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林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手里的资料中,也很少有提及雾失林的,特别是江申房间里的杂记资料,对很多怪事奇景都有记载,唯独对雾失林的记录只有只言片语。
能早到的介绍当中,有不少来自于其他人的口述,书文作者对雾失林的描述几乎没有。我之前还问过江申这个问题,江申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类似于这种奇文杂记,一般都是以第一视角来描述的。但绝大多数作者写到雾失林都会改为记录他人口述。
我印象中唯一一个以第一视角记载了雾失林景象的人,是个80年代的美国人。80年代中美正式开始建交贸易互动,在这个期间这个美国人带着全家来中国旅游。因为80年代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进行完整的开发,并不像我们现在看到的条条公路通北京,乡间还有很多泥泞的路段,连车都无法行驶。
这一家人在开车的路上,遇到了一群罕见的鸟群飞过,美国人本身是鸟类研究学的专家,所以他立刻停车那相机想将这些鸟拍下来。妻子则带着女儿一起去旁边摘蘑菇。
可是美国人下车连忙对着鸟群拍下了照片,但是因为鸟群飞的比较快,照片没有拍到他想要的角度,就追出去了一段距离。可当他跑远后,鸟群却消失不见了。
失望的美国人准备回到车上时,忽然阳光直射而来,他惊奇的发现光线竟然投过了他的车子,就仿佛他的汽车是透明的一样,他惊恐再看向妻子和女儿,只见淡淡散去的雾中,女儿和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摘蘑菇,知道消失无踪。
事后,美国人通过美国大使馆回到美国,他被怀疑谋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法官在清洗了美国人带回去的照片后,发现他的照片里根本没有拍到过任何鸟,证明他在说谎。
后来这个美国鸟类学教授因为疑罪从无的原则,并没有入刑,但是他也从此不在研究鸟类,转而研究起灵异现象。
他将雾失林叫做迷雾森林,我起初对他写的故事并没有多么在意,我还从心眼里认为这个人大概真是杀掉了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将她门埋在了中国。因为他所描述的雾失林奇景,不仅不符合物理学,就连光学都不符合。在我所知道的灵异现象内,他说的雾失林也无异是最最奇特,无法解释的。
直到今天,我也进入了雾失林里,我才发觉这个美国人所写的全部都是真实的。真实的让人觉得可怕。
我迅速的回溯自己从美国人缩写的故事中发现的几个特点。
首先迷雾森林会随即出现在任何位置,大概是因为城市有城市温室效应,所以遇见雾失林的人都是在森林附近发现的,所以才叫它雾失林。
雾失林是一团能够产生幻觉的雾团,至于这团雾所呈现的景象是根据什么幻化的,不得而知。虽然我们处在雾失林中,看到的是森林,谁知道雾散去后这里是什么样子,如果也是森林的话,那就说明雾失林是直接照搬了它所处位置的景象。
除了上面这些外,雾失林里的东西都应该无法被相机记录下来,也就是典型的符合相机灵异眼的原则,肉眼看不见的相机能够拍到,肉眼看得见相机却不能拍到,皆属于灵异。
最后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雾失林受外界物理的影响,比如刮风和下雨都会对破坏雾失林的存在,而同时雾失林也会有一个维持时间,时间到后就会自己消失。
那名美国人所见到的雾失林就没有受到大风的影响,而是自己消失不见了。
想到了这些,我格外关注起天上的天气。我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天空属于幻觉还是现实的影射,总之这样能让我心安一些。
“你说这个地方真有那么可怕吗?”张爽还无法理解雾失林真正可怕的地方,有些漫不经心。
“我们要是能顺利离开,就没什么可怕的。”我回答张爽道。
那名美国人的车子也随着雾失林的消失而消失了,说明在他离开车子时也是处在雾失林内的,后面为了追鸟,跑远了一些,应该就是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脱力了雾失林的范围,因此才能获救。
“可我到现在为止,都知道森林,我们不会迷路了吧。”张爽拉住我一问。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从不久前开始我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绕圈子了。在森林中没有标记物,所以也没有所谓的方向感,自然容易产生迷路的感觉。
有时候,是真的迷路了,有时候是自己吓自己,反倒耽误了逃生的机会。
萧鸧见我们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担心咱们迷路了。”我对萧鸧说道。
萧鸧想了想:“林子里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走了这么老半天,连其他的路或者村子都没有看到的确是有些奇怪。”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在树上做个记号。”我说道。
萧鸧虽然提醒我们不要用手直接接触树干,担心雾化反应。不过眼下不做点什么,我们就整个人都交代在雾失林里了。
再者说,我其实不认为雾失林里的人都随着雾的消散而死去了,反倒觉得雾失林很有可能是通往某个世界的入口,类似于人世与某个地区的连接站,雾散去人也随之去往了那个世界。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既没有人证,也没有无证。
也许这只是我的大脑为了让我保持动力,编造出来的想法。可是要没有这个想法支撑,我现在就连一步都走不下去了。
我随即从身上掏出钥匙,挑了几把钥匙里用处最小的一把。在树上尝试划出一个白道。
我心想着,如果划下去的瞬间钥匙出现扭曲破碎或者消弭的现象,我就立刻将钥匙扔掉,这样就不会伤及自己了。
“小心一点。”张爽在一边十分担心。
萧鸧又道:“要不然换我来试吧?”
