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的出现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当初得知鬼楼少女一体二分,一人一身红色是代表善之面。一人一身白色代表其恶之面。正是因为常年被困在鬼楼之中,因为鬼性不得不伤人,又因为人性自责伤人,因而产生善恶两分的结果。
以白衣少女的所作所为,真是大奸大恶,根本没有一丝善意,恶的彻底。
红衣少女对白衣少女的两句质问,就透出了白衣少女的目标,她竟然是要建立一个属于她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属于鬼怪的世界,还是人鬼共存的世界?虽然我现在还说不明白,但可以知道的是白衣少女已经做好了将森罗血海引入人世的准备,人鬼殊途。最终森罗血海中的万千死魂怕是要杀掉很多很多的人,就算将人类灭绝,我也不觉得惊讶。
正在思索时刻,就听白衣少女对红衣少女道:“你不要多管闲事。”
“闲事?你和我同生一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你就是我。”红衣少女道。
却听白衣少女冷笑两声:“坏了我的好事,还能这样说。我问你,你我如果有一天要重新变回同一人,是你为主体,还是我为?”
红衣少女不知怎么回答。
红衣少女与白衣少女就像是一个人的两个人格,现在是互相独立存在的。两个人如果要重新变成一个人,恐怕就要有一个人的人格被覆盖,而这个人格被覆盖的会是白衣少女还是红衣少女?这个问题我也十分关心。
白衣少女忽然问这样的问题,是掐准红衣少女会陷入为难,这是在拷问红衣少女善的界限。
只听白衣少女再道:“看你考虑这么长时间无法回答,就知道你的答案,你口口声声说的善,不过是彻头彻尾的伪善而已,以善之名只求汇报。”
“不是......”
却在红衣少女开口回驳的瞬间,白衣少女趁着红衣少女注意力转移的瞬间,向我杀来。红衣少女反应过来,连忙一个纵身上前抵挡住白衣少女的攻势,随即又对我道:“快离开这里!”|大概是因为红衣少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强接白衣少女的招式,我竟然感觉到红衣少女力竭气短,随时都会输在白衣少女的手中。
我连忙点头一下,跑到房间的门口,来开房门。
“别跑!!!!!”
虽然身后白衣少女如是嘶叫,我才不理会她,叫我别跑就别跑,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你见过警察抓罪犯,喊一句站着别动,他们就不逃跑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直接说一句,别干犯罪的事,世界上不就没有罪犯了吗?
推门离开这间小屋,瞬间我头部传来一阵眩晕。我赶忙扶住一旁的墙壁,缓了缓。
大概是因为逃跑的太过着急,心跳过速。心跳是有一个心率概念的,凡是遇到危险和激动的时候,心跳就会加速,达到一定的临界值后,身体就会产生不适应的感觉,随后便会引发眩晕和呕吐。
这种时候就要站立不动,深呼吸几口等到心率恢复正常。在我心跳恢复平均水平后,我一看四周。万没想到白衣少女竟然将我带到了一片森林之中。可我们的城市周围有这样的森林吗?
以我对城市周边地形的了解,城市周围村庄很多,又是一马平川,绝大多数地方都应该是耕田才对。如果说森林的话,只有一片原始自然保护区。可那里离城市有二三十里的距离,我会是在这里吗?
先管不了这么多,我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先走再说。
我腿上的伤让我无法走的太快,但是对比之下我的速度还是要比正常人快很多的。毕竟我练的道术又没有白学。
也不知就这样向前走了多远,我回头一看身后的小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是不是我走的太快已经将小屋抛到了视线之外了?我心里也没有谱,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正片林子里满地落叶,枯黄脆岁,稍微踩上一下,就会发出“次次”的碎裂之声。再看树林深处,依旧是树林,树木之后还是树木。
这要真是原始森林里,我可得小心了。以前我曾经在森林保卫队里呆过一段时间,那是一个保卫森林的公益组织,凡是成员都会被派遣到各个森林中驻扎一段时间,防止偷盗和防火。
现在原始森林中来来往往的驴友越来越多,但是驴友的素质却参差不齐。有很多只是套一个驴友的名头,几十个人结伴而出在森林里体验所谓原始气氛。
这些人的素质真是不堪详述,整体水平不高。凡是他们所光顾的。很多著名的原始森林生态环境都会受到重大的破坏。
为了自拍,随手拽下生长七八十年的藤曼,割烂满地的名贵鲜花,根本不少见。
为了对抗这一批人,才会有专门的森林保卫组织。但是因为保卫属于被动防御,所以志愿者只能以驻扎的形式看守在原始森林当中。
我在森林中的逃生手段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习的。
此刻还是月色朦胧十分,我抬头观察月亮方向,这才发现空中竟然弥漫着淡白色的雾气,月亮又隐于绿阴之后,根本看不见天上月亮的位置。
如果根据时间推断,月亮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东南方向,可我却无法准确的判断月亮的位置,这种辩位的方法也就没有用了。
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白雾一般只有冬天和春天才能看到,可这个月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白雾。
我继续试着寻找方向,眼前的白雾却越来越浓。
走着走着,我忽然脚下一紧,整个人顺势被绊倒在了地上,随同我摔倒的瞬时间!
