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里估计被上次来的人破了,赤芝已经不见了。你快离去,不要打扰了我。”阿甘左兴奋的取下了腰间的小篓子,皱起眉头看向我。
亏他还有好心情提醒我,我不顾叶柔的指示,偷偷的走到了阿甘左的旁边,指着恶心的养尸地说道:“那我祝你成功,反正有了你的五万块钱和拖拉机,我也不亏。”
我冲阿甘左伸出了手,他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握住了我的手,而另一只手拎着竹篓子。我用力一拽,阿甘左往旁边跌去。我趁机掏出符箓贴在了竹篓子上,刹那的时间,它已经烧了起来。
伴随着浓重的臭味和虫子凄厉的喊叫声,阿甘左那张毁容的脸扭曲到了极限,他站定身体,无奈的松开了竹篓子。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总算除掉毒虫了。
“你不是生意人,你是灵异调查局的人!”阿甘左的眼神中迸出了凶光,他伸出黑色的指甲一把勾住了我的人皮面具,活生生将我的面具撕拉了下来。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扯下脖子上的桃木剑,一通乱砍。
叶柔尖叫一声,埋伏在四周的同事们出现了,将我和阿甘左包围了。
“原来又是你,你叫什么名字?”阿甘左揉碎了人皮面具,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见援兵到了,胆子也就大了,昂首挺胸的答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叫林奈。你不要硬撑了,我给你的防毒面具里面下了药,你终究是个肉眼凡胎,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手脚无力,感到很困啊?”
老陈让同事们拉起了铁网,我趁机跑到了铁网外面,他们逐渐缩小包围圈,很容易的就将阿甘左捕获了。对方鲜少的没有任何的反抗,平静的令人害怕。
“我操-你大爷,你小子够阴的啊!”老陈满面荣光,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付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之法。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老陈到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回我可是立了大功,有些东西是不是不用上交啊?”
老陈一拍自己的光头,“哎呀”了一声,说道:“材料早就上报了,不过里面没有谈到拖拉机,那玩意儿你可以留着。五万块钱,拿来吧!”
他奶奶的!
我愤恨的交上银行卡,在心里把叶柔骂上了好几遍。我想要的是豪车,没事开个拖拉机算什么?
老陈好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潇洒的扬长而去。
铁丝网里阿甘左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叶柔狠狠的踹了两脚,这才将他转交给了旁边的警察。她接收到我的目光,竟然没好气的瞪了眼我,潇洒的坐上车子离开了。
我苦笑着坐上了拖拉机,心想着赶紧开回到县里,兴许还能退货,换点小钱。真不是我贪财,毕竟爸妈回来了,我不捞点钱孝敬二老,他们肯定会对我现在所做的工作刨根问底,各种不满意的。
卖完拖拉机,我就赶紧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因为阿甘左的事情,我被灵异调查局里评为了优秀干事,发了一万块钱奖金。我揣着热乎乎的钱,直接跑回了家里。
爸妈看见我回来,吓了一跳。
当我把奖金和这段时间发的工资捧到他俩面前的时候,老妈乐的合不拢嘴,老爸的眼底还有着一丝羡慕。我说这都是跟着师父做法事得来了,他俩简单询问了一下达叔,看在钱的面子上,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
老爸对达叔很感兴趣,老妈则拉着我的手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她手上有一票的好姑娘,非要我见上一面不可。
我全都用工作忙为借口堵了回去,老妈表示会帮我把钱存好,不舍的与我告别。
谁知道我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拿着我的钱又出去旅游了。当我听见老妈在电话里的声音,真的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我让他们好好玩,不用有心理负担,儿子现在工资多着呢!
其实,我的心在滴血。幸亏我的女朋友是只女鬼,要是人的话,我还真的养不起呢!
大学开学了,新学期新气象。职工宿舍楼搬来了一位漂亮的女老师,她顶替了徐天的位置。陆丰兴奋的跑来了我的宿舍,向我询问了阿甘左的事情。
我告诉他,那个妖道已经被我们给逮捕了,现在正在蹲大牢呢!
陆丰听了很高兴,他刚要继续说话,就听见手机铃响了,跑出去接电话了。我忙着继续收拾宿舍,一转身便看见陆丰捏着手机,铁青着脸,十足见鬼的表情。
这倒霉孩子怎么了?
