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木子李询问阿赞康巴尔法事是否成功,阿赞康巴尔把手掌摊开之前的蛇胎路过被他放在掌心,他把蛇胎路过递给我说:法事很成功,缠着事主的阴灵被我依附在了这块蛇胎路过里,现在事主已经没事了。
这块蛇胎路过变得很奇怪,之前亚克力外壳里的蛇卵变的很黑我晃动了一下发现里面是黑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更好奇刚才房间内传来的响声是怎么回事,但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印尼男的喊声。我和木子李连忙走进卧室查看,发现印尼女停着大肚子睡在床上,她的姿势很奇怪双手举过头顶,双脚蹦的很直,身体呈现一个S形。因为她还怀着孕,身体的S形不是很协调,但也能一眼看的出。
印尼女瞪着双眼,张大嘴巴一句话不说,任凭印尼男怎么叫她就是没有反应。印尼男很害怕,大声的询问是怎么回事。
阿赞康巴尔说:法事结束后留下的后遗症,这很正常。等明天就好了。
我告诉了陈翻译,陈翻译又转达给印尼男。印尼男的样子是半信半疑,张着嘴巴还有些欲言又止。木子李让陈翻译去安慰一下印尼男,告诉他休息一晚上等第二天就好了。
好说歹说印尼男这才离开了卧室和我们到了楼下,我们把阿赞康巴尔说的话转述给印尼男并且让他帮阿赞康巴尔准备休息的客房,毕竟阿赞康巴尔刚做完法事需要休息。
印尼男很担心他妻子问了我们好几遍才让保姆多准备一间卧室让阿赞康巴尔休息。
折腾了一晚上我们都很累,最主要的是事情解决心里也松了口气,所以在床上躺了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印尼男还在客厅里坐着,不知道是一晚上没睡还是起得早。看到我们以后印尼男连忙拉着我们去了他妻子的卧室,进去后发现印尼女还是和昨晚的状态一样,就连姿势都没变。
阿赞康巴尔让印尼男和保姆将印尼女抬到院子外面,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印尼女举过头顶的双臂软了下来,双腿也不蹦的笔直,但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印尼男在一旁很紧张的看着。
阿赞康巴尔又走上前伸手捏住印尼女的脑袋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经咒,这时印尼女像是大梦初醒一样瞪大的眼睛先是猛的闭上,然后又睁开,嘴巴张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印尼男激动的不行,连忙跑过去抱住印尼女说起话,印尼女喘着气就被印尼男抱着委屈的哭了起来。
哭了大概两三分钟后印尼女又和印尼男说起了话,他们说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听不懂印尼话,但全程都是印尼女再说印尼男再听,应该是在说昨晚阿赞康巴尔做法事的过程。
想起这个我更加好奇,询问阿赞康巴尔昨晚的法事。阿赞康巴尔笑了笑也没故意绕弯子,说:昨晚的法事很简单,我用引灵咒将事主身上的阴灵引了出来,谁知道那阴灵怨气很强很难将它引入并且吸附进蛇胎路过里,这过程当中它有很大的挣扎。
我想到昨晚有重物撞击门窗的声音,心想难道昨晚撞门的东西就是蛇的阴灵?
阿赞康巴尔继续说:后来那些阴灵的怨气重新回到了事主体内,我没办法,只好将事主作为引导体将阴灵吸附在蛇胎路过中。
我点头终于明白过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印尼夫妇也说完了话,为了方便沟通印尼男叫来了陈翻译,通过陈翻译印尼男询问木子李他老婆身上的阴灵是否已经彻底解决,日后会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影响。
到了这个该收钱的节骨眼上我以为木子李会打一手保票让印尼男放下心,谁知道木子李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说:目前为止缠着你老婆的阴灵已经被阿赞师傅收进了这块蛇胎路过里,你老婆已经没事了。至于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谁也不敢说。
陈翻译把这话翻译给印尼男,印尼男听了以后顿时着急起来,说什么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木子李摆了摆手,说:如果你真的想保全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就关了你的皮质加工厂,这是杀生的职业,你前面两个孩子之所以早逝夭折就是和这个有关系。
“全印度开这种加工厂的又不止我一个,为什么我们会出事他们不会?”印尼男反驳道。
木子李笑着说:动物的阴灵和人的阴灵一样,有强自然也有弱,有存在的自然也有不存在的。有的人或者动物冤死、枉死会变成阴灵报复凶手,有的人或者动物冤死、枉死但却不会变成阴灵回来报复,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像你们这种做杀生职业的,无论有没有遭受到阴灵的报复日后的福报上都会出现损失。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知道其他杀生职业的人没有遇到你这种类似的情况?
