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点多钟我落地北京,在北京机场外见到了孙女士和她丈夫范先生。
让我非常意外的是孙女士和范先生来机场见我竟然把古曼童也带了过来。见到孙女士的时候孙女士用抱着婴儿的手势抱着怀里的古曼童,古曼童身上穿着非常好看时髦的外套,头顶还戴着一顶牛仔帽。
孙女士和范先生很是恩爱的站在一起,还时不时的逗一逗怀里的古曼童,仿佛他们怀里不是古曼童而是一个真正的婴儿。来来往往的路人刚开始还没察觉出异样,可等路过孙女士旁边看到孙女士怀里金色的小人时顿时惊恐又疑惑的看着孙女士。
我见过孙女士的照片,看到他们后就上前打招呼同时问:你们怎么把古曼童也抱了出来?
“丁老板,这是我和我丈夫的孩子,姓名还没想好,我和我老公都叫他小宝。”孙女士很开心的笑着,看了一眼怀里的古曼童,说:“我们出门自然要把他带上了,要不然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们都不放心。”
范先生也跟着说:是啊,出门在外一个孩子单独在家我们肯定不放心。
我惊愕,指着古曼童说:“这分明就是古曼童,怎么会是你们的孩子。”
“丁老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妻子请的时候是你说要当做自己的孩子供奉,现在怎么能说这种话?”范先生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语,心想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悉心供奉,不要出差错,你们怎么还这么认为?
孙女士打了个圆场,拉了拉范先生的胳膊说:“丁老板感应不到孩子的存在,肯定不知道我们的心情,咱们不用和他多说。”
我连忙说对对,我是站在旁观者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范先生这才消了气。
见是这么个情况我心里一点也不想和孙女士和范先生多待下去,来往的路人都把我们当做是神经病了。于是我找借口说自己四川那边还有点事,需要立马赶回去,现在就去买机票。
孙女士阻拦我,说什么也要请我吃一顿饭以表谢意。范先生也跟着说:丁老板,你来之前我查了机票,下午三点才有北京到你们那的飞机,之间相隔两个小时呢,两个小时我们吃顿饭足够了。
人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去吃饭。
范先生和孙女士是开车来的,而且还是一辆奔驰E级,价值不菲。范先生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而孙女士抱着古曼童坐在后排。
去餐馆吃饭的路上我和范先生他们聊天,问范先生做的是什么生意。范先生笑着说自己是一家国企公司的经理,而孙女士是家庭主妇,后来因为嫌无聊在唐山开了一家服装店虽然不赚钱但是可以消磨时间。
听说范先生是国企经理我表示很羡慕,范先生谦虚的说马马虎虎。
那时候虽然是过了年有段时间,但北京的气温还是维持在一两度左右,外面的天气很冷。我从泰国来的时候穿的单薄,坐在车里都没忍住打哆嗦。范先生帮我把车里的空调打开对着我吹,吹了没一会我就又感觉到了热,把上衣的拉链拉开,还把袖子卷了上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后排的孙女士忽然开口说:乖乖,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孙女士这话说的太突然了,我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回头看去,见孙女士抱着古曼童满脸心疼的在哄着古曼童。范先生比较激动,不断的从后视镜往后看,问孙女士怎么回事。
孙女士心疼的说:不知道啊,宝宝好端端的就哭了出来,而且哭的还特别伤心。
我心想,什么时候哭了,我怎么没有听到?
“你把他抱起来哄哄他,给他唱歌听。”范先生提议说。孙女士连忙照做,把古曼童抱起来,一边慢慢摇晃一边轻哼着儿歌。
我看的毛骨悚然,毕竟太诡异了。
这时候我右臂上忽然感觉有些热,用手摸了摸发现是刺符传来的热度。我明白了过来,连忙把右臂的袖子放下来。
孙女士惊喜的说:真管用,宝宝不哭了!
范先生松了口气,让孙女士照顾好孩子,别总走神。孙女士连连答应,模样像是犯了错。
看着范先生和孙女士的模样,我心里很是无奈。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家火锅店前,范先生笑着说他是这家火锅店的常客,经常来这家火锅店吃火锅,味道很正宗。又说我是四川人,应该很喜欢吃火锅,正好来品尝一下。
我虽然是四川人但是对火锅却不怎么感冒,木子李都说我是假的四川人。不过范先生都带我来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客随主便。
进去吃饭时,孙女士依旧抱着古曼童不撒手,好在现在不是饭店火锅店里的人不多,要不然肯定引来很多人的围观,说不定还会被人当做是神经病。
落座后服务员送上菜单,范先生要了一个鸳鸯底锅,又点了一些菜品,随后把菜单递给我。我告诉范先生这些就够了,不用点那么多。范先生无奈,把菜单递给孙女士。孙女士接过菜单看了一眼,对服务员说:“麻烦你帮我多准备一副干净的碗筷,外加冰淇淋。”
“女士放心,我们家的碗筷绝对干净环保,孩子用着很健康。”服务员很有礼貌的笑着,说话时没忍住看了一眼孙女士怀里的孩子。不看还好,这一看服务员顿时吓傻了,因为孙女士怀里是古曼童不是真正的婴儿。
服务员脸色古怪,忙拿着菜单走了下去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这一幕被范先生看得很清楚,但他除了脸色阴沉之外什么都没说,可能是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我想范先生肯定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能容忍。
等着菜品上来的时候我很好奇的询问范先生和孙女士:“你们两个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要个孩子?”
