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回程

  看来不是诈骗电话了,我看了一眼放在手表的威胁信,突然闹钟蹦出一个想法——这个打来电话的人会不会就是绑架夙兮的歹徒呢?

  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立刻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是处理过的。

  “你哪位?”我没有任何感情,语气甚至都有些恶劣,不过这不能怪我,我现在心情不好。

  父亲过世了不说,现在居然还有人有功夫威胁我,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了,居然要这个样子坑我。

  “准备报警对吗?”对面的人说道。

  卧槽!他妈的果然是绑匪啊,要不要脸,把人绑架了难道还不让报警吗?

  “没错,你害怕了吗?”我说。

  “嘿嘿嘿嘿……”电话里传来了绑匪阴冷的笑声。这笑声实在是太具有魔性了,听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你有话就说,笑什么笑!”我最见不得这种人了,所以我当机立断,立刻出言阻止。

  “哎呦呵,你还挺狂的,你别忘了,你的人现在在我手上,你有什么资跟我狂!”对面的绑匪说话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一个八度。

  我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丫丫和呸呸的,真他娘的憋屈。

  “你打电话来的目的。”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个暴躁。

  绑匪笑了笑,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报警,我们不害怕警察,大不了我们和人质同归于尽。”

  绑匪说的漫不经心,而我却听的胆战心惊,听他的语气,如果我真的敢报警,他就真的敢撕票。

  我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的说:“我得回去拿钱,我身上不可能带那么多钱。”

  “好,我们等着你,三天,最多三天,如果你不来,就不要怪我了。”

  绑匪说完,便挂了电话,看来这家伙是真的提醒我不要报警的,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用别人的命来威胁我的人。

  既然他想要钱,那我就给他好了,只是到那个时候,这个家伙就没有命拿了。

  我拿了路费,就去跟方麟的姥姥辞行,我没敢告诉她夙兮被绑架了,我只说了方麟的事情太过于棘手,我得回去找帮手。

  方麟的姥姥一脸狐疑显然她并没有相信我说的话,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现在仅仅只需要一个离开的理由。

  我离开方麟的姥姥家直接搭车去了我父亲所在的那家医院,医院里的气氛原本就很凝重,再加上我父亲在这家医院离世,心理上,我更加觉得这里异常的凝重。

  我一到医院直接打了那个护士的电话,小护士很快就出来将我带到了父亲的主治大夫那里。

  那个大夫一脸抱歉的看着我,看得出来,出了这件事情,他也很沮丧。

  我叹了口气,说:“大夫,您能给我说说我父亲过世之前的具体情况吗?”

  那个大夫告诉我说,父亲临死之前头脑变得异常的清晰,而且整个人也不像以前那样胡言乱语。

  那个时候医院立刻派医疗组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那个时候给出的结果是病人已经完全康复了。

  听到这里,我其实是很震惊的,完全康复?这怎么可能,明明都病了那长时间了。

  医生听了我的话后,告诉我其实那个时候,他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虽然那种一夜之前病情全好的情况是有的,但是那种可能简直就是亿分之一。

  所以这个医生不顾病人,也就是我父亲的反对,硬是要我父亲留院观察。

  父亲起初是不同意的,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但是,也就是留在医院的第二天早上的,我的父亲用偷偷藏起来的小刀,划破颈动脉。

  当时发现的时候医院立刻进行了抢救,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我的父亲死于自杀,死因是失血过多。

  “他没有什么异于平常的表现吗?”我问。

  医生摇了摇头,说:“病人很正常,如果非说有什么异于平常的表现,那就只能是病人的病奇迹般的好了。”

  我的心情很糟糕,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真想在这里大闹一场,不过我不能这么做,父亲死于自杀,和医院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父亲的死确实是由于他们的疏忽造成的,如果当时他们能谨慎一点,我想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了吧。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把这个医院搅得天翻地覆,我是一个读过书的人,我做不出来用花圈堵门这种事情。

  父亲的事我可以和他们协商,如果不能达到满意的结果,我不介意起诉的。

  “医院方面对这件事怎么说?”

  我看向面前的这位医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是这间医院的副院长,为了给父亲治病,我可是砸了不少钱,结果父亲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死因居然是因为自杀,这种理由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医院必须得给我一个答复。

  “这件事情医院会付一半责任的。”那位医生说。

  “只有一半吗?”我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说:“还是先领我去看看我的父亲吧,我需要先把他的后事安排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找律师和你们谈的。”

  我说完后,便让至少的那个小护士带我去了太平间。

  这家医院的太平间在地下室,地下室的温度本来就不高,而那里又来了冷气。

  当父亲被确认死亡后他就被放在了太平间的小抽屉里,我没有在那种地方的待过,不过那里一定不好受吧。

  父亲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掉了,脖颈处医生已经用线缝合了,父亲躺在那里,就和当初的母亲一样,一动不动的,浑身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颜色,我管那叫死亡的颜色。

  我打电话给了殡仪馆,他们的负责人说要给父亲火化的话得等到四天以后了。

  挂了电话,我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苦笑,开什么玩笑,就连死都得排队啊!

  太平间里很冷,我靠坐在父亲的身边开始跟他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我吵,但是我就是想说。

  这个死老头,明明早就想让他死了,结果等到了现在,他难道不知道时间太久,我就会习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