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的时候,容祈已经不在身边,门被纸人敲地颇有节奏,顾清明说要我化化妆,收拾收拾准备去青山医院探探。
我起床的时候,先给我爸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心里不免有些不安,我随手拿起顾清明准备好的助理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衫,把头发全部都挽起来,化了一个淡妆,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小祖宗,你倒是快点。”顾清明在门外喊我,说青山医院探病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快速赶往青山医院,一路上心都悬着,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顾清明要我淡定一些,有些事情想多了也没用,我也清楚这个,只是心一旦悬起来,便再也放不下,我还得抽空牵挂容祈,我是怕遇上那个男人,之前耍诈伤了容祈的男人。
一番严格的检查之后,我们进了青山医院,这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地穿梭在人群之中,赵丽蓉给我们找了一个探视的病人。
谁想才走几步,便遇上迎面而来的白琪姿和我爸,白琪姿脸色都变了,指着我们:“你……怎么来了?”
“晗晗,来看静儿吗?”我爸问我,我摇头,说恰好没事陪朋友来这里探视,我爸搓了搓手,犹豫再三,说让我有空去看看静儿。
白琪姿却十分敏感,说什么我很忙,让我自己去忙就是了,白静在这里面好好地。
“白静,她在几号房?”我问我爸,他告诉我白静在后面那栋楼的三楼,三零七室,让我得空去看看他,我爸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琪姿一把拉着走,白琪姿很是警惕地看着我,好像我会说出什么一样。
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白琪姿遥遥地看着我,确定我们走的方向不一致才算是放心。
我们到了赵丽蓉联系好的那个病房前,都是还在治疗中的人,家庭条件也不错,都是住的单间,我跟着顾清明走进去,那人双目空洞,抬眼看着我们,笑眯眯。
顾清明装模作样的上前,沉声问他:“感觉在这里面住的怎么样,不太舒服?我都跟医生打过招呼,怎么回事,那谁,你过来,他怎么回事?”
床上躺着的人忽而抽搐起来,在顾清明一番表演之下,他忽然发作起来,有医生护士直接冲了进来,强制性地将人控制住,那医生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顾清明却将责任推给了院方,还说什么要见卢建行。
那医生疑惑,顾清明从袖子里拿出赵丽蓉给的东西,塞给了那人,那医生犹豫再三,终于松口,答应我们,带我们去找卢建行。
顾清明一把拉着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一会专心点,跟着我。”
我点头,跟着那医生离开这栋楼,往旁边一栋稍微破旧一点的楼去,他说院长现在正忙,只怕我们得等一等,他带着我们上了四楼,越是往楼上越是破旧,来往的人实在少得很,他推开一扇破旧的铁门,敲了敲门。
我眼神之中充斥着警惕,不是我怀疑,是这里的环境太过诡异,好端端一个院子,为什么要住这里,尽管是个名誉上的。
门吧嗒一声打开,医生走在前面,大抵是看我太过拘谨,倒是主动地在前面带路,我进去的时候,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整个屋子里都是标本,一个埋头苦干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来。
卢建行比想象之中年轻了一点,可能是因为染了头发的缘故,他的眼中满是红血丝,大概是多天没有睡觉了,见那医生进来,呵斥道:“你干什么带陌生人进来!”
“老师,是师母叫他们过来的。”那医生唯唯诺诺,小声说。
卢建行突然就变得暴躁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带着全部都推掉,哗啦啦地响了许久,我看清楚了,他的容器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像是在研究一样。
那医生后退了两部,卢建行忽然跑到前面,冲着我攻击过来,我灵巧地转身,才避免被他手里的剪刀刺中,突然失控的男人,不,一直都是失控的男人,朝着我们扑了过来,那个医生早就没了踪迹,铁门哗啦一声关上。
顾清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说就凭这个样子也想困住他,简直异想天开。
“你自己注意点。”顾清明冷声道,几下上前,便将卢建行制服了,他从兜里拿出一支针筒,就着卢建行的手臂打下去,只见那男人抽搐了几下,终于镇定下来了。
“还是赵丽蓉给的药好使,这简直就是个疯子。”顾清明喃喃。
“谁在那里!”我一转身,门前一个黑影闪了过去,刚才有人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我心有疑惑,问顾清明,他怎么看。
顾清明嘘了一声,大概是隔墙有耳的意思,他将卢建行捆了起来,说这就难办了,这里看着阴气沉沉,还以为是研究基地,没想到都是关人的。
卢建行这个名誉院长被当成精神病患者一样,关在这里,做着他心目中的研究,其实面前什么都没有,看来是病的不轻呢,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我眯着眸子,看卢建行身上的针口不少,之前也被注射了不少的药物,被当成一个正常病人看待。
“我听说病情严重的人,会被关在特殊的地方,看来这栋楼里,有不少这样行为失控的病人。”顾清明喃喃,他说鬼魅的事情不知该从何处查探起来,但是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卢建行真疯了。
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一个劲地在地上哆嗦着,说什么就要成功了,就要成功了。
我问顾清明是直接带卢建行出去,还是怎么,他摇头,将卢建行重新放在那张桌子前,就在这个完毕之后,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顾清明要我先将自己藏好了,不要出声。
我躲在那些标本架子后面,看着门忽而被打开来,之前坑我们的医生忽然又出现了,这一次带了不少人过来,大概是想对付我们。
“就在这里面,你们小心一点。”那医生出声,我瞧着顾清明手里拿着的剑,忽而剑光闪,不消一会儿,几个跟着的人便一个个倒了下去,他活捉了那个医生。
顾清明抓着那人的衣领,沉声问道:“不过是来看卢院长,犯得着下死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医生锐利的眼神,盯着顾清明。
顾清明修长的手,遏住那人的下巴,我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心想这人还真是狠,为了逼那人说话,简直是活生生掰断了他好多骨头。
那医生大概没有料到顾清明那么恐怖,他颤着嗓音:“找……找院子……的人,都必须死,这是命令。”
“谁的命令?”顾清明道,“用不着我一句一句地逼着你说吧,你也知道赵丽蓉女士是卢建行的妻子,明明见了她的信物,却还要坑我?”
“住住手。”那医生连呼吸都很难呼吸过来,他面色惨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可纵使顾清明下狠手,可还是给他留了一口气,只是疼,不会要了他的命。
这才是狠毒的地方。
那医生说任何想要见这个楼里的人,都不能活着出去,不是因为赵丽蓉的缘故,他说卢院长对外是去了俄罗斯交流,能知道卢院长在这里的人,多多少少是知道点秘密的,上头命令,必须一个都不留。
我眯着眸子,未免太狠。
那医生说不管是谁,赵丽蓉也好,青山医院的高层都是不可以的,他说命令从上面下来,他必须执行!
“这是终极命令,谁都不能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