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七和棒球帽还保持着被冰冻时的姿势,劳元柏刚要伸手去探探二人是否还有生气,这二人却猛地长长呻吟一声,大口大口的呼起了气来。
棒球帽更是像一堆烂肉般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嘴中也根本说不出话来。
“鬼七,罗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老疤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蹲下身就问了起来!而地上的棒球帽仅仅是抬了抬手,根本就说不出话!
“劳师傅,劳师傅,你们要是再慢来一会儿,鬼七恐怕就葬身于此了!劳师傅的救命之恩鬼七记下了!”
鬼七的体质毕竟比棒球帽的好,这会儿已经稍微缓了过来,开口向劳元柏表达起了谢意!
“举手之劳!对了,鬼七,你们为何会被封在这里?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还有就是徐老爷子到哪里去了?”
关于徐南荣,其实劳元柏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这里本来是三座冰雕,被封住的当然是三个人,而其中的一座已经破裂开来,很明显是有人已经逃脱出去了,能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徐南荣,而且现在不在这里的也是徐南荣。
内心处其实对徐南荣有着一定的鄙视,若是这逃出来的真的是他,为何又不将鬼七和棒球帽二人一同救出,这不是在拿队友的生命开玩笑吗?
从鬼七和棒球帽紫青色的脸上可以看出,若是自己再晚上一会儿来,这二人真就在这里和那一路阴兵作伴了!
“徐师傅,徐师傅?”
到了此刻,鬼七的第一个意识里记挂的居然还是徐南荣,劳元柏不由得冷着脸摇了摇头!
“我想徐老爷子现在应该在忙他自己的事情,恐怕顾不上你们,你还是对劳某人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被封在这里的吧?”
“啊!哦,行!”
听得劳元柏的话,再看到一旁已经破开的冰雕,鬼七也明白了不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劳师傅,这好像不是冰,怪不得之前我一脚上去半点作用都没有,还整得脚都差点断了,这东西我好想见过,是一种特殊石蜡,非常坚硬,md谁会这么厉害直接把人给封在了里面。”
鬼七都还没有开口,一旁还捂着脚的老疤连骂代叫的说道。
听此一言,劳元柏也好奇的看了看那一堆东西。
“甭管这是什么,只要救出来就行了,鬼七你还是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吧?”
“马车,会飞的马车,我们一进来就来了一辆马车,直接就把我们送到这里面。路上我们还看到了很多会飞的马车,本来徐师傅是要等你们的,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鬼使神差的都上了马车,而后就到这里来了!”
“再后来徐师傅特别的兴奋,因为马车把我们送进了古城里,我和棒球帽也十分的高兴,但没过多久我们就遇到了一群人,手里都有枪,为了躲避他们我们就随便找了一间屋子躲了起来,也就是现在这间屋子。”
“自从一进这间屋子之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发生了,徐老爷子就像疯了一样,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就施用起道法,对象居然是我们,当时我和英子就被弄懵了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失去了意识,最后那一刻感到的就是脚下好软,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英子,我想你也是这样吧?”
罗英这会儿也已经缓过神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脚下软?是脚软还是地软?”
“还有一件事,劳师傅我记得当时徐老爷子的脸变了,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就好像是带上了面具!”
“还有、还有就是地上是软的,我们是被地下出来的东西给封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鬼七连续提供的两个信息都令劳元柏皱起了眉头,这般说来现在几人就身在危险之中。
“走,速度离开这里!”
当机立断,劳元柏一把拉起地上的棒球帽,招呼大家赶快离开这诡异之地。
“嘿嘿!”一声笑从屋中响起,劳元柏的寒毛立即就竖了起来。这笑声若一根根碎针,令劳元柏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更像是劳元柏心魇一般的存在,让劳元柏打心里有了一种惧怕感。
“别耽搁了,走!”