“就我来了吧。”我说着将钥匙轻轻点了一下树干,两者都没有出现变化。我随即加了一点力气,钥匙开始划伤树干,一道下去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看来我们之前担心自己已经被雾化是白担心了,知道了这一点,我连忙用钥匙在树干上多划了几道,并对张爽和萧鸧道:“你们也找一点利器,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在树上留下记号,这样就能判断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在树上划道之后还要加一个箭头,箭头指向自己走的方向,这样一旦发现记号后,就换个方向前进。
这种方法是当年在东北大兴安岭里迷了路的东北野战军的炊事员相出的办法,当时就是凭借这个办法,让东北野战军直接穿越大片森林,7天时间从沈阳突袭到天津,隔天又来到了北京城下,杀了当时北京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种办法绝对是经过实践的,萧鸧和张爽按照我的方式,开始一边走一边在树上划道。我们就这样又往前走了四五百米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张爽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你没事吧?”
张爽摇摇头,只是有些惊恐指指眼前,我顺着看去,只见这一区域的树上和先前我们经过了一片树林相似,树枝上也挂着无数的死尸,只是这次死尸的位置偏偏要刚才低了不少。
如果说之前我们见过的死尸,挂在半空,这些死尸就挂在一人高一些的位置。
我很奇怪的看着这些尸体,难道这些也都是我们的幻觉吗?
萧鸧看出我有疑惑,便道:“这些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幻觉,但看他们死状,应该是魂已离体,躯未腐化,一旦接触人气就会尸变,所以不论他们是不是幻觉,都不要碰她们。”
张爽连连点头,这些恶心又可怕的尸体就算想让张爽碰,她估计也不会同意的。
虽然张爽是一个擅长尸体解刨的医生,但手术台上解刨的尸体与眼前这些死尸有着明显的区别。再者说尸体解刨是张爽的工作,并非她的爱好。
实在想不出来爱好解刨人体的张爽会是什么样子。
这一段明显要比之前所走的地方更加黑压,暗了不少,我们三人走起来也格外注意了一些。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猜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很多时候,就算再怎样警觉,也会有意外发生。
我正在一棵树上划道,只听张爽忽然惨叫一声:“救命!”
我连忙看去,之间一具尸体摇摇欲准,张爽被吓的连连后退数步,树上的尸骨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骨,张爽心惊没有看到脚下,就这样被绊倒摔在了一边。
我赶忙上前将张爽扶起来:“没事吧?”
话音刚落,只见我和张爽眼前,忽然猛然伸出一个手掌,骨带肉皮,已经腐烂了不少了。
此刻我才注意到,张爽刚才跌倒的地方,竟然有一具尸体环抱在树根上,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就是外露的树根。
显然张爽刚才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尸骨。
尸变已起。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一脚顺势将身旁的腐朽人头踢碎,它张牙舞爪的双手立刻停下了动作。
正当我长呼一口气时,身后又听萧鸧提醒:“小心,它们都尸变了。”
“它们?”我听萧鸧的话意,连忙抬头,只见满树的尸骨在树梢不停的晃悠。
这不是风吹导致的,我看的分明,它们是在自己摇晃身躯,想摆脱悬挂它们的树梢。
我连忙拉起张爽向前跑:“快跑!”
话音落,树上的无数尸体就像下雨一样,一具接一具的从树上摔落,有些已经腐朽的只剩下骨架的尸体,落地的瞬间就碎成了骨头渣子,而那些还有些皮肉的,落地后要么在地上爬动,要么面前站起来,以一种诡异的跑姿,向我们追来。
在这股腥臭恐怖的景象下,真是越跑越心惊,越跑腿越软。身旁几个扑上来的尸骨被我用脚踹开,踢到树上,有是一片碎裂。
但这就如同猴子身上拔毛,能伤多少?
却说此时,我原本拉着的张爽忽然动不了,我连忙回头见她脚踝被半具尸体抓住无法动弹,我几步上前抓住扑上来的尸体摔向抓住张爽脚摞的尸体一把将她推到尸圈外。
“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