范先生看了一眼孙女士,孙女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最后叹息一声说:“算了,丁老板也不是外人,就告诉他吧。”
我洗耳恭听,孙女士神色有些惆怅的说:“不瞒你说,我是一位士女,天生的双无。”
这个结果我猜测过,所以在听到孙女士说时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士女的意思很简单,先天性的没有子宫。
“我读初三时别的女孩都来了月经,可我就是没来。女孩子这种情况有早有晚,所以一开始也没去医院检查。可到了高中时我依然没有来月经,我妈就带着我去医院进行检查,检查结果是是女,而且还是双无。”孙女士叹息一声,继续说:“后来我妈带着我做了手术,可是因为没有子宫始终无法受孕。”
我看了一眼范先生,范先生很冷静,也没有对孙女士表现出讨厌。孙女士似乎猜透我心中的想法,对我莞尔一笑说:“那几年我始终感觉自己是被老天爷遗弃的人,直到在高二的时候遇到我老公我才知道我没有被遗弃。我和我老公认识十年了,我老公很爱我,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不能生孩子,即使我和我老公都喜欢小孩。”
范先生说:“能不能生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爱着你。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不生也没有关系。”
孙女士笑了起来,笑容很幸福。
“我听说士女可以做试管婴儿,你们有想着尝试过吗?”我想了想问。
孙女士说:“能试的办法我们都试了。我就是,试管婴儿也无法做。”
“那找人代孕呢?”我又问。
范先生接过话茬说:“找人代/孕我们也了解过,但是花费太贵。取卵移植需要十多万,找一位代/孕妈妈怎么说也得三四十万,生产费用还需要好几万,整个体系下来最少要需要六七十万块。我们家不算太富有,六七十万也能拿得出来,所以不怎么心疼钱。但问题是,有的代孕妈妈很容易和孩子产生感情,到时候会闹很大的别扭,根本不值的去尝试。”
我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钱是小事,感情是大事,毕竟是怀胎十月,谁都不容易。
“前段时间我老公的同事生了孩子,我的一个闺蜜也生了孩子,我和我老公去看望的时候被小家伙的眼神给迷惑了,简直太可爱了,恨不得把他们给抱走自己养大。”孙女士笑了笑,说:“那时候我和我老公想要孩子的欲望压制不住。病急乱投医嘛,我在网上看到丁老板发的南平妈妈,于是就尝试请了一尊佩戴,可依旧没怎么有效果。”
我笑着说:“你的身体是先天性的,尽管南平妈妈法力再大也不能让你怀孕,这一点倒不是我的南平妈妈不管用。再者来言,南平妈妈也起到了效果,只可惜你不能生育。”
说到这我就又把孙女士做的梦给她分析了一下,孙女士这才明白。
“不过我们现在不担心,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小宝。”孙女士伸出手指套抖了抖古曼童。
我在旁边看得脊背发凉。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底锅走了过来,还用推车把范先生点的菜推了过来。开火加热底锅时,我好心提醒范先生和孙女士:“你们对古曼童的珍惜和爱惜我能理解,但是我建议你们要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方式,什么意思?”范先生疑惑的问我。
我说:你们现在看起来很幸福,但这些都是对你们自己而言。但要是放在外人眼里,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和精神病一样。
“这叫什么话?我们疼爱我们的孩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想怎么看怎么看!”范先生哼了一声,十分不满的说。
我无奈,说:“我这只是打个比喻,你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
“你们大可想一想,古曼童里的婴灵是无法长大的,即使你们供奉十年、二十年还是一个孩子模样,到时候你们肯定会产生厌倦。”我好心劝说。
范先生听不下去了,生气的说:“我们就是喜欢我们家小宝,即使十年二十年过去了我们还是喜欢我们家小宝。丁老板,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想要把我们家小宝带走么?”
“当然不是。”我连忙摆手,说:“我只是建议你们不要这么招摇,平时外出聚会什么的没必要带着古曼童,让他留在家里就可以。”
孙女士说:“那怎么可以?他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丁老板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把你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面,周边都没有人,你会不会害怕?”
我无语凝噎,和这两口子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这时候孙女士嗯了一声,把头低下将耳朵贴在古曼童脸上,轻声说:“宝宝你说什么,妈妈刚刚没听清,再说一遍给妈妈听听。”
我很奇怪的看向孙女士,孙女士好像听到了古曼童说的话,抬起头很抱歉的看着我:“丁老板,麻烦您少说两句。我家宝宝说他不喜欢你,你老是怂恿我们把他丢在家里。”
我无语极了,对着范先生和孙女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