说到这里木子李指了指我说:“这位丁老板是我在中国的合伙人,他曾经有一笔生意是狗肉馆的。狗肉馆的主人经常捡杀流浪狗甚至是宠物狗,最后被狗的阴灵附身,还是请了泰国的阿赞师傅出面解决的。”
印尼男不说话了,木子李又说:“这几年你靠着加工厂也赚了不少钱,该收手就收手吧。日后多多积德行善福祸相抵,说不定还会转运发财。”
陈翻译把话转述给印尼男,印尼男看了看身边挺着大肚子的老婆叹了口气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最后木子李拍了拍手,说了句该结账了。印尼男倒也爽快,直接通过网络汇款给木子李转了三十万泰铢。随后又帮我们三个订了今天晚上飞泰国曼谷的机票。
到这里,印尼夫妇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但是并没有就此结束,之后还有后续。
晚上坐在回曼谷的飞机上我想起了今天早上木子李的那番话,不免有些好奇的询问木子李:“按照你之前说的,是不是所有已经死的人都不一定会变成阴灵?”
“这是自然。”木子李点头,再次给我上了一课说:“其实阴灵是否会形成、存在也是有一定的几率,这也要看当事人的运势和福报。假如一个经常作恶的人,运势低到了极致,身上又没有什么福报,那他就要小心了,很有可能会倒霉。”
“如果是一个经常行善积德、身上福气很大的人遇到像是印尼女这种情况就会福祸相抵,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出现。”木子李又说。
我若有所思,问了一个非常不着调的问题:假如有个人经常做善事,身上有很大的福气,但他有一天杀了人,那被他杀的人会变成阴灵报复吗?
“一个经常做善事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人?被他杀的人肯定穷凶恶极。而且我刚才也说了,阴灵的形成和存在都是有几率的。再者来言,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了人能跑得掉吗?”木子李白了我一眼。
我无话可说,又问他:李老板,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不算是积德行善?
“当然算了,我们每帮一个客户解决问题都会增添一分福报,这还需要问吗?”木子李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其实我心里很怀疑木子李的话,因为我实在不清楚卖给顾客阴牌、阴物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但转念一想木子李做牌商那么多年了也没遇到什么多大的坎,反而赚的盆满钵满的于是也就释然了。
殊不知的是,一些报应不是没有,而是还没到它来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得所作所为到底是在为自己积善,还是在损福。
印尼夫妇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在我和木子李回到泰国的两个月后忽然接到了印尼男的电话。当时的我已经中泰往返了两三次,那时正巧在曼谷的唐人街和木子李一起吃晚饭。
打来电话的人是印尼男,但说话的却是陈翻译。陈翻译在电话里先开口说,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六斤多一点。
木子李开的是外放,听到这话我和木子李都以为印尼男打来电话是报喜,先是一愣,接着木子李说了句恭喜。可谁知道,陈翻译又说:“可是这孩子…还是个蛇孩子!”
一听这话我就预感到不妙,木子李忙问怎么回事。陈翻译回答说:“孩子出生后又患上了皮肤病,脸上都是蛇鳞皮肤。”
“老板娘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了,老板也是一筹莫展,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您打电话。”陈翻译叹了口气又说。
木子李很平静的说:“孩子都已经出生了和我说也没有用,当初阿赞康巴尔做完法事的时候我就已经说了,法事只解决了印尼女身上阴灵的问题,至于孩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更何况怀上孩子再先,阴灵的事再后,这一点实在无能为力。而且我临走的时候也和你们老板说过让他关了加工厂,他有没有听我的话?”
陈翻译没说话,隔着电话我隐约听到了印尼男的声音,他的声音很疲倦还带着哭腔。过了一会儿,陈翻译说:“老板现在已经后悔了,说最近就准备把工厂关掉,想问问您关掉工厂后孩子的病能不能医治好。”
“我又不是医生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木子李笑了一声,这笑容中充满讽刺,说:“之前让你们关闭工厂你们不听,现在孩子出生又得了怪病你们才后悔,来得及吗?”
陈翻译不说话了,事实上是印尼男无话可说。木子李摇了摇头,把电话给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