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玉忽然说要看符咒,真让我觉得十分诧异,我本来以为王柳玉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
另一层面,写下这张血符的张邪,既然是以长生不死为目标的。恐怕让他知道王柳玉的事,王柳玉一定会成为他的目标。我心中已经决定,当我们准备追查张邪的问题时,就让王柳玉呆在家中休息,避免她与张邪接触,这时目前我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办法。
我看王柳玉翻看符咒,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紧张,总担心她会出现什么特殊的反应。可几分钟后,王柳玉将符咒给到我的手里,自己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我大致看了一下这张符,不得不佩服张邪这个人,以独特的方式画符,效率的确是比江申快的。如果江申和张邪面对面交锋,我担心江申不是张邪的对手。
对于恶人来说,特别是张邪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规则根本是不存在的。让他牺牲一片区域内的所有人,我觉得他也会毫不在乎的动手。
所以对付张邪,我认为只能我来下手。一来我没有江申那么正派,一旦发现张邪,被偷捅他刀子的事,我随时乐意去干。二来则是保住江申,一旦我杀张邪失败,最少还有江申能与他再次交锋,也算是我手中的筹码。
只是这种想法,我只能跟狄秋去说,之后让他来协助我,要是真的告诉了江申,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我将手中的聚魂符还给江申,对他道:“你打算将这东西先放到哪去?”
这张聚魂符非同一般,要放的地方也不能随便。如果只是找个犄角旮旯里的柜子或者抽屉,放和没放根本就没有区别。
而且这聚魂符恐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必须得想办法先镇住上面的法术。
我话音刚落,却见江申手里的聚魂符忽然裂开一个大黑洞,仿佛是打开了异次元一样,只见从中伸出两只黑爪,再看一颗狰狞的头颅从中爬了出来,这便是怨魂。
王柳玉眼疾手快,伸手便抓住怨魂的胳膊,将它直接从黑洞中拽了出来,只听怨魂惨叫不止,传到我耳朵里的声音,就跟猫抓玻璃一样刺耳。
“快将他制服!”我捂着耳朵大叫一声,王柳玉随即两手合并将整个怨魂揉成一团,在江申拿出纳魂袋的瞬间,将怨魂塞了进去。
瞬间刺耳声音停止,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刺耳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看来这张符必须得立刻封存,不然随时可能再跑出怨魂来。”我赶紧说道。
幸好这一次只是跑出了一只,如果像先前那样,大批怨魂一涌而出,别说我们捉不捉的完,备这样突然袭击,自身都难保。
江申点头道:“这东西必须得放到离咱们别墅更远的地方,然后再施法镇住。而且还不能让人发现,不然哪个冒失鬼解开了封印,对谁都不好。”
江申说的的确有道理。电视剧和电影中常有这样的情节,一些二愣子看着别人写着请勿靠近,还非得往前凑,最后自己玩完是小事,害了别人性命可怎么办。
所以这张聚魂符就算镇起来,也要挑一个人迹罕见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你们觉得放在警局怎么样?”
就算是怨魂,也对警察有着天然的畏惧感,因为警局是人间正气汇聚的地方,与怨魂所需要的生存环境不同,在这股正气中,怨魂要么逃走,要么消亡,无法对人产生伤害。
只要我们摆脱狄秋,将这张符放在警局中,再施以封印,应该就没问题了。
王柳玉和江申都点头认可,当即决定隔天就让狄秋将这张符压在警局里。
但这只是临时的办法,只要不解决张邪,他就再次画出一样的符咒,接连不断,源源不绝。
所以只有解决了张邪,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说完这些,江申打了个哈欠。他平时作息很有规律,现在已经过了他平日里睡觉的点。
我便对他道:“你先休息去吧。”
“那你们呢?”
“我和王柳玉再坐一会。”说完,我将符咒递给江申,让他带回了房间。
王柳玉看着我道:“你有心事,要对我说吗?”
“我的确有心事。”我说道。
我心里的心事就是王柳玉的身世,可我知道不能现在告诉她,只能憋在我的心里。
眼下只有我和江申两个人知道王柳玉的身世,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担心让王柳玉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中国历史五千年上下,这五千年来无数的人要寻找长生不了的方法。如果知道了王柳玉是长生不死之身,且不说那些练邪功的坏人,仅是那些政客名人,恐怕就不会放过王柳玉。
现在王柳玉这样问我,我也只能骗她道:“我心里想着,这个张邪会不会也是本着你来的?”
“本着我来吗?”王柳玉皱起眉头:“也不无可能,他所练的邪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像我这样体质特殊的人,很可能会成为他的目标。”
就像是白衣少女,她之前也是将王柳玉看作是目标的,只是现在目标却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不过也许,张邪是冲你来的也说不定。”
“啊?”我一愣:“我一个普通人,冲我来干嘛?”
