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毕摩,你,你怎么了?”恐慌之中,方文娜还是不忘要弄清楚事实。
“怎么了?嘿嘿,你是在问我怎么了?”此刻大毕摩的脸已经笑得扭曲了起来,不用说,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你···”
大毕摩伸出舌头舔了一舔,那模样猥琐万分,继续说道:“长得倒还真不错,一会儿收拾了那几个外来人之后,你就是我的了。”
“你···劳师傅,徐师傅!”这样一句,方文娜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站在自己面前这三手三足大毕摩哪里还是族中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而早已经成为了恶魔的帮手,或者说本就已经是恶魔了,方文娜也是聪明,知道劳元柏二人走得并不远,虽然此刻狂风呼啸声充斥山林,但还是得搏一搏,让劳元柏二人知道村里里出事了。
大毕摩听方文娜这么一喊,倒略显得有些慌了,自己将那道士和那老头子支走的目的就是要想顺利达到目的,屠尽村中男人,抢走村中女人,但这么一喊,若是那两讨厌的人回来了,自己时间就来不及了。
大毕摩显出有些懊悔自己的得意忘形的样子,应该是想着再晚一点露出本性,不过此刻也是不晚,只要毁了那野灵幡,自己的阴灵部队就再也不用忌惮什么。
手握着那黑色匕首,大毕摩迅速的朝着野灵幡而去,那阵中诸人都是反应过来,此刻大伙儿面前的大毕摩哪里还是大毕摩,根本就是和哪些阴灵一伙的,见到其就要去毁掉野灵幡,个个的心都顶到了嗓子眼儿上了。
“唰···”一声呼啸。
“啊!”大毕摩的手上立马沁出鲜血,摇了摇脑袋,看了看四周,有些迷糊!再看了看手。
“我们怎么会在这···”一句话都未说完,大毕摩的眼中又开始泛出了黑色,整个眼球也变得仅仅剩下一个小白点,再次抬手看了一看那还滴着鲜血的伤口,轻轻的舔了一舔,露出诡异的笑容,还蹦出几个字来。
“大毕摩的鲜血不过如此。”
说完此句之后将目光盯向了村口,劳元柏二人早已经回来,刚才那一声呼啸,正是劳元柏的七星剑回,,也是因为这一剑,劈出了这大毕摩身上的问题来。
“劳师傅···”那阵中方文娜惊魂之余见到劳元柏二人回来顿时有了希望,失声的喊道劳元柏,而劳元柏仅仅是抬了抬手,示意其别说话。
“大毕摩,恐怕我已经不能叫你大毕摩了吧?现在的你到底是谁?几千年前的阴兵?还是仅仅跑出来做替死鬼的?哦不对,你们本身就是鬼。”劳元柏不紧不慢的对着大毕摩说道。
其实劳元柏心中明白,能有这般能耐将黑彝大毕摩的夺舍的阴魂,定不会是普通的阴魂,完全有可能是几千年前哪支阴兵中的首领,再不济也是那里面主事之人。
“你们怎么看出来我不是大毕摩的?”那家伙舔了舔嘴角还残余的鲜血,咧着嘴说道。
“很简单,你的行为,加上你的迟疑!劳某人不想在给你废话了,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此放过你的彝族后代们?要不我替你们超度,看能不能早入轮回?”
“后代?轮回?哈哈哈哈!”大毕摩仰天长笑,因其本身三手三足,这般形象也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
“后代?几千年来,这深山之中来过的道士不少,我承认你是我在这见到的最有本事的道士之一,但别给我提‘后代’二字,我们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曾有过家室,何来后代之说,为了族人我们付出了生命,为了族人我们甚至要几千年游荡在这毫无生气的大凉山中。我们怎么了,这是他们该还的。”
“歪理,劳某人问你们,你们当年为族群而战之时是什么心态,而现在又是什么心态?扪心自问,你们到底变成了什么?还是听劳某人言,我替你们超度,早入轮回!放过你的族人。”
“当年、战斗、心态!”大毕摩在嘴中喃喃的说道,像若陷入到沉思一般。
而劳元柏也在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毕摩接近着,负在背后的手上捏着一张收魂符,而另一只手上也暗自将井山大印握在手间,两手准备,一有不对,立马采取行动。
“小道士,你最好站着别动,你当我傻么?嘿嘿!逗着你玩儿你还真当真了?我这演技不错吧?轮回?我等之魂连在阴司都是除了名的,哪里还能轮回?等着我们的不过是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而已,况且为什么我们要轮回,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谁,谁就得死,想女人自然就有女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话毕之后,大毕摩又是一阵狂笑,像是耍了劳元柏这道士一回特别有成就感一般,也是随着这笑声,大毕摩猛地往后爆退起来,这架势不用说就是想逃。
劳元柏可不能让其逃了,其一就是这肉身本来是大毕摩的,若是让其逃了,大毕摩也就基本死定了,连夺舍回魂的机会都没有了,想想之前大毕摩肯定是在给自己手镯之时消耗掉了什么,否者怎么会这般容易被夺舍。
另外一点,好不容易将这阴魂的头领给引出来,哪里还有让其回去的道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这阴魂给制住了,其他的小喽啰们还不乖乖就范?
