做媳妇。因为窦女士头脑不清楚又是个哑巴,所以别人说什么她都没办法解释,这个窦女士到底是被嫁到陕西的,还是被人拐卖来的也没人知道。
窦女士和老公婚后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继承了窦女士的缺点,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不仅如此还是个聋子,也就是聋哑人。
因为孩子是聋哑人的缘故窦女士的老公很不喜欢这个孩子,认为孩子之所以是聋哑人完全是受到了窦女士的基因影响。听街坊邻居传,产子后窦女士尚还在坐月子的阶段窦女士的老公就对窦女士非打即骂,典型的家暴。
因为这事儿街坊邻居还报了警,窦女士的老公被警察请到局子喝茶教育了一通才被放了出来。之后窦女士的老公就不再对窦女士家暴,这倒不是说窦女士的老公开窍、良心发现,而是窦女士的老公直接离开了家去了外地,好几年都没能回来。
窦女士脑子不清晰还有点儿精神失常,在既没钱也没有工作能力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抚养孩子,导致孩子刚出生不满一岁就夭折。孩子去世后,窦女士的脑子就更不清醒,每天夜里都会在家门口嚎啕大哭,要不是街坊邻居接济,窦女士恐怕早就饿死了。
当要进行拆迁赔偿的时候居委会的人找到了窦女士,因为窦女士神志不清的缘故居委会的人说了很多遍窦女士就是没能听懂。而窦女士的老公自从三年前离家出走以后就再也没能联系上。
居委会的人一合计,心想窦女士这么下去要么是彻底疯掉要么是饿死,倒还不如强行让窦女士按红手印答应拆迁,等拆迁费和赔偿费拨下来以后利用这笔钱把窦女士送到精神病院,如果能治好的余下来的钱还能继续生活,不能治好那就只能让窦女士一直留在精神病院。
虽然精神病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不至于让窦女士饿着和冻着啊。于是居委会的人就按着窦女士的手沾了印泥在拆迁合同和赔款信息上按了红手印,证明窦女士确定了拆迁事宜。
然而在进行拆迁的时候窦女士却说什么也不走,死活都要赖在家里面,不管别人怎么劝都不愿意离开。窦女士脑子不好使,也没人敢用强,害怕窦女士发疯再伤到别人。
窦女士不离开拆迁也不能继续下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窦女士离家两三年的老公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家里要拆迁的消息,连忙从外地赶了回来。在得知因为窦女士发疯不让拆迁队拆迁而导致拆迁停滞的事情后窦女士的老公很是生气,对窦女士又打又骂。窦女士之前就被自己老公打过,心里有很大的阴影,在窦女士的老公殴打她的时候她害怕的抱着头四处乱窜。
因为拆迁的缘故周边的房屋拆的拆、烂的烂,仅剩的也都是一些随时都会倒塌的危房。窦女士也是命不好,四处逃窜时刚巧一栋危房倒塌将窦女士砸在了危房下面。等窦女士被人从废墟里面扒出来的时候半个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明显是活不成了。
窦女士从外地嫁到陕西,本来就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其余人,再者来言窦女士的老公和窦女士还算是夫妻关系,所以窦女士出事后窦女士的老公就将这件事情当做意外处理,尽快的将窦女士火化安葬了事儿。
没了窦女士阻碍拆迁很顺利的进行结束,施工的时发生的灵异事件张先生之前就告诉了我,不过张先生有一件事情却对我隐瞒了。
事实上这栋别墅并非是张先生自己私留下的,起初这栋别墅已经出售了出去,但因为闹鬼客户又选择了退房。别墅区刚开盘张先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声誉,于是就按照全款退给了房客,并且把这栋别墅留了下来自己居住。
张夫人说完以后很是无奈的告诉我事情就是这样,但她也不清楚这一切是不是因为窦女士。
我仔细想了一下说:“窦女士出事儿的时候半个脑袋被砖瓦砸中,张先生梦到的中年妇女也刚好只有半个脑袋。再有就是窦女士是哑巴不能说话,张先生梦到的中年妇女也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在地上用血写了很多字,这足以证明事情都是因为窦女士而起。”
“她,她的死和我们无关啊,为什么要缠着我们不肯放?”张夫人非常不解的问。
我摇头说要想知道答案,恐怕就得等阿赞师傅来了以后了。
说完我就给张夫人说了一声走出卧室打通了木子李的电话把事情转告给了他。
木子李冷哼一声说:我就知道他们有事情瞒着我,像他们这种生意人什么都不看重就只看重名利。