惧怕是一回事,该做的还是要做,都见到了劳元柏脸色的凝重,也就都没有再多追问什么,劳元柏是什么人他们都很清楚,连他都惧怕,那能有什么好东西。
步子杂乱,但还不算是慌不择路,门口就在不远处,几人加快了速度!数步之后,依旧原地踏步,几人再次陷入了之前那般情景,路没有了,人又被困住了。
“劳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
都感到事情的紧急,也都心里焦急起来,也是这样,脚下的步子更加的乱了。
“不要慌,都站在原地,劳某人好好想想。”
之前进来的时候,劳元柏就有意识的记过自己脚下的路线,这般要回转过去果真就用上了。
“跟着我的步子,千万不要乱!”思索小会儿之后,劳元柏再次迈出了步子,几人也就跟在了后面。
“嘿嘿!”又是一声冷笑,茅屋中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劳元柏的脚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之后又坚定的走了下去。
又是数步之后,依旧还在原地踏步,劳元柏的眉头皱得更加的厉害了。
“噗!”一道灵符出手。
“噗噗噗!”数道灵符已然离手而出,分别飞向了那墙上的面具。
看似猛烈却是石沉大海,灵符根本未近那一张张面具半米之内已然化为乌有。
劳元柏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这是一种内心之感,毫无征兆,却又真实,事后劳叔叔曾经回忆过,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这般。
也就在此刻,那张张狰狞面具若浮动起来,感觉就要离墙而出,在舞动,它们在跳舞。
是面具在跳舞,还是恶灵在跳舞,劳元柏的眼前闪过了无数的碎片,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断裂感,劳叔叔曾经说过,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离真相近了,但却又看不到摸不着。
木然,劳元柏木然的站在了原地,不进不退,这可急坏了跟在后面的一帮子人,本来都还信心满满的众人,在劳元柏产生这变化之后又都动摇起来,尤其是方文娜,她关心的不仅仅是怎么出去,还有的是劳元柏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再管脚下的步子,方文娜越过站在劳元柏身后的鬼七,站到了劳元柏的背后。
“劳师傅,劳师傅,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而此刻的劳元柏依旧木然的站在原地,周遭的环境再一次的变化起来,红了,整个世界都红了。
星空,居然出现了星空,星空之上还挂上一轮弯月,只不过这月亮的颜色是那般的血红!就在自己的不远处的出现了一座高大的祭台。
劳叔叔在讲这一次经历的时候,曾经用上了一句‘手可摘星辰’来形容过那祭台的高度,而祭台之上能够看到的是一个手握权杖的背影,正对着星空举目而望。
也就在这一刻,东南方的夜空中出现了一道焰火符文,出现了那熟悉的焰火符文,劳元柏感觉到自己非常的激动,迈出步子想要上到祭台之上,希望看清楚那上面到底是谁?
步子倒是迈出去了,劳元柏却根本无法上去,因为每走一步,立即会遭到万鬼侵蚀,这个时刻劳元柏才是发现手中的七星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甚至那从未离身的帆布袋这会儿也不见了,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失去了法器的自己能够发挥出来的道法威力恐怕不到半数!
此消彼长,劳元柏无法动用道法,但那万鬼侵蚀却威力不减,朝着劳元柏一路奔袭而来。此时此刻,劳元柏感觉自己进退不得,剩下的仅仅是硬着头皮走下去。有些绝望的感觉,眼睛也一直就没有离开过祭台之上,内心中有着一个声音在告诉劳元柏,这个人自己一定见过,一定见过,一定要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劳元柏感觉自己的坚持得到了回报,这会儿站在祭台上的人居然缓缓的转了过来。那种熟悉之感越来越强烈,劳元柏索性不再去理会身边的这些小鬼之流,呼吸也像是停止了一般,目光紧紧的盯着上面,盯着上面···“砰···啊!”
也就在劳元柏要看清楚祭台上面那人的真面目之时,突感身后一阵巨大的吸力将自己往后拖拽起来,而且这股力道瞬间增大,几乎在刹那间将劳元柏给拉了回去!
“等等,不要···”
一股强烈的不甘充斥这整个脑海!,挣扎已经显得无济于事,接下来的脑中陷入了一片漆黑,虽然很快又有了光明。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好几颗脑袋,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翻身站稳,有些吃惊的看着身边几人!
“劳师傅,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