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米楠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一种不祥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现在我越发觉得此刻站在我门口的就是米楠,顿时就觉得就连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一股子凉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心想米楠折腾了我这么久,而且还搭上了高岳的一条人命,几乎都快把我给逼疯过去了,现在终于要找上门来了吗。
也就是在那个短暂的瞬间,我的手心里面已经充满了冷汗。
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么一动不动的耗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于是我咽了口吐沫,硬着头皮打算去开门。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顺手抄起了房间的电热壶。
万一米楠真的是鬼,我就直接扣她一脸的热水。
其实那会儿我的脑袋已经有点蒙了,就没有想到,如果对方真的是鬼,会怕热水吗。
我从窥镜里往外瞄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是走廊里的灯坏了,还是因为有人把窥镜给堵上了。
想到这儿,我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外面的敲门声仍旧不紧不慢的继续着,我咽了口吐沫,把门微微打开一条缝,然后用膝盖顶住门口。
就在门缝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就涌了进来。
那股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我的膝盖根本就顶不住,门一下子就给撞开了。
惊恐之余,我一手就把电热壶给撩了出去。
电壶旋转,里面的开水打着旋儿地洒出来,冒出一圈一圈的热气。
就在电壶扔出去的瞬间,我连滚带爬地往后跑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哀号。
听到哀号声,我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就看到两张满脸疱疹的脸。
那两张脸实在是太可怖了,就像我在电影里看到过的被辐射过的妖怪一样。
我的被吓得心里呼的一沉,玩儿命地往回跑。
可是我刚跑出去几步,就被后面的一个人绊了个跟头,一下子就趴在了地板上。
这一下摔得实在是太结实了,我就觉得自己都快背过气去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两个满脸疱疹的人把我踩在了地上,同时我就听到他们嘴里丝丝哈哈地叫着。
看着那两个人怪异的脸,我忽然觉得有点儿熟悉。
片刻的错愕之后,我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不是先前拘我的那些警察中的两个吗,怎么又是他们!
此时我就看到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了我,我不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中一个一边捂着自己脸上那些疱疹一样的东西,一边嘶吼,“小兔崽子,居然敢袭警,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惊怔了片刻,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脸上的那些水泡,都是让我一壶开水给烫的。
我心里面一沉,就知道自己这次惹祸不小。
本来这几天的事情我就已经有点儿说不清了,现在再加上一条袭警,我估计自己今天晚上还得跟他们回局子里。
我有点儿绝望的感觉,觉得自己肯定是撞了衰神了。
这个时候就听其中一个说道,“枪都放下,教训一下就得了。真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梁队那里不好交代。”
说话间,两个人都把枪收了起来,然后把我从地上架了起来。
此刻我也豁出去了,就问那两个人,“这次是不是又要拘我?”
那个脸上水泡少一点的说道,“队长让我们看着你,别再让你出了事。刚才进来得太着急,结果你没出什么事情,我们先出事了。”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苗头不对,连忙问道,“我出事?什么意思?”
另一个人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回答说,“梁队让我告诉你,最近丢了点儿东西,所以让你小心点儿。”
那个人说着话的时候,神色有点儿古怪。
不过我一听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这件事那个梁队长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摆摆手,表示不用他说下去了,“是不是高岳的人头丢了,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人瞥了我一眼,长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是,这回是你儿子,你儿子的尸体丢了。”
一时间我没能反应过来,不知道“我儿子”是什么意思。
但是短暂的迷惑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死婴。
那个死婴在局子里丢了!
先是高岳的人头丢失,现在又是那个死婴,我一下子就意识到,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念头到这儿,我忽然就想起了刚才米楠的那个电话。
米娜在电话里责怪我的时候,我在电话里依稀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难道那个死婴是被米楠带走了吗。
可是那个婴儿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哭得出来。
难道说——瞬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除非那个死婴已经变成了一个鬼婴!
先前我只是怀疑,但是到了现在,我几乎已经确信,能做这件事的一定不是人!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又恐惧起来。
人在极度的恐惧之后,往往就是极度的愤怒。
我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恐惧到了极点就要爆发。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两个警察吼道,“这也丢,那也丢,你们不是警察吗,干什么吃的!”
那两个人的脸色很难看,我估计他们要不是竭力压制着,恐怕这会儿已经动手揍我了。
但是眼下,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恐惧已经让我无所顾忌了。
一直到我发泄完自己的情绪,那两个人铁青着脸,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渐渐恢复了理智,忽然就想起了米楠的那通电话。
我把手机拿给那两个人看,“这里,我这里有线索,那个女人给我打过电话,你们可以顺着电话查回去。”
其中个一个摆摆手说道,“没用的,你的电话我们始终都监听着,除了高岳之外,我们那里就没听到过有第二个电话。”
原来我一直处于被监听的状态。
我心里一毛,连忙说不可能。
说着话,我就去翻通话记录。果然上面显示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我跟高岳的。
这也是最近唯一的一通电话。
就连刚才米楠的那通电话,在上面根本就没有显示。
我一下子就怔住了,心想这怎么可能,电话没有通话记录,警察那里也监听不到。
那米楠的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地狱吗!
想到这儿,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就觉得浑身冰凉,颓然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