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明说这件事情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对方既然与他父亲有所牵连,就得彻查清楚。
容祈说对方可能是个毒师,也可能是蛊师,毕竟两者相通,刚接触过的祥叔有最大的嫌疑,只是祥叔与黑老大不对盘,不太可能帮着调动五毒。
“什么祥叔?”顾清明问道,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他说与黑老大女人有染的的确有个蛊师,但早就被除名了,算是野的一个蛊师,不被世俗所承认。
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听我这么一说,他便从资料库里,调动出关于祥叔的资料。
资料很少,这人行踪太过神秘,只知道叫里祥,是当年饥荒流落过来的难民,被一高人收养,学了这门蛊术,后来因为心术不正,以蛊害了太多的人,被逐出师门,不被承认是蛊师。
“只能查出这些,这个祥叔怕就是之前的里祥,品行低劣,喜好女色。”顾清明道,一个不入流的蛊师竟然引起了注意,这些年里祥也没少做事儿,跟黑老大的小女人勾搭在一起,昧良心的事情做了不少呢。
容祈眯着眸子:“如果这个祥叔就是当年被除名的里祥,那么今儿这件事,是他做的可能性提高了三成。”
容祈这样说,当年里祥被除名可不是因为技术不佳,反而因为天赋太强,功高震主,害得长老们心里都有所惧意,他师父当年极力保他,可终究因为里祥的品行太烂,容祈说他当年听到的版本,在苗疆那一带尤为盛传,毕竟里祥是个汉人。
说是这个汉人居然妄图想要染指他们的圣女,简直十恶不赦,之前的种种劣迹,他师父都为其遮掩,唯独这一次,连带着他师父都被气得病了。
在这之前,里祥可没少祸害人。
肯定是他,之前见那祥叔,一脸的淫秽之色,看着就是精虫控制大脑的人,半点都错不了的。
“他当年所从的师父,与你父亲乃一脉络,都是出自苗疆。”容祈道,看了顾清明一眼。
顾清明沉了眸子:“那就是他了。”
顾清明指着电脑说道,所有的信息都还算温和,看来是不会有错了。
容祈说以驱虫之术破开清宅大门,五毒临门,是试探的意思,如果不懂事儿的人冲撞了五毒,会找来杀身之祸,索性在这些人面前,这个招数低得很。
“那里祥知不知道你的身世呢。”我问顾清明,大家不妨来猜测一下,如果里祥有意为之,以这个手段,来扰乱我军军心,那实在也厉害了。
但是里祥那种性格,不像是这么会算计的人,我左思右想,只觉得不太可能,那人看女人的眼神,只剩下两个字,好色。
贪财好色之徒,不该是这么有谋划的。
容祈说等他引蛇出洞,看看里祥躲在哪个角落里面,他说在顾清明父亲的蛊术之中,血蛊是最厉害的,也是最邪门的,血蛊一出,所有的蛊都必须听从它的命令,可惜唯一的蛊王,随着顾清明父亲的死亡而消失,至今都是迷。
“需要我怎么做?”顾清明问道,看着容祈。
“以你的血,作为诱饵,引诱他们上钩。”容祈说里祥的手段只有蛊,以血引蛊是最基本的招数,我们的血不可以,一定要身上流淌着蛊师的血液,而眼前恰好有一个合适的。
顾清明的父亲,当年也是跟里祥一样,以身养蛊,大概是他们那一脉的特色。
因此血液之中常常会带着某种不一样的因素,可以吸引蛊。
“不管里祥藏身在哪一个角落,只要血能引得蛊躁动,他就会出现。”容祈沉声,只不过得看看里祥的忍耐度,他既然已经来了清宅附近,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也得派虫子过来打探消息。
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到时候抓起来也方便。
顾清明伸出白皙的手,光芒闪了我一脸。
诛玑早早地准备好了一把刀,抵在他的手上,一脸的决绝,好似没有一点儿心疼的感觉,我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好笑,这一对,太过冤家了。
顾清明皱眉,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轻轻划开一道口子。
“活该呢。”诛玑道,称顾清明掉进钱眼里了,什么钱都想转,顾清明说他妇人心态,怎么懂浮南木对他的诱惑,怎么能懂这个与父亲有关系的男人,对他有着巨大的诱惑,想一探究竟。
诛玑不理他,依旧高冷,只是高冷之下,多了几分柔情,是我离开之前所没有的。
索性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
诛玑执了顾清明的手,将手搁置在碗里,看着鲜血流入那碗中,鲜红一片。
那血好像是活动的一样,在碗里冒着泡,看得我目瞪口呆。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而此时,五毒虫子开始变得躁动起来,纷纷退散,像是逃亡一样,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我看得呆住了,一晃神,哪里还有半点虫子的踪迹,再也找不到了。
容祈过来牵我的手,说一会儿可能会脏了脚,他将我抱了起来,格外的矫情!
“这样真的有用吗?”过了一会儿,顾清明开始怀疑容祈这个法子的有效性,问道。
容祈点头,说这个方法是最快可以让里祥现出原形的,起码可以破开他的伪装,他所带的那些蛊,包括他体内的蛊,比起他的血,容祈的血更容易让他们兴奋。
这大抵是蛊师的级别有关系。
里祥当年连草婆都敢糟蹋,实在是个禽兽,草婆在苗疆地带被称为有蛊的妇女,蛊在苗疆被称为草鬼,常常寄居在女子身上,故而称这些女子为草婆,当年在苗疆,这个涩鬼可没少糟蹋妇女,他身上作为蛊师的血液其实没那么纯,比不上顾清明百分之一。
容祈说顾清明不卖棺材,学学蛊术也是挺好的,毕竟现在以蛊控人的生意越来越多,赚的肯定比棺材多得很。
疼得龇牙咧嘴的顾清明还说什么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职业都是有风险的,如果可以,继承父亲所学倒是不错,听这话看着不像是说说笑笑的。
说话间,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速度极其快,那道黑影像是不受控制,不一会儿又到了前门,紧接着又从窗外飘过,被蛊所控制方向的里祥,死都想不到,我们做了一个网,等着他跳进来。
那道黑影忽而闪入门内,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我要,我要,通通给我让开……”
丧失理智的声音,里祥控制不住他的手,整个人往这边来,但是神智有那么一段时间占据了身体,他沉声:“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只是一瞬间,再度丧失理智,身体也不受控制。
按理来说,这样很容易捕捉,但是容祈生怕我们中了蛊,遥遥地看着里祥体内的蛊在自相残杀,一个个为了新的寄主,而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为了吃到更鲜活的血液,拼了命地动着。
里祥趴在地上,只见他漆黑的手捏了一个决,几番挣扎之下,才算是控制了体内的蛊,但是隐隐之中还是躁动不安。
“你是什么人?”里祥盯着容祈,问道,他以为那血是容祈的,其实不然,顾清明藏好了他的手。
容祈淡淡地开口:“你还不够资格问我是谁,说吧,为什么在驱虫包围清宅,有什么目的?”
“你这么说,我又凭什么告诉你。”里祥这人,脾气大概如此,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咔咔两下,他的膝盖便破开两个洞,疼得他瞬间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