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也没有把这个害我掉下悬崖的蚂蝗给活剐了,因为我已经掉下去了,而它还在上面。
我的视线停留在蚂蟥身上,三秒钟之后,我便抱着这棵歪脖子树,掉下了那个在我看来永无止尽的悬崖。
我滴个乖乖呦!这一天天都是闹的什么事儿啊!原本想好端端的在这上面等着山鬼下来接我,谁知道居然出了这个变故。
现在好了,不用接了,我直接就玩完了,说不定我还能去看看我那远在天国的父母,有些事情他们还能告诉我。
死亡的走马灯没有在我的眼前闪现,而在我眼前闪现的全是黑漆漆的悬崖。
我紧紧的抱着歪脖子树,就好像这玩意儿能救我的命一样。
其实则不然,这仅仅只是人在危机情况下的本能反应,就像坠落悬崖的人会,顺手拉住悬崖上的青草。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些东西并不能救他们的命,但是,心中却总是抱着一种侥幸,万一能活下来呢?
只是人家坠落悬崖的人有这个万一,而我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了。毕竟此时此刻我的身边只有一个没有任何着陆点的歪脖子树。
反正也活不下去了,我心一横,眼睛一闭,去他丫的!不管了,就这样了,死就死了!
然而,我没有死。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却没有死,这棵树卡在了一个山缝上,而这个山缝儿处下面有一个石台。
石台的位置不大,只能站的下一个人,趴在歪脖子树上,也着实不是什么好办法。
万一这歪脖子树再没卡住,那我就直接就跟着歪脖子树滚下石台,落在那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尸骨无存。
这种局面可不是我想要的,能活就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这个人呢?
想到这里,我顺着歪脖子树,小心翼翼的站在石台之上,但我的脚落在石台上的那一刻,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还是踩在地面的感觉好啊,人还是得脚踏实地才行,飘飘忽忽的没有什么着陆点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我活动了一下周身有些麻木的筋骨,然后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不黑,但是昏暗,昏暗到无所谓,只要能看清楚东西就行了。
这下面是悬崖上面我也上不去,我索性去看旁边的那个山缝,单缝很宽,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个歪脖子树就很宽,如果山峰在不宽的话,怎么可能卡的住。
当然了,歪脖子树比山缝宽。
山缝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我皱了皱眉,想了半天,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还不如进入看看。
想到这里,我从口袋里取出黄符,然后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图腾,然后结印。
紧接着我手中的黄符便泛起了阵阵荧光,将山缝里面的样子照了出来。
但是这毕竟是一种术法,所以照亮的范围并不是很广,照射范围只有两米之内,两米开外就无能为力了。
但实际上两米之内对我来说已经很有用处了,因为两米开外的话,我可以走过去看,只要能保证我脚下安全就行。
确定两米之内没有什么危险,我便抬脚走了进去,谁说我向前慢慢的移动,黄符所能照亮的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
我以为走一段时间,这个山峰应该就到达尽头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山缝很长。
我说的很长不带一点夸张真的是相当长,我觉得我走得腿都快酸了,但是依旧没有走到尽头。
我有些烦躁的看向背后,此时背后已经是一片黑暗,又看向前方,同样也是一片黑暗。
我皱了皱眉,这种感觉有点儿瘆人啊!要不然回去算了。
不过这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总觉得这么回去有点不甘心,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还不如在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我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然后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我发现这个山缝的路居然折了一下。
哎呦我去!这么神奇!我用黄符照了照周围的岩壁,很平整,真的是那种超级平整。
这一看就知道是人工凿的,真没想到,传说中的酆都居然还有活人到来的痕迹,而且看着工程量绝对不是一两个人在一两天完成的。
这地方到底他丫的是干嘛的,谁没事干在这儿打个山缝。
本来应该挺害怕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却十分好奇的向前跑了过去,没错,我是小跑过去的!
这个时候我有些激动,带着这个好奇,我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走。
说来也奇怪,我应该害怕的,可是我现在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相反,我现在十分的好奇,我有些好奇这地方到底通向哪里?
我又走了将近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又来到了一个弯道,这一次,这个弯道是朝上拐的。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往上走,这是一个上坡路,走起来相当费劲,但是我完全没有要退回去的意思,因为我总觉得向前走会发现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直觉,说来也奇怪,我的直觉向来很准,因此我遵循着我的直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上坡路走了半个小时又成了平地。
我继续走,正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哎呦我去,什么玩意儿,怎么还有人啊!
不对,也有可能是鬼!由于画符结印在这种地方施展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我扬起了手中的短刀。
如果是邪物的话,我就冲上去和他们拼了,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能不发生冲突,就不要发生冲突,不然跟不只一个鬼打群架,我觉得我赢的可能性不太大。
打定主意之后我将我手中的符咒弄灭,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走去。
走了将近十几步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房子,怎么说呢,也不算是房子。
只能说是位于山缝之间的一个较大的空间。
在那里面有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根蜡烛。当我看到蜡烛的那一刻,我瞬间就知道这里面是人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