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和江申还在为了王柳玉的事情发愁的时候，我的手机却突然打来狄秋的电话。
“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狄秋从电话喘着粗气告诉我。
“我知道了。我要挂了。”我说完就要挂断电话，多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我的王柳玉。
我刚知道她的身世，眼下还在考虑如何跟她解释，或者如何瞒过她，其他的事情本本不想多想。
“别别别，别急着挂电话。”狄秋忙说道：“这事跟你今天目击的死人有关系。”
“你要是想叫我去公安局，我就挂电话了。”一听就猜的出来，狄秋这是想让我继续配合调查。
就算配合调查，也得等王柳玉身体好一些了，我才能离开。
却听此时电话里狄秋忙道：“你这是怎么了？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快开门吧，我就在门外呢。”
我就说电话里听他声音气喘吁吁的，原来是跑到了家门口。
虽然我现在不想掺和他的事情，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我也没办法让他就这样呆在门外。
我走到门口江门打开，狄秋赶忙道：“我的老天爷，你总算开门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吃闭门羹了呢。”
我没有理他俩到了客厅坐着。他也跟着我身后坐在了沙发上。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冷道，王柳玉的事情我坚决不能向狄秋透露一个字，他嘴上没把门的，王柳玉对他一问就能问出来。
“你不愿意告诉我，算了。”狄秋说着将手机上的几张照片翻了出来给我看：“我找你是因为这具死尸。”
照片上是死去的胖子，拍摄角度非常全面，从仰角到侧角都有一张非常清晰的照片。
“查出他的死因了？”我问道。
狄秋点头说道：“只有基本结论，他是死于急性心脏麻痹。”
“那不就等于是正常死亡吗？”我不禁疑惑，以他那种站立式死亡的姿态，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作是正常死亡看待，可眼下狄秋的结论却是心脏麻痹。
这是一种猝死性的心脏病，瞬间心脏停止跳动，随后数十秒内导致肺功能完全停止，紧接着便是脑死亡。属于一种，急性无救的症状。
不过心脏麻痹十分痛苦，一般发病人会呈现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但胖子并没有。
“并不是。”狄秋摇摇头道：“法医进行了简单的检测后发现，他是脑死亡后才触发的心脏麻痹。”
“这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偶尔也会看一些医学典籍，所谓脑死亡并不代表生命体征的完全消失。有部分脑死亡患者，身体机能还保持运作，所以被称之为植物人。
脑死亡与心脏麻痹严格来说并不冲突。可是按照狄秋的说法，胖子是先脑死亡变成了植物人之后，才触发心脏麻痹，完全丧失生命体征的。
这样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胖子会以站立的形式死亡。当他心脏麻痹发作时，整个已经没有了脑意识，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不会做出挣扎的动作。就这样站着一命呜呼。
可为什么他会突然脑死亡呢？
脑死亡在道家说法上就是灵魂离体。人的思想建立在灵魂之上，灵魂定居于脑海之间。当脑死亡，灵魂无有定所，就会离体，带去往生。
所以胖子当时才会对我说，看到了牛头马面，实际上是预感到了自己即将灵魂离体？
大概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我们为什么在之后还会看到胖子的灵魂。
“不论你相不相信，法医的结果应该是不会错的，他的死法不简单。”狄秋对我说道。
“所以你来是想请我做什么？”虽然胖子的死因特殊，但我和胖子并没有太多的直接联系，我没有理解狄秋找我的目的。
狄秋却摇头道：“这件事只是我想跟你聊一聊，看看你的想法。找你来的确是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狄秋说着打开手机有翻出了一张照片给我。
我看手机屏幕上是两张指纹的对比图，看样子应该是吻合结论，也就是说两个指纹出自同一个人的同一根手指。
“这是谁的指纹？”我问道。
“王柳玉的。”狄秋紧接着便道：“这是我之前在王柳玉的一个杯子上采集到的。”
“你竟然调查她？！”我忽然觉得十分生气，差点有动手的想法。
“你生气我理解。”狄秋见我握紧了拳头，却没有要躲的意思：“最少你应该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
“我听着。”我怒皱眉头对他道：“最好是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这两枚指纹，一枚是我在王柳玉的喝水杯上采集道的。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狄秋说着指着另一枚指纹道：“这枚则是最近由刑侦处从废弃大楼一名死者的衣服纽扣上找到的。”
“废弃大楼的死者？”我忽然明白了狄秋的意思。
“是的，死者是最初施工队中的一员，因为他的尸体保存相对完好，所以刑侦处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发现了这枚指纹。”