“窦女士的死和张先生他们没关系,为什么窦女士会纠缠着张先生不放?”我也比较奇怪的问。
木子李说:你问我我问谁?既然客户已经决定了那就把钱打来,我让阿赞Kom现在就动身去西安。
张夫人对价钱方面没有异议很爽快的给我转了一万块定金,把钱打给木子李之后没多久木子李就给我回话说已经给阿赞Kom订了去西安的机票,但是因为航班缘故要晚上九点多钟才能到。
张先生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张夫人不放心张先生所以一直在家照顾着。晚上九点多钟张夫人只好委托我去机场接阿赞Kom来别墅,还特地把车钥匙留给了我。
张夫人对我真的很信任,换做别人肯定不能把这么贵的车钥匙随便给我。我也是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豪车,一路上又忐忑又激动,还真害怕掉漆什么的,到那时候我这一趟活可就真的白忙活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把方向盘上宾利的标志都拍了进去,满足了一下屌丝心里。
早早地来到机场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才见阿赞Kom从机场内出来,阿赞Kom的穿着打扮依旧和在泰国一样,宽松的黑色长裤、白色的亚麻布衫,因为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大量的刺符纹身,所以周边的人都很害怕,看向阿赞Kom的眼神充满畏惧。
除了阿赞Kom以外还来了一位年轻人,经过阿赞Kom介绍才知道这人是阿赞Kom的徒弟。
去别墅的路上阿赞Kom告诉我:坐飞机域耶不能带来,所以我带来我徒弟给我帮忙。
域耶木子李给我解释过,那东西是阿赞师傅的法器。我好奇的询问阿赞Kom如果没有域耶的话会影响施法吗?
“域耶对施法的确有影响,但域耶的存在是为了增强法师的法力,没有域耶也可以施法只不过法力没有那么强。”阿赞Kom回答说。
我恍然大悟,同时还感谢阿赞Kom上次帮我找五条佛牌的心咒,阿赞Kom笑着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一个多小时后我带着阿赞Kom以及他的徒弟来到了别墅,张夫人第一次见阿赞师傅,明显有些害怕,说客套话的时候都有些没有底气。
这也不怪张夫人,毕竟阿赞Kom的样子的确有些唬人。剃着板寸头又浓眉大眼,全身上下除了脸部以外近乎都是纹身,就连脖子上也都是纹身,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我第一次见都害怕。
好在阿赞Kom表现的很客气,双手合十恭敬的对张夫人还礼。这时候张夫人才稍微松了口气带着阿赞Kom来到了别墅三楼。
见到躺在床上的张先生,阿赞Kom一言不发的把手腕上的手串摘下来戴在了张先生的手腕上,又用一只手按住了张先生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按住张先生的脑门。
同时阿赞Kom又低声念起了咒语,咒语从慢到快被阿赞Kom念的很顺畅。随着念咒语的速度加快,躺在床上脸色铁青的张先生忽然颤抖了起来,最后像是个虾米一样把身体弯曲了起来。
阿赞Kom重新按住张先生的脑门和手腕,又继续念起了咒语。张先生这次没能忍住,直接惊醒过来趴在床边‘呕’的一声吐出来很多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胆汁。
张夫人吓坏了,连忙问我她老公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在阿赞Kom的徒弟会中文,他解释说:这位先生被阴气侵体,师傅正在施法帮他排除身体上的阴气。
听到这话张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张先生吐完绿色的液体后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又昏睡了过去,阿赞Kom摘下张先生手腕上的手串,让徒弟拿出一把小刀将张先生手指割破挤出一滴鲜血滴在手串上,又让张夫人端来一碗水。
等水端来后,阿赞Kom把手串放在碗里侵泡了一会儿重新拿出来,让张夫人把水喂张先生喝下去。
我问旁边的徒弟这是干什么,徒弟告诉我说:“师傅的手串是用九个横死之人的怨骨制作成的,虽然不比域耶但也能增强法力。师傅修的法术和别的阿赞师傅修的法术不同,师傅修的法术多半是苗寨的祝油术。除此之外师傅还经常与其他阿赞师傅交流,学了很多别的法门,比如说控灵法、拉胡法门。师傅的法术修行算是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