我放下手中的抹布,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身体机能看上去很正常。
突然,陆丰砸掉了手机,扑在了我的怀里,爆发出了达鸣一般的哭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呢!
“你好好说话。”我黑着脸,将他按在了墙上。
陆丰擦了擦眼睛,低头哀叹道:“老师,阿甘左越狱了!就在你们抓捕他的后俩天,就有人偷偷放了他出去。你知道吗?他还在监狱的墙上留下了一句话,说不弄死你,他就枉为人。老师,我真的好担心你啊!”
什么?阿甘左竟然越狱了,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警局这事情办的不地道,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就压着消息不放,要不是陆丰家里有人,哪天阿甘左跑到我的面前寻仇,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行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老师不怕阿甘左,老师我是被吓大的!这个阿甘左我能抓他一次,肯定就能抓他第二次,你就瞧好吧!”我扔给陆丰一包抽纸,径直走向了阳台。
我向叶柔汇报了这则消息,她让我一切小心。
生活照样转,无论多怕上课,我还是得去!灵异调查局那边联系上了警察局,双方正在交涉,旨在全力协作,再次抓捕阿甘左。
这天,我听着台下激烈的讨论,有些昏昏欲睡。
陆丰现在俨然成为了我的助教,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的讨论,时不时出来发表感想、宣判结果。他的成绩得到了显著的提高,就连他老爸都想要见我一面。
陆丰的兄弟团成员李凯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准备抒发自己的观点,吸引班花的注意力。陆丰带头为他鼓掌,李凯刚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接着倒在了地上。
“李凯!”陆丰一拍桌子,赶紧跑了过去。
我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看着骚乱的教室,再看看陆丰紧张的背着李凯往外跑,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静!”我大吼一声,混乱的教室重新恢复了秩序。我随手指了个人,让他代替李凯发言。
我瞪大了眼睛,支撑到了下课,就夹着教科书赶紧往医务室跑。
自从阿甘左放出那句话之后,已经平静了一个多月了,生活毫无波澜。这根本不是阿甘左的作风,我觉得刚刚李凯的事情说不定是个导火索,阿甘左走起了迂回道路,想要从我的学生下手。
虽然我不是个好老师,但我对学生的情感却是真真切切的。
医务室里,李凯苍白着一张脸,脆弱的躺在手术床-上。陆丰焦躁不安的在床边来回走动,医生一副收起了听诊器,一副为难的样子。
“医生,我兄弟到底怎么了?”陆丰挠了挠头发,纠结的问道。
医生扶了扶眼睛,然后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我查不出来,或许是校医院的仪器太简陋了,你带他去大医院看看吧!”
陆丰举起了拳头,怒气冲冲的。
我赶紧拦在了他,指着李凯说道:“现在不是用拳头说话的时候,咱们快点转移李凯。时间拖的越久,他的情况就越是糟糕。校医院本来就只能看看头疼脑热什么的,你就不要记恨医生了。”
陆丰的神情软了下来,他看见我的那一刹那,大脑就恢复了镇定。我背起了李凯,陆丰则在后面帮我扶着。校医很感激我,帮我们喊来了出租车。
李凯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虚汗,整个人不安的抖动着。难以想象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男孩,现在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老师,你说他会不会是被阿甘左给……”陆丰定定的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心中却很诧异。
为什么连陆丰都会这样觉得?
陆丰看见我表态,立马松了口气。对于阿甘左,我们都有着习惯性的惧怕,我不敢想象他会将手伸向我的学生,但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在事情水落石出前,我不会轻易的下结论。倘若阿甘左真的丧心病狂的做了,我一定不会退缩。身为老师,保护学生就是我的职责。虽然我的学识不能成为老师,但我对学生的情感当得起那声“老师”。
接着陆丰的关系,医院早早就派人在门口候着我们了。我们一到,就有护士将李凯挪到了移动床-上,他迅速的送往了手术室。
我们守在外面,如坐针毡。
不出半刻钟的时间,李凯就被推了出来,医生们唉声叹气的。
陆丰以为李凯死了,大声的哀嚎。我甩了他一个巴掌,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