“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狄秋对我说道：“王柳玉的确在犯罪现场也就是那栋废弃大楼里出现过，有了这枚指纹和之前的目击证词，基本可以确定录像带里的人物就是王柳玉，而她是目前最值得怀疑的凶手。”
还未等我说话，狄秋又道：“我看你表情，就知道你肯定了解了一些事情，没有告诉我。难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罢了。”我叹了一口气道。
“实话实说。”
听狄秋这样说道，我也知道隐瞒他没有任何意义。既然他一个人查到了这一步，恐怕未来还会查出更多的证据。与其如此，不如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他，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去进行调查，也许会找到更多的真相。
于是，我将江申跟我说的有都跟狄秋说了一遍，基本没有删改，只是多了一些我自己的理解。
狄秋越听脸色越难看，不过我知道他一定会相信我的话，因为我们经历过的灵异事件可不止这么简单。
说完，狄秋尝尝舒了口气，问我：“这些事情你告诉王柳玉了吗？”
我摇头道：“我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才好。”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就算血案是王柳玉作下的，她自己也应该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那么做的原因了，对吗？”
“是的，一旦记忆消除，便是全面性的。再次消除记忆，恐怕连我也会忘记。”我说到。
狄秋却忽然说：“这也不一定，既然王柳玉能够想起所谓的前生，也就是说记忆并不是完全剔除了，还有回忆起的可能。”
狄秋这样一说，我也才意识到。如果将王柳玉的记忆比作硬盘内容的删除，这只是一个删除动作，消除了磁盘表面的痕迹。如果进行文件恢复，还是有可能将之前的文件恢复个七七八八的。
狄秋见我相通了，便又道：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想抓王柳玉。”
“我倒是会让你抓似的。”
“既然我们已经说透了，不妨直接告诉你。”狄秋随后便道：“我希望你和王柳玉能将废弃大楼的事情彻底做个了断，找到她当年做出血案的动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的以前的她做一个了断。”
我点头道：“我明白。”
“那就不多打扰了。”狄秋说着便拿起他的手机，离开了别墅。
江申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查看资料，王柳玉还在昏睡当中。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无所事事，脑子却又不敢想当年废弃大楼里可能发生的事。
这时张爽从我身后走了过来：“有没有空？”
我冲她一笑，笑得十分尴尬。
其实并不想现在见到她，毕竟她刚刚向我表白过，我还直接拒绝了她，两个人这样见面总觉得十分别扭。而且我后背的小鬼之前直接看我和张爽上演了一场活生生的感情戏，这回一见张爽出现，立刻两个眼睛放光，好像又有大戏可以看似的。
“你可别说没空，我在楼上看你干坐半天了。”张爽笑道。
我其实刚好就想说自己没空，准备逃跑。没想到张爽有备而来，我要还说自己没空，那就等于当面打她的脸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这样欺负一个女孩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
“有空，有什么事吗？”我尴尬道。
“没什么。”张爽扭扭捏捏：“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出去散散步。”
“散步啊？”
“你不愿意？”
“我......”我刚准备说不愿意，背后小鬼的手又缠在了我的脖子上。要是王柳玉在，他就不敢这么放肆，可王柳玉不在我身边，它就是我的小祖宗，我哪里敢不停它的话。
“我愿意。”我连忙点头：“咱们现在就走吧。”
下午公司也没什么事情，今天的天气又刚好不冷不热，倒也适合逛街散步。
我和张爽一起走出小区，向附近不远的超市而去。
这座小区算是大小去了，附近的超市也建的规模比较大，这样的好处就是超市周围有不少的商铺也就成了不长不短的商业一条街。
如果干让我和张爽在步行道上看风景，那只会更加尴尬，还不如一起去逛逛商店。趁她试衣服和挑商品的时候，我还能休息休息。
这么想定，我们就一起走到商业街。
说起来今天街上的人也是不多不少，我平日里不喜欢去人太多的地方凑热闹，这种人流程度倒是正好。
走着，忽然一个人撞了我的肩一下。
“对不起。”他说完，便要离开。
我却一把拉住了他：“哥们？”
眼前的男人虽然比胖子瘦了一些，但这脸我却绝对不会认错，就是那个胖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他连忙道歉，挣开我的手一低头便又走进了人群当中，我连找了一圈，却再没看到他的人影。
“刚才的人你认识？”
“眼熟而已。”我摇摇头，可能是今天自己刚看到他死了，又见到了他的幽魂，产生了错觉。
我想赶支开话题，便道：“这家店的衣服看起来不错，你要不要进去试试？”
“嗯。”张爽点点头，便拉着我走进了衣服店。
一进衣服店，我却又愣住了，男装区一名正在挑选裤子的男人便又是胖子的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