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连忙朝脖子里摸去,结果什么都没有。
司机看我反应这么大,一笑说,“没事儿,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点点头,表示没事。
其实我压根就不相信他看错了的那个说法,现在那个死婴丢了,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有人在我背上扫见了一个小孩子的影子。
要说这是巧合,打死我都不信。
一想到我的肩膀上,此刻正坐着一个鬼婴,我就浑身发毛。
可是现在,我又拿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办法,那种无奈又有点儿绝望的恐惧,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我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现在是白天,就算那个鬼婴在,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但是其实在我心里一直在担心另外一种情况:万一天黑了呢,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这种绝望情绪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梁队长。
他虽然一直坚信这件事是人为的,但是此刻能帮我的就只有他了。
想着,我就让司机掉头去刑警队。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堵车,我只能待在车里无奈的等待。
不知道是压力太大了,还是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堵车的过程中我竟然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很累,就像一直在给一个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我感觉人在睡梦里,但是脑子却是清醒的。我想起了先前那个鬼婴骑在我脖子上的念头,心里面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恐惧。
我拼命的想把脖子上的那个东西弄下来,可是身体好像梦魇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越是不能动,我心里面的那种恐惧就越强烈,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吓死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肩膀上真的搭着一个什么东西。
想起刚才梦境里的那个情形,我以为是看到那个鬼婴了,吓得我妈呀一声大叫,人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但是,这次并没有窜起多高,紧接着就听砰的一声,我的脑袋已经撞在了车顶上。
剧烈的疼痛一下子就把我撞回到了现实里面来,我这才发现,司机此刻正在用一种惊恐眼神看着我。
我怔了片刻,这才有点儿恢复了过来。
那个司机这才舒了一口气,“哥们,做恶梦了吧,我想把你叫醒,就拍了一下,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反应。”
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看到的搭在我肩膀上的东西,是出租司机的手。
我连忙跟司机道歉,表示最近的工作压力比较大。
司机体谅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说了一句活着都不容易。
不过我也没听进心里去,现在我整个脑子里想得都是那个死婴的事情。
刚才的那个梦虽然是假的,但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我不禁唏嘘,有点儿分不清真和假的界限了。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忽然一个电话把我给惊醒了过来。
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我的眼皮不禁开始乱跳。
那个号码实在太熟悉了,是米楠的,“卫青,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就觉得浑身发凉。
但是短暂的惊怔之后,我就恢复了理智。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米楠的这个电话。
开始的时候,我对她的电话充满了恐惧,但是现在更多是是一种煎熬。
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赶快把这件事结束起来。
所以当米楠说想要见我的时候,尽管我心里面还是充满了疑惧,但是也有一丝期待的感觉。
此刻在我内心的最深处,期待着这件事快点结束。
我长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好,然后就问她,“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其实我之所以答应的这么快,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天色尚早。
这会儿天光大亮,我不信一个鬼能在白天出来。
所以我隐隐感觉到,约我见面的米楠,应该是个人。
电话中,米楠告诉了我一个古风口十八号的地址,说她现在就在那里等我。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怦怦乱跳,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期待。
因为我觉得这件几乎要把我逼疯了的事情,可能马上就要结束了。
只要我能见到米楠,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甚至于连高岳的死,可能也能就此搞清楚。
想到这儿,我长舒了一口气,告诉了司机古风口十八号的地址。
谁知道司机听完了之后,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就问我:这个时候到那里去干什么。
这会儿我全部的心思都在米楠身上,根本就没留意到他的语气变化,随口就回答说:到那儿去找个朋友,她就住古风口。
司机听完之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觉得他的脸色有点不大正常,就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司机摇摇头,回答说:没,没什么。
之后,就再没说一个字。
这个司机前后前后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我也觉的有点奇怪。但是现在我根本就没心思就想那么多,只想快点见到米楠。
车行了大概一个来小时的样子,眼见就快到了市郊,我就觉得奇怪,于是就问司机:我是要去古风口,你怎么把我拉到市郊来了。
那个司机瞥了我一眼,回答说:这就是去古风口最近的路了。
说完不到五分钟时间,居然一脚刹车,停在了那里。
我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走了?
那个司机说:古风口就在前面一公里的地方,你可以自己走过去。
我一听这小子要甩客,心里面就有点儿火。
那家伙见机的很快,估计是从我脸上看出了苗头,连忙解释说:哥们,整个市里的出租车,敢在这个点儿把你送到古风口一公里范围之内的,也就是我一个人了。我也不矫情,少收你十块钱,自己走吧。
说完一脚油门,一溜烟儿地就没影了。
我看得火大,但也没可奈何,况且我现在也没心情跟他计较这个。
现在我在的这个地方,说市内不是市内,说市郊不是市郊,建筑物倒是有一群,但是人烟很少,我走了十来分钟,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平日里我两点一线地在公司和家两端跑,还真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我走了老半天,也没看见古风口的牌子,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心里就有点不踏实,于是想要找个人打听一下古风口的具体位置。
可是这里能够遇到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我好不容易才拦住一辆私家车,问他:劳驾,古风口怎么走?
那个人奇怪地瞪了我一眼:这么晚了你到那儿去干嘛?
我觉得奇怪,心说我就是问个路,你管我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