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范先生留在公司加班,而孙女士恰好有一批货晚上到,所以就留在服装店等着货发到。因此保姆继续留在家里,等待着范先生或者是孙女士回来。
保姆把孙女士家里收拾干净又看了一下古曼童,确定一切都照看妥当后就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消磨时间。
就在保姆看的正起劲时,忽的听到厨房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一样。保姆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心里有些害怕,以为这家闹了贼顺手拿起扫把慢慢走进厨房。
到了厨房后保姆发现是一个勺子掉在了地上,保姆更奇怪心想勺子都挂的好好的怎么会掉?捡起勺子重新挂上的时候,保姆发现刚才自己刷碗的时候水龙头没有关好,水正在慢慢的流着,已经流了很多。
保姆暗骂自己粗心,连忙把水龙头重新关起来。也就在这时,保姆忽然听到一个小男孩嬉笑着说:“阿姨,要细心检查哦,妈妈说不能浪费水呢。”
这一下是彻底把保姆吓坏了,啊的大叫一声四周在厨房看着。当厨房的目光看向厨房外的时候,只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外面一闪而过,像是一个孩子跑了过去一般。
保姆吓的腿抖,双手死死的抓着扫把,又好奇加害怕。不知道刚才是真的跑过去了一个东西还是自己眼花了。眼花了还好,要真有别的东西主人家里丢了东西那岂不会是要怪自己?
在心里权衡半天,保姆抓起扫把朝着那个人影一闪而过的方向走去。走到地方保姆发现,那边只有放着泥娃娃的房间,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以防万一,保姆打开放着泥娃娃的房间进去看了一眼,发现里面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意外。保姆又在房间里转了转,也没见丢东西,这才安下心准备回去继续看电视,打心里认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临出门关灯时保姆又听到了一个小孩说话的声音,这次说的是:阿姨不要关灯,我怕黑。
这句话保姆听的很清楚,当即就被吓的大叫一声跑出了房间,也不敢继续在家里呆着躲到门外等着孙女士和范先生回来。
那晚先回来的是孙女士,保姆把事情告诉孙女士,说你们家里闹鬼。孙女士很生气,训斥了保姆,让她不要瞎说,还让保姆回去休息。
无论保姆怎么解释孙女士就是不听,因为孙女士已经不把古曼童当做鬼物,而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她认为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鬼。
保姆没办法只好回家休息,当天晚上就高烧不断,去医院打了吊水。
保姆老家在农村,农村人多数都迷信。人无缘无故的高烧时会被认为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保姆经历了什么她自己一清二楚,于是第二天就告诉孙女士自己生病想请一天假。
孙女士的服装店已经进货,不需要每天都去服装店,也有时间在家里陪‘儿子’所以就给了保姆假。
保姆在医院打完吊水后坐车回了老家。她老家在唐山丰南县的一个镇子上,镇子中有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的祖上曾跟随着镇江茅山的一位道士修过正统的茅山术,后来年事已高就把所学不多的正统茅山术法传给了儿子,接着儿子又传给了自己的下一辈,也就是这位老人。
这位老人在镇子上很有名望,周边村庄谁家有个怪事都来找这位老人。老人也来者不拒,每次都尽力帮忙。保姆的儿子小时候和几个孩子一起去玩,不慎跑到了一片乱葬岗回家后就哭个没完没了,还高烧不断。后来找了这位老人,老人朝着自己孩子身上拍了几下,儿子就好了,所以保姆遇到这种奇怪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来找这位老人。
在老人家里保姆把孙女士家的事情说给老人听,老人听完后告诉保姆这位孙女士家里是养了小鬼。你每天照顾的那个泥娃娃是小鬼的本身,昨天晚上看到、听到的声音也是小鬼发出来的。所以,你照顾的根本不是泥娃娃,而是小鬼。
保姆一听自己照顾好几天的不是泥娃娃而是小鬼,立马就吓哭了,求老人帮帮她。老人让保姆去菜市场买点桃木回来,保姆不敢不听连忙去了镇上菜市场到处买桃木,最后在镇上一家家具厂里从一位工人那里买了一小块制造家具剩下的桃木,带回老人家给老人送去。
老人用刻刀小心翼翼的把一块桃木刻成一把造型独特的小刀,一边刻着一边还念着奇怪的咒。刻完以后老人又用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血在刻刀上画下一个奇怪的符。做完这些,老人让保姆把这个小刀带回去,放在孙女士家泥娃娃的下面,还说什么这东西能克制住小鬼,不让小鬼继续作乱。
保姆什么都不懂连忙答应了下来,把小刀收好。
第二天去孙女士家做工的时候保姆很紧张,找了个机会把桃木制作成的小刀放在了古曼童下面。
孙女士基本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古曼童中的婴灵,也就是她的‘儿子’。可自从那天后孙女士就再也没有梦到过自己的儿子,不光是他范先生也是一样。
孙女士感觉奇怪,还和范先生商量问是不是古曼童的法力不再了,需不需要找丁老板重新加持。范先生比较沉稳,让孙女士先等等,等两天再说。
谁知道根本不需要两天,当天晚上孙女士就梦到了自己的儿子,只是这次却和往常不一样。
