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奇痒难耐,被烧焦的地方隐隐有些难受,虽说像个烫红了的大虾,但所幸脸蛋还是抱住了,手臂和大腿有几处被烧坏了。
就是痒地出奇。
我灵活地从一旁站起身来:“你不告诉我,我还不能问别人。”
我往密室去,慕湮和霍然在那边,我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包括慕湮肚子里的鬼胎,此刻霍然正自责地坐在她的面前,一天的时间还是没能让慕湮释怀。
“晗晗,你怎么来了?”慕湮说我不好好养伤,非得到处乱跑。
我眯着眸子,嘴角噙着笑意,还不至于那么悲惨,只是痒地很,痒地我想去挠,一旦挠破又会感染,实在是个死循环。
我在一旁坐下,霍然眼中全然都是自责的意味,他对我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说都是他的错才害了我,我摇头,不能这样说,霍然深爱着慕湮,看她疼成那个样子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的。
我只是害怕接下来的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会非常难熬,慕湮肚子里的鬼胎正在瞧瞧地成长,我怕来不及部署一切,我怕终究会为了他人做嫁衣。
“慕湮,那天救我们的人是谁?”我清楚得很,定然是有人来了,不然按照靳言的实力,我们当中受伤的那样多,不可能安全地撤离。
慕湮脸上的表情凝住了,她摆摆手:“晗晗,抱歉,我们都答应过他的,不能说出来,对不起。”
“现时代的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特么的,不说算了,我管他是谁。”我喃喃,到底是哪个脑子坏了的,偏偏搞得这样神秘。
慕湮被我吓坏了,她说这也不是她的意思。
“好啦,吓到你了,我也是好奇,毕竟靳言那样厉害……”
“晗晗,对不起。”慕湮对我道歉,这一次是因为霍然的事儿,她说霍然也是好心,我自然知晓,慕湮说往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她绝对不能助长靳言他们的气焰,即便自己疼死了,也不会再回衆园。
我点头,并未说些什么,转而起身离开,慕湮的嘴倒是紧,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全部都守口如瓶,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偏偏瞒着我。
我私心里觉得是容祈回来了,可是若是他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清楚,总觉得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我走出密室,花清音与我说她隐隐之间闻到了妖气,大概对方属妖,竹若则说一切都看不清晰,何至于一定要去找是谁呢。
“好奇心害死猫呢。”
我懒得理会他,去看了秋萍,她恢复地很好,比之之前的气色好了不少,自己也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靠在床榻上,任由医生检查身子。
这段时间,清宅的部署也得重新调整一下,到了最后半个月的时间,我想靳言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顾清明说他已经重新布下阵法,若真的闯进来,从前院到后院这个地方,也得花上最少三个小时,而这个时间段,大可以从密室里将人转移出来。
我转悠了一圈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下午的时候褚桓来看我,给我带了一瓶膏药。
“瞧瞧你,能耐的,要是容祈在这里,指不定被骂。”褚桓道,他说起容祈的时候,我的心就揪着。
我看着他,眼中略微有些酸涩。
“不会这么说说,你就生气了?”褚桓问我,我摇头,不至于那么小气。
“阿祈他在冥界怎么样了?”我问褚桓,他神色有异,屏息凝神,忽而就笑了。
褚桓替我松开包扎的带子,说我瞎操心什么。
“倒是你,他不在的时候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等他回来,有你好看。”褚桓威胁道,看着两只手臂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他伸手碰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他给我上了药,说这药恢复地快,最好赶在容祈回来之前恢复过来,不然后果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翻了个白眼,净知道扯这些,我不信他不知道容祈在冥界的情况,神秘实力想要带走容祈的生母,就算是在私域里面,那也是危险得很,九死一生,我清楚。
我扯住褚桓的袖子,愣是逼他说些东西出来。
“说得越多,你看不到越是会担心,晗晗,你只要知道容祈心里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你便好。”褚桓眼神闪烁,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容祈肯定出事了。
我攥紧他的袖子,冷声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妈?难道还想我拖着这样的身子,去冥界找他问问清楚?”
“晗晗!”褚桓忽而大声,吓得我松开了手,他的神色有异,按理来说褚桓这种老油条,哪怕是说个谎也是眉头都不皱的,可是我与他说起容祈的时候,他连伪装都不行。
容祈一定出事了。
“没什么好隐瞒的,伤口没好之前,我不会乱跑,求求你就告诉我吧。”我轻声道,再没了之前那样强势的性子,反而收敛了一些。
我是真的害怕了。
我脸上的恐慌,全然落在褚桓的眼底。
“此番出入冥界,若是正面对上那些人,的确九死一生,若是未曾对上,被他们成功带走伯母的话,往后容祈行事也是步履维艰。他在冥界的势力被人牵制住了,暂且按兵不动,时间越是过得长,他越是焦灼,晗晗,你一定要冷静,知道吗?”
褚桓的意思,容祈此刻什么都动不了,在冥界饱受煎熬。
“是谁?”
他在冥界有自己的势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拿捏住。
“容夫人。”褚桓道。
我吓了一跳,容夫人好端端地限制容祈做什么,不管往日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该是站在同一个立场,那股神秘的力量抓住容祈的把柄,到了往后不也一样害了冥界。
“你不知道,容夫人一生恨透了容祈的生母,她们从来不对盘。”褚桓道,我本以为是凶猛正室和娇滴滴小妾的故事,可褚桓告诉我,容祈生母在这之前其实还是强势的,只是人比较温柔,怎么都看不出来。
我怔了一下。
“容祈母亲是生是死,容夫人根本不会在意,她甚至希望容祈生母在这一次中真的死了,也不枉她恨了那么多年。”褚桓道,可我依旧不能理解,在这样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实在想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褚桓说容祈多年不在冥界,原本他的势力最为隐蔽,可谁知道其中出了叛徒,与容夫人内外勾结,才有今日的事情,褚桓说他害怕容祈会沉不住气,他若是一人前去追寻母亲,只怕凶多吉少。
“他会这样做的。”我喃喃,容祈的性子我又何尝不知,越是被逼迫到顶点,他越是不服输。
我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我不可能会再闯入冥界,我不能给他徒增烦扰,我只能在这里祈祷,祈祷最好的结局。
我的手慢慢变得冰凉,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晗晗,我告诉你并非是让你担心,而只是有些事情容祈也不会说。”褚桓道,我点头。
“容夫人这事还是有解的。”
“你想容二公子也不是徒有虚名。”
……
后来褚桓又说了什么,我倒是听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容夫人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种事儿,我只知道怕是在冥界,容祈也慢慢被人束缚了脚步。
我暗自叹了口气,眯着眸子。
“我都知道。”我哽咽了,眼眶湿透了,眼睛顺着流下来,褚桓问我怎么了,我摸了摸眼睛,“大概是进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