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算的上道教圣地,不过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
修道、修仙都讲究精修和清修,如今那些修道圣地,如今都成了旅游景点,别说清修,就是想睡个安稳觉都难。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拿着喇叭大喊:某某地的游客,武夷山到了,武夷山是我国著名的旅游胜地之类的。
所以我推断,若是诚心修道的,说什么也不会到武夷山这种地方落脚。
之所以这个张天师会出现在武夷山,恐怕他就是希望能借助人群传播他的名声,借此达到某种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我凭现在知道的情报,根本无从猜起。
香姐看我一直在沉思,就没有说话。
直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香姐才开口道:“我听梅雪说,你们正在找一个张天师,是这个人吗?”
我摇摇头:“可能是,可能不是,我并不确定。按照之前的推断,他应该在市里藏匿才对,为什么又会在武夷山呢?”
我说着看了看八卦新闻上面的时间,时间不算太远。
“那我们总不能找到武夷山去吧?”
“肯定不会,咱们去武夷山,不等于自投罗网吗?而且我们也不确定这个人是否还在武夷山,就算是在武夷山,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许藏在山林里也说不定。”我说完放下水杯:“武夷山肯定是不去的,最起码在确定张邪不在这座城市之前,是不会去的。”
今天来到公司,感觉整个大楼空荡荡的,外面的同事也都个个没精打采。我开口道:“怎么感觉今天楼里这么冷清?”
“还不是因为前两天死的那个人?”香姐看一提起这件事就郁闷。
死的是隔壁公司的员工,这个人死前神神叨叨的和我说话半疯半清醒,我本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太大,有些神志不清,没想到就猝死在了公司的门口。
只是他的死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死之后竟然站立不动,就好像是整个人定格了一样。而后来我还看到过他的亡灵钻进废弃大楼,之后就成了怨魂不停的想要夺走我的身体。
“楼里空荡跟他的死有什么关系?”我对香姐问道。
香姐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那个人死的奇怪就不说什么了,对面公司的人也都挨个辞职不干,还有几个疯掉的进了医院。不光是我,咱们公司所有人都觉得这栋大楼中了邪。我这不正在看出租信息,打算换一个写字楼把公司搬过去吗?”
说着香姐把她桌上的一份DM杂志那给我,上面很多地方都被她进行了标注。我就说今天来公司没有见到前台,看来是被香姐打发去看公司场地了。
前台那人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是涉及到钱的方面,比谁都精明。原本香姐想让她做会计,而她也的确有相关的资质。可是前台嫌会计的休息时间不多,这才做了前台,不过关于财务上的很多事,香姐都会委托前台去做。她实际上也没比做会计轻松多少。
“这笔费用不小吧?”我问道。
最近经济形势不好,公司的整个盈利状况在我手里有过手资料,也就是稍有盈余。一下子将整个公司搬走,搬家费暂且不算,光是重新装修的费用没有二三十万就下不来,这可不是一笔小的花销。
“是不小,但总比这样提心吊胆着墙,好几个员工都私底下说准备辞职呢。”香姐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香姐一个人撑着这么一家公司走到今天,真的是非常艰难,我却又总是帮不上忙不说,还添乱。
眼下我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稳定军心。我决定去对面的公司看看情况,也顺便了解一下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去对面公司转转。”我对香姐道。
香姐立刻担心起来:“对面不干净,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这种人,就是哪不干净,才去哪呢。”我一笑,说道。
自从认识了王柳玉和江申以来,我就一直在跟妖魔邪祟打交道,尸山血海里一路趟过来,哪里对我来说都干净的跟天堂似的。
说完,我起身离开了香姐办公室。也不知道是阴天的原因,还是大楼有邪的流言,外面的同事一个个没精打采。
我直径推开公司门,来到对面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门是用了有色玻璃,外面也看不出里面的状况。不过门外本应该有一个公司的名牌,现在也被拆除了。
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倒是没有锁,直接打开了。
这间公司的办公室大小和我们公司那边的差不多大,几乎是对称设计的,不过现在整个公司倒是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前台上本应该放的整整齐齐的公司介绍单,也散落了一地。
我随便拿了一张,往里面走了走。
香姐说他们公司的员工不少辞职了,可我看现在这个状况,简直就是公司已经解散了才对。而且很多人走的匆忙,我路过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的苹果都已经发霉了,最少也放了有四五天了。
这么长时间没人清理,也就是说四五天前公司的员工就都解散了。
算来算去,好像胖子死后第三天,这家公司的人就差不多都走了。
正想着,忽然一阵风吹来,我手中的广告单被吹掉在了地上。我伸手去捡,却发现地上散碎了一些有红有白的纸片,我将纸片拿起来放在手心里一看,这不是花圈上用的纸吗?
