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好,一整天我都过的混混沌沌的。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下班,本来觉得肯定会一身轻松。
可是出了公司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
那个家我是不敢回去了,至于宾馆冷冰冷的,我不想去。
正犹豫要不要回去加一晚上班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一个人来,何帅。
何帅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同寝室的兄弟。
同寝的那六个人当中,他是唯一一个跟我在同一个城市扎下根来的人。
以前的时候,我们还经常聚一聚,只不过这几个月实在太忙,连个电话都忘了打了。
想到这儿,我脑子里灵机一动,心说就凭我们兄弟的情分,到他家借宿一个晚上,应该不成问题。
我这么想其实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待着。
尤其是晚上,四周只要一没人,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一样,浑身毛骨森森的。
于是我拨通的何帅的电话,直接告诉他我要去他家住两天,可是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我愣了一下,说我要找何帅。
那个女人才告诉我,她是何帅的老婆。
我恍然就反应过来,这小子上个月就结婚了。当时婚礼的时候,我正在外出差,所以奉上红包,人却没到。
回来之后忙的焦头烂额,一直都没顾上。
刚才乍听到新媳妇的声音,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人家是小两口过日子,我不禁觉得我再过去,可能就有点儿不合适了。
于是就想找个借口把刚才的话给收回来,谁知道,我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新媳妇的声音有点儿哽咽。
看样子电话那头那个人的情绪波动还挺大,我不禁愣住了,一是觉得有点儿尴尬。
现在这个情形,我挂断电话也不是,不挂也不是。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电话那头的新媳妇说道,“何帅他住院了。”
说完又是一阵哽咽的哭声。
我不禁一怔,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果,于是问她何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新媳妇哽咽了半天都没能说出来。
我不禁有点儿着急,直接就问他何帅现在在哪家医院。
从大学到现在,我跟何帅的交情算是比较铁的,如今兄弟住院,我不能装聋作哑地不闻不问。
等到新媳妇告诉我何帅所在的医院地址之后,我打车就过去了。
进了医院之后,闻着那一股子消毒药水的味道,我心里不禁有点儿忐忑。
刚才听新媳妇说话的那个样子,何帅这次似乎是出的事情不小,我不禁有些担心。
等到了病房之后,就看到何帅正在一个人蒙头睡觉,他身上既没吊针,床边也没有陪护。
看这小子的样子,似乎还睡得挺香。
我不禁一愣,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个状况,于是就走到床边,叫了一声:何帅?
我生怕吵到他,所以声音够轻。
谁知道就这一声,何帅一个骨碌就从床上蹿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就连我都吓了一跳。
我惊退了好几步,责问他道,“你小子他妈要干吗,诈尸啊!”
随后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何帅的脸上看去。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何帅的脸上写满了惊恐,浑身瑟缩,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神经病。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小子不会真的是得到精神方面的病了吧。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何帅的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圈,随即就放下了戒备的架势,脸上的惊恐也随之退却了,“原来是卫青啊,吓死我了。”
说完之后,他一下子又重新躺回到床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架势。
我顿时就觉得他的情形有点儿不对劲儿,于是就问他,“你小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何帅的目光流转了一下,一丝惊恐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我对这小子太了解了,一看就知道真的有事,刚才深问的时候,就见何帅一骨碌爬起来,飞一样地直奔洗手间了。
随后我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好半天之后,何帅才从厕所里出来,此时已经是一副虚脱相。
我看得着急,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帅摆摆手说,“别提了,这事儿得从两天前说起。”
然后他就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整个跟我讲述了一遍,就在两天前,这小子回家时,就见厨房的锅里炖了一锅的肉汤。
因为他媳妇有为他煲汤的习惯,所以他也没在意,直接盛了一碗就喝上了。
结果喝到最后的时候,从那碗汤里抻出一根手指头来。
那是一根人的手指头。
何帅告诉我,当时他已经把那根手指头吃进嘴里了,觉得那块肉啃起来有点儿别扭,就拿出来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这才报警住了院。
我听到何帅把手指头从嘴里抻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胃里面一阵子翻腾,一股子酸水直往上顶。
要不是这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肚里没食,恐怕我也吐出来了。
何帅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根手指头上的指甲短半截,特像是当年那个同寝兄弟高岳的。后来我还给高岳打了好几回电话,结果到现在都没通,可他妈吓死我了。”
当他说到那根手指头像是高岳的,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后面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高岳的脑袋是在我家冰箱里发现的,而且当时已经被煮熟了,但是身体却不见了。
而何帅回家的时候,就从肉汤里喝出了一根和高岳手指一样的手指头。
何帅家里的那锅肉汤,是高岳的!
高岳的尸体被人给炖成肉汤了!
想到这儿,我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