一具骷髅尸骸竟然被我从软土中拽了出来,他骷髅手竟然抓在我的脚踝上,也许是顺势坐起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的下巴晃荡了两下,直接掉了下来。
我被吓了一跳,赶忙将脚从他的骷髅手里拽出来。
他是有意识吗?为什么会抓住我的腿?再者说,为什么在森林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尸骨?
一般死尸腐烂成这样的白骨,需要埋在地下四到五年之后。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尸体,现在也不敢多想。我连忙爬起来,屯咽了一口口水。
正在我抚平心绪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幽幽之声:“救......救我。”
这个声音似有似无,听着距离又不远不近。我连忙妄想声音传来的位置,却不见人的踪影。
我壮起胆子,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迈步走去,一步踏一步,小心翼翼不敢走快。
可就是我这样越来越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周围的白雾颜色也越来越怪。我竟然感觉雾气在泛着粉色。
依照云南那边瘴气的特点,白雾都是水雾,绿雾是沼雾,粉雾则是血雾。一般只有古代大战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血色雾气。
记得典籍中曾经记述过,大宋末年,为了维持整个宋朝的稳定,大宋决定将云南大理也划归到南宋版图之内,大宋与大理进行了一场着实惨烈的战斗,那场战斗有二十万人成为牺牲品,杀了三天三夜。
事后,大理城忽然起雾,血色笼罩,长达一个半月才散去,被当时的军士称之为血色云南。
我现在的见到的血雾又是因为什么而来的?我正想着,又听到刚才的呼救声,我连忙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就在雾气最深处,我见到一个身影,似乎被捆缚在什么之上。我走近一看!
却见树上一人被缚,双眼只剩两个空洞,嘴中道:“救......救我”
我没敢开口,只见这个人周身竟然被藤曼一类的植物穿刺而过,身上大小七八个洞,就这样被藤曼固定在树干上。
我看清楚这些,吓得的后退了几步,这才注意到周身竟然不止这一个人。血雾中每棵树上都如是被捆缚着一个人,其中个不少都还在嘴巴楠楠似乎还没有断气。
这时只听一个人惨叫:“我不要,我不要被淹死!”
话甫落,我眼前一条巨大的绿藤慢慢回笼,藤尖上还刺穿一人正在挣扎,他眼角余光发现了我,惨叫:“救我!”
藤曼却在他开口的瞬间又在他身上刺穿了三四个窟窿,藤原穿窟窿而过将他拉到了远处的一棵树上。
我先是心神被眼前的可怕景象震惊,转而我又想到了刚才那个人惨叫中的话。
淹死?
这里是树林之中,为什么会淹死?这些人看样子就算死也是被藤曼吸干鲜血才对。
我左右一看,不远处有一块石头,我连忙将石头捡起,我连忙上前抓住捆住那人的藤曼狠狠的砸了下去,接连砸了几十下,只见藤曼被砸扁砸烂,藤曼似乎有生命一样,惨痛扭曲一番后撤去。
我连忙去扶被穿刺的那个男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样的穿刺下活下来的,但我也不敢去拽他身上缠绕的藤曼。这样大面积的穿刺伤口,藤曼如果被拽走,一定会造成大出血,他必然一命呜呼。
只听他奄奄一息道:“快.....快跑,血海.....血海就要来了。”
“血海?”我皱眉,为什么这里会和血海扯上关系,还有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受到这样非人的折磨:“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已经无法正常说话,只是用着身上最后的力气推我了一把,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再听一阵摩擦,藤曼转瞬再次袭来,缠住这个人的脚,将他再次捆在水上。
就在此时!我见地面竟然开始喷涌而出一道血水,血水流柱越来越旺,越来越大,转眼间竟然如同瀑布逆流一样。
我连忙往后跑,边跑边看。汹涌而出的血水覆过了这些人的身子、脖子、脑袋。最终所有人的生命被淹去。
我身后血海的潮水汹涌奔来。我这双伤腿哪里跑得过汹涌而来的血水,就这样被冲进了血水里,整个人如同血海中的一叶扁舟,不时沉浮,几次差点被血海的血腥水液呛死。
不知过来了多久,我抓住一旁树干的手已经精疲力尽的时候,血海潮涌终于平静了下来。
整片森林,瞬间化作沼泽林一样,血水没过树的半身。我缓缓情绪,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处坚实陆地的样子,这才连忙游了过去,爬上了岸。
“你来了。”不远处一个女声响起,随后红衣少女走了出来。
只见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捂着胸口,嘴角滑落鲜血一条。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