“想逃!没那么容易!”劳元柏迅速从帆布包中摸出三张黄符,以迅雷之势冲在了大毕摩面前,单手一伸,先是贴上了一张在后脑,暂时定住之后,劳元柏又是转到前方,在其面门之上又贴上了两张,大毕摩立即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此符名为定魂符,劳元柏在张家老祖屋的时候曾经对钟瞎子用过,顾名思义,作用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定魂,人之魂魄支配这整个肉身的一切行动,无论是本身魂魄还是夺舍之魂都是如此,保险起见,劳元柏先就在大毕摩的脑后贴了一张锁魂咒,而后在你面门上连贴了两道定魂咒。
这也算是对之前钟瞎子那次前车之鉴的一个改进,劳元柏绕到前面之后,单手一捏,在空中抓了一把什么,又从兜中摸出一个小铃铛来,那铃铛和僵尸鬼片中的那种招魂铃不一样,是那种马背上的驼铃,当然在劳元柏的手里这并不是什么驼铃,而是‘七识铃’,亦可以称作‘七窍铃’,作用是什么呢?那就是能够蒙蔽或者说打通被封之人的七识。
劳元柏还需要和这阴魂交流,知道定魂符作用有限,又是摆上了一个小型的困魔阵将其困住,这才使用‘七识铃’开启了‘七识’。搞得玄乎,其实就是通其七窍,能够交流了。这‘七识铃’本来是用于自己的,用来防备迷幻诱惑自封七识,劳元柏也是最近几年在收拾自己师傅遗物时偶然发现这小玩意儿,都还没有用过,没想到今天倒先给这阴魂用上。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劳某人能够帮上的尽管开口。”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劳元柏准备给这曾经的彝族勇士好好的谈谈。
“道士,我承认你现在占了上风,也怪我太大意了,低估了你的狡猾,还以为这么一来能够尽快完事,没想到反而上了你的当,可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我现在可是大毕摩,你还敢杀了我不成,只要这肉身还在,你就不敢拿我怎么样,咱们就这样耗着吧,几千年我都能耗着,还能耗不过你们么?哈哈哈!”
劳元柏皱了皱眉眉头,这家伙的确是块硬骨头,其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自己倒是能够用开山大印将其阴魂给打出来,但关键一个问题是大毕摩本身的魂魄到底怎么样了自己不知道,别自己这么直接一罩,千年阴魂没有被灭,反倒把大毕摩本身的魂魄给伤了。
“好吧,勇士,你说的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耗不过你,我们也不想耗了,本身我们也非你族人,大毕摩对我们来说仅仅是个称号而已,你说是吧?我想她老人家此刻要是清醒也一定会支持我现在的做法,本打算超度你,可你不愿意,说什么肯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那就算了,既然你已经选择,那就魂飞魄散吧,这一点劳某人是肯定能够帮到你的。”
“你、你要干什么?这可是黑彝族大毕摩的肉身,你···”劳元柏态度的突然转变,令那个家伙这才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但慌乱之后却又一次笑了,这一回轮到劳元柏迷惑了,难道说自己的威胁没有起到作用。
“道士,这好玩儿么?又是黄符又是阵法的,你就这么一点儿本事?现在还改威胁了?很久没人陪我这么玩儿了,嘿嘿,再拿点什么出来给我看看,哈哈哈!”一句话令劳元柏郁闷无比,接下来的那家伙的一个动作更是让劳元柏彻底郁闷。
只见大毕摩轻轻的抖了一下身躯,缓缓的扭了一下脖子,而后伸手就将贴在身上的三道黄符给揭了下来,揉成一团丢进了嘴中。
“道士,这黄玩意儿没什么味道,还有没有,再来几张?”劳元柏脸都要绿了,前文曾经说过,这无论法器也好,符咒也好,甚至是阵法,依靠的必须是使用者本身的道行,道行高深者什么都不惧,若是道行低于对手,那一切都是枉然。
很显然,目前的劳元柏道行和眼前这个已经被夺舍的黑彝大毕摩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因为就在此刻,那大毕摩已经一步走出了劳元柏之前设下的七星伏魔阵。劳元柏这也终于明白这大毕摩刚回来之时自己没有看出其有问题时的原因了。
“道···”
“砰···”一声巨响,那正欲开口的大毕摩脑袋上立马被开出一个大洞来···劳元柏惊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