王柳玉对我一笑:“练邪功的人性趣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也许他改为喜欢男人了呢?你又这么帅。”
“我再帅,也不是gay。”我拉起王柳玉的手:“世界上所有人见到你都会说你真美。但全世界只有你会说我帅。”
可能话说的深情了,王柳玉靠在了我的怀里。
她幽幽道:“不论是我的身世,还是张邪的事,最后一定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们只需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真相就好了。”
“如果真相很残酷呢?”我问王柳玉道。
“再残酷的真相,也比美好的蒙骗要强,因为它真是。”
我点点头道:“天不早了,我们该去睡了。”
我抱起王柳玉,回了卧室。又行了我们刚刚才行过的事。一夜汗如雨下,也不知道几点才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狄秋就在门外窍门:“起床了,张小姐已经在客厅等我们了。”
我揉揉眼睛,听狄秋说到张小姐,知道是说张爽已经来了。没想到张爽比我们还积极,这便起身患上了衣服。
我见王柳玉在叠护士服,就告诉她道:“你今天不穿这个。”
“嗯?昨天不是刚试过吗?”王柳玉不解。
医院里男人那么多,我怎么会让王柳玉穿这身去呢,这只不过是我的个人兴趣爱好而已,她那身白大褂我早就准备好了,放在车上。
我对她道:“别管了,到了地方肯定有你能换的衣服。”
虽然王柳玉不明白,不过还是听了我的话,将衣服叠好放进了袋子里。
这衣服我也不能留下,毕竟是张爽科室同事的衣服,不过昨天穿着这身做了些双人体力运动,希望没有染上什么不该染上去的东西,不然就尴尬了。
出了卧室,先来到客厅吃早餐。
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我还是必须强迫自己多吃一些。鬼都需要吸灵气作为补给,人怎么能不吃东西作为动力。特别是一天当中的早餐,绝对不能怠慢。
在早餐桌上,张爽坐在我的身边,不停的看我。直到王柳玉说要去洗手间,张爽这才对我耳语道:“昨天衣服都试了吗?”
“嗯,试过了,大家穿着都还挺合身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张爽要特地压低声音,我也就将声音压低了跟她说道。
张爽一努嘴:“护士服也给王柳玉穿了?”
“穿了。”
“明明跟你说,护士服小,你还给她穿,你跟她穿那件衣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张爽突然问道。
这丫头还真是洞若观火,竟然猜到我会让王柳玉穿上那件衣服,做一些夫妻做的事情。
但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承认呢,我倒:“怎么回,我就让她试了试。”
“你肯定做了。”
“我没有,你看我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我连忙道。
“那件衣服,我之后还要给人家小护士拿去,别到时候衣服上全是你的味道。”张爽努嘴道。
我想了想,别说,那件衣服可能真的染了不少我的气味,晚上回来得送到干洗店洗一洗再还给张爽。
我对张爽道:“我有什么味道?”
张爽脸一红,喝了一口牛奶:“我喜欢的味道。”
“喜欢什么?”王柳玉洗完手回来,正听见张爽这么说。
张爽差点呛到,赶紧拍拍胸口道:“这个牛奶好烫。”
“烫吗?都已经凉过三十分钟了。”梅雪摸了摸杯子,皱眉问道。
“哈,不是烫,我刚才咬到舌头了。”张爽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刚说的喜欢是什么?”王柳玉一根筋的又问。
却听张爽一口气将牛奶喝完,然后道:“我说喜欢纯牛奶的味道,浓浓的。”
“那是酸奶。”梅雪头都没有抬,便说了这样一句。
张爽脸红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咬着下唇看我。我只能替她圆场:“今天我们去医院的话,是早上还是晚上去?”
张爽放下奶杯:“我们早上去最好,虽说医院规定探视病人是在十点半以后,但我们去是以医生的身份,越早去越不容易被人拆穿,成功蒙混的几率也更高一些。”
我点点头又问:“那我们还需要注意些什么问题吗?最好去之前,你先跟我们说一下。”
张爽又道:“我们去的是太平间,根据规矩一定要在下楼后跺脚三声,这叫抖鞋土。到时候我支开看守员,他一定会听你们做不做这个动作。一旦不做,就会被发现是人假扮的,会注意你们。”
这还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我们四个人在看守员的面前都漏了脸,他是认识我们的。一旦他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我们这边,肯定会一眼发现我们的假扮。
“然后还有吗?”
“再然后就是过程了,我引开看守员后,你们进了太平间一定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不然还是会引起看守员的注意,到时候我就真没办法了。”
“我们就是检查一下那具尸体,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一旁狄秋笑道:“我出了名的手脚轻,毕竟我也是通过跟踪犯人,才升到了现在的位置,等到了太平间里面,你们一切听我的好了。”
真是脸厚不害臊,狄秋的老底,我比谁都清楚,竟然敢这么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