花圈上的纸与一般书写的纸不同,是粗宣纸。最早文人写字用的是宣纸,而造宣纸的技术并不成熟,所以经常会产生一些次品,也就是粗宣纸。细宣纸用来写挽联,自然而然粗宣纸到了手艺人的手里,变成了花圈,一直传到今天。
为什么办公室里会有花圈呢?我开始注意地上的东西,角落里都有一些粗宣纸的碎片。看来这里摆放的应该不少。
如果说是用来祭奠胖子的,情理上说的过去。不过他人缘这么好吗?公司同事竟然允许将花圈供奉在公司内部,想来应该不是人缘好。
不然他们也不会被吓得离开公司不敢再回来,闹得好好一家公司竟然破灭成了这样。
“嘿!”
我正想的出神,忽然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吓得我心脏发凉。
我回头一看,见刚才关着的一间办公室的门里走出了一个人,个子和我差不多,不过人就没我长的帅了,两个眼睛小的跟个芝麻似的。
“你谁啊?”他问道。
我一直对面:“我是对面公司的,公司打印机没墨了,我想过来借个墨用。”
“借什么借,没见公司都倒闭了吗?”这男人说话像是吃了枪药,我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谎话了,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怎么了,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说关门就要关门啊?”我陪笑着问他。
要不是我想从他这套出点情报,早就一拳头挥到他脸上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样笑着,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轰我走,道:“生意不好干,干不下去就解散呗,有什么好问的。”
“你看,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道:“你们公司这一走了之,不告诉我们原因可不行。”
“为什么?我们公司解散还要跟你回报吗?”这芝麻眼一脸难看的问我。
我一笑道:“你们公司业务上的伙伴都通知了吗?就是你们公司解散的消息?”
“没有,那能通知完吗?”芝麻眼一副看我问SB问题的样子。
我接着道:“那不就对了,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你们是不在了。可人家会找我们的,我们得给人家一个说法。都是做生意的,何苦为难对方呢?”
“切,你们公司管的还宽呢。”他嘴上这么说,却知道我说的有道理。
最近公司不好干,欠债跑路的一大堆,更别说那些集资跑路的了。事主找不到跑掉的公司,就会迁怒附近的其他公司。现在业内流行一个新的潜法则,就是附近的公司一定要知道其他公司的底细,就算对方跑路,也得给留下一些说法,好让其他公司有所交代。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咱们这个好邻居可当不了,我会报警来查你们。出了问题是你们的事,我们正好没责任。”见他柴米不进,我就给灌油盐,齁不死他。
“好好好!”他也是无可奈何,对我无奈道:“公司资金流断了,老板跑路。又加上有个员工猝死,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公司这不就彻底玩完了吗?”
听他说有员工猝死,我就知道说的是胖子了,当即问到:“死的那个员工我知道,当时就死在我们公司门口的。”
“对对,就是有点胖的那个,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
有点胖?别逗了,那家伙胖的都能点火炬了,我心里如是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他死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话音刚落,就见这人脸色骤变,顿时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干嘛?不管你的事吧?”
“你看,我不就随口打听一下吗?”我说道。
芝麻眼当即冷脸:“我跟他不熟,人都死了,就别问那么多了。”
“这是怎么了,咱不就闲聊天吗?”我赶忙陪笑道。
“谁跟你闲聊,快走吧。”
说着芝麻眼就要哄人,推着我来到门口,接着有道:“我们公司已经解散了,你不要再来了要是丢了东西,我第一个报警抓你。”
还耍起横来了,我刚准备还嘴。余光就从芝麻眼身后看了过去,却发现他的办公室里竟然放了一个花圈。
“你看什么?”芝麻眼紧张问我。
“我看你好看啊?别自恋了。”说完,我直接反身回到了香姐办公室。
看芝麻眼刚才的反应,绝对不正常。恐怕还有我想不到的隐情在这整件事情之后。
香姐见我回来,给我倒了一杯咖啡:“对面公司什么情况?”
“解散了。”
“解散了?听说对面公司还是全市十强呢,就这么草率的解散了?”香姐觉得不可思议。
我倒不在乎它公司解散不解散的问题,只是觉得奇怪。
如果说公司里放花圈是为了祭奠胖子,那么办公室里放的花圈又是祭奠谁呢?
“我得赶紧催一下,把租场地的事情解决,一定要尽快把公司搬走。”香姐显得慌张着急:“感觉在这里多呆一天都会出事。”
“没那么邪乎,有我在,你安心的慢慢挑选好的公司地址,别到时候一着急挑个破地方,影响了公司的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