那天晚上睡觉时,孙女士在梦里梦到了自己的儿子,儿子衣衫褴褛,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人用刀子划出来的一样。古曼童的婴灵在孙女士梦里嚎啕大哭,对孙女士喊着说:“妈妈我疼,身上疼。”
孙女士疼的掉泪,在梦里抱住自己的儿子问怎么回事,古曼童婴灵也不说话就一直喊着疼。
第二天早晨起床孙女士哭的枕头都湿了,把这事告诉了范先生。范先生也说自己梦到了咱们的儿子在梦里哭着说疼,可问他什么就是不说。
孙女士和范先生都慌了神,忙跑到供奉古曼童的房间把古曼童抱起来。再抱起古曼童的时候,下面用桃木刻着的小刀被两人看见,两人很奇怪,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恰巧保姆照例来古曼童房间供奉早餐,正好看到孙女士把桃木刻成的小刀拿在手里。保姆心虚一下就慌了神,把早餐摔在了地上。孙女士和范先生发现了异常,追问保姆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姆没见过世面,没几句话就被范先生套出了实情。
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孙女士险些气过头晕过去,范先生更是生气的指责保姆。但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他们已经彻底的感应不到古曼童的婴灵。
冷静下来后孙女士和范先生想到了我,连忙给我打了电话。
听完范先生陈述,我头疼不已,心烦气躁的说:“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们,在你们眼里古曼童是你们的孩子,但是在别人眼里古曼童就是一个泥娃娃。你们对待一个泥娃娃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别人怎么能不奇怪?更何况还给他找一个保姆!”
“丁老板,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宝,我们不能没有他啊!”孙女士在电话那头哭着说。
我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只好告诉范先生自己和泰国那边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范先生连连点头答应,让我帮忙联系。我把电话转过来打到木子李那,将情况告诉木子李。木子李说:“让他们把古曼童邮寄到泰国,我带着古曼童去找龙婆翁多,让龙婆翁多查看一下情况。”
“古曼童里的婴灵会不会已经死了?如果没死,会不会反噬到供奉的主人,或者是那位保姆?”我问。
木子李说:“龙婆僧制作的古曼没有反噬的案例。因为龙婆僧选择的婴灵多数是自然死亡的婴儿,而阿赞师傅制作古曼选择的婴灵多数都是打胎、堕胎而死的婴灵,这种婴灵怨气很大。再者来言,龙婆师傅也会用佛法化解婴灵的怨气,而制作材料也都是寺庙里的正料,不会出现反噬的情况。至于古曼童里的婴灵死没死,那就不清楚了,只能让龙婆师傅感应一下。如果死了,那就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再请一尊。”
只要不出现反噬的情况我就不怎么担心。我和木子李商讨了一下价格,木子李出价两千人民币,其中包括来回路费和龙婆师傅的重新加持费用,如果古曼童中的婴灵已经消散,这笔钱也不退。
挂断电话我把情况告诉了范先生,并且只报价两千,没有加价,因为我已经在范先生他们一家身上赚了不少钱,没必要再继续赚。
范先生对钱的事情不感冒,只关心古曼童中的婴灵,立马答应把古曼童邮寄过去,同时给我转账两千。我把木子李公寓的地址发给范先生,随后就把钱转了过去。
七天后木子李收到了范先生邮寄的古曼童,带着古曼童去了龙婆翁多的寺庙,回来时带来两个消息。
“丁老板,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木子李在电话里这么跟我说。
我那会儿在佛牌店查账,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先听好的。
木子李笑着说:“好消息是古曼童里的婴灵已经消散。”
“这算什么好消息?”我愣了。
木子李说:站在客户的角度这不算好消息,但是站在我们牌商的角度来言算是好消息。因为我们有足够的发展空间,再出售给客户一尊古曼童。
我想起了孙女士和范先生供奉古曼童后的改变,心里开始有了抵触,没有再这个话题上和木子李多聊,问他坏消息是什么。
木子李说:“龙婆翁多病情加重现在已经住院。”
我对龙婆翁多印象很好,所以这还真算得上一个坏消息。我询问龙婆翁多的情况,木子李叹息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龙婆翁多年事已高,能不能挺得过来就不知道了。”
“哦,对了。我去拜访龙婆翁多的时候龙婆翁多不顾旧疾的帮我查探了古曼童里婴灵的情况,我临走前留给他五千泰铢,这笔钱算在你头上。”
我很郁闷,问:客户范先生不是已经出了两千人民币了,为什么这五千泰铢还算在我头上?
“那两千块是我的辛苦费外加上给龙婆师傅的加持费,古曼童的婴灵已经消散加持费自然就落在我身上了。而那五千块泰铢是友情赞助给龙婆翁多的,龙婆翁多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五千泰铢很多吗?”木子李哼了一声。
我无语,不再和他争执这个问题,挂断电话联系范先生和孙女士。
再把古曼童的情况说给范先生和孙女士时,孙女士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哭声听着别提有多凄惨,就跟真的死了亲儿子一样。范先生也抽泣起来,他恶狠狠地说不能放过那个女人,一定要让法律制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