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呢?李刑天带着蒙长弓、纪威和九岁红以及好几个得力手下,去了秦岭,自从入山之后,凶险无数不说,还折损了好几个手下,万幸的是终于寻到了金算盘等人,找到明王鬼符所藏之处,却发现明王鬼符早已经不在了,但抢先一步的人,留下了一些线索,什么线索呢?在明王鬼符印台附近,有一具尸体,尸体临死前,用刀在石台之上刻了三个字:“林万堂!”
这林万堂是谁呢?就是我爷爷的父亲,当年也是盐帮大名鼎鼎的人物,与马帮之前的老大,也就是马天南的爷爷马千里,当时排教的老大,也就是我母亲的爷爷赵万河,合称一千双万,在民国时代,分别掌管着马帮、盐帮和排教,那可是江湖之中了不得的三个大人物。
这尸体是谁已经看不出来了,都成白骨了,但这刻在石台上的三个字,则说明了这事一定和我们林家有关系,这其中究竟牵扯到多少,则不得而知,所以李刑天决定,先回北京,静候我拿到最后一把钥匙和七巧莲花之后,先打开七巧莲花,看看里面可有记载。
我一听就出了一身冷汗,我们林家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中,牵扯的已经够深了,现在怎么又和明王鬼符也挂上了关系,真不知道我们林家的上人们都干了些什么!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七巧莲花之中究竟有些什么秘密,这次七把钥匙聚齐,七巧莲花也在手,梅家的传人梅花老九也在,万事皆备,只怕这谜底终于要揭开了。
片刻之后,车子到了李家,我们下车进门,李刑天和蒙长弓都在客厅等候多时了,金算盘等却糟已经走了,李刑天和蒙长弓一见了我们,自然亲热,寒暄几句,就上楼进了李刑天的书房,安排人不许打扰之后,就将六把钥匙拿了出来,我将最后一把钥匙和七巧莲花,也一起取出,放与书桌之上。
接下来大家的目光就一起看向了梅花老九,这玩意就是他们梅家做出来的,我们虽然有了钥匙,也不敢乱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打开七巧莲花的活,自然还得要梅花老九来。
一向慵懒的梅花老九也抖起了精神,不敢有丝毫大意,先拿起七巧莲花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几乎将上面的木纹都看清楚了,才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吹,咱们梅家的东西,就是牛逼,这小小一个七巧莲花,用了七种锁孔,也就是我们梅家的人,换做别人,都只能看看。”
说到这里,手一指那七巧莲花的七朵花瓣道:“这一片花瓣,看似完整无暇,实际上都留有暗锁,开头的一道叫做混元锁,接下来是梅开二度,三星报喜,四象平安,五曲回环,六合连心,七巧玲珑,每一种锁都必须用特定的手法打开不说,在这七巧莲花之上,七种锁更是环环相扣,只有打开了第一层锁,才能打开第二层,以此类推,绝无取巧之途径,这种手法,普天之下,除了我们家老爷子,谁也做不出来。”
我听的一愣,不会梅花老九还开不了吧?再得去天津卫将梅老爷子请来?梅老爷子愿意不愿意来那可是两说,何况谁知道会不会夜长梦多。
刚想到这里,梅花老九就一露得意的笑容道:“万幸,这些东西,我们家老爷子都教过我,虽然让我做,我做不出来,可让我开,又有齐全的钥匙,还是难不倒我的。”
他这么一说,我们顿时全都松了一口气,梅花老九也不在继续炫耀,又端详了片刻,伸手在七巧莲花上左按右按了几下,咔嚓一声,就从一瓣花瓣上,弹开指甲大小的一点小孔来,露出了里面的锁芯,梅花老九先用了两根细细的铁丝探了进去,闭目探索了片刻,才抽出铁丝,从七把钥匙之中选了一把,往里面一插,一扭一转,咔嚓一声,那瓣看似完完整整的莲花竟然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里面一方白绢来。而与此同时,第二瓣莲花之上,又自动弹开了一个小孔。
李刑天一见,正要伸手去拿,却被梅花老九一把挡住,苦笑道:“哥,这玩意现在就是一炸药包,可千万碰不得,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有着一定的作用,重量稍微有一丝丝改变,其余六个可就毁了,你别看这白绢不占分量,实际上就这白绢一拿,其余六把锁就算毁了,里面不管藏着什么,也都完了。”
“不信我可以跟你打赌,这白绢之上,保证一个字都没有,这是我们家老爷子惯用的伎俩,之所以放一块白绢在第一层里,就是用来保护真正的秘密的,要是有外行误打误撞打开了第一把锁,一取白绢布,真正的秘密就会被毁,看样子我们家老爷子也不希望这里面的秘密被人所知,所以才用这一手。”
“不过,我可是他亲儿子,这招即使骗得了全天下的人,也骗不了我,大家先不要急,等我将其余六把锁完全打开之后,咱们再取出里面的东西不迟。”说着话,又用细铁丝戳进了第二个要是孔中,开始闭目探测里面的锁痕来。
我们对开锁这玩意,确实都是外行,既然梅花老九这样说了,大家自然相信,纷纷围在周围,凝目细看,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梅花老九,梅花老九探测了片刻,又仔细观察了会拿锁孔的材质,选了一把钥匙,插进锁孔之中,先扭动了一下,就听咔嚓一声响,再往回扭动了一下,又是咔嚓一声响,第二瓣莲花也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张已经泛黄的牛皮纸来,果然与第一瓣莲花里面的白绢不用,同时第三瓣莲花之上,也随着第二瓣莲花的打开,而探出了一个锁孔。
我们都看的个个惊奇不已,梅家这手艺,确实巧夺天工,一般匠人绝难达到这般工艺,别说是七锁连环了,就算让一般匠人做其中一把锁,只怕也力有未逮,同时也令我们一个个好奇心大盛,究竟这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需要用这般手段隐藏?
其后就见梅花老九的神情越来越是紧张,随着那莲花瓣越往后,梅花老九的神情越是肃穆,手中铁丝在锁孔之中探索的时间也是越长,开到第四瓣莲花的时候,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我们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屏声静气,随着二三的打开,里面各有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唯独第一个是白绢,显然梅花老九说的对,第一个只是一个假象,大家现在更相信梅花老九的能力,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他。
第四个打开、第五个打开……
开道第六个花瓣的时候,梅花老九整个脊背都被汗湿了,衣衫紧紧的贴在后背之上,起了一道道的皱,脸上的汗珠子一层干了又起一层,眉毛上都挂着汗珠,唯独一双手,却稳如磐石,双手各持一根细铁丝,在锁孔之中不停探测,闭目默记着钥匙齿的形状。
我暗暗佩服,世家子弟,果然名不虚传,一些能够流传几世的手艺,绝非外人所能够窥测其中奥妙的,就拿这开锁来说,梅花老九用两根细铁丝探探就知道对应的应该是哪一把钥匙,钥匙给我,只能七把钥匙轮流试,不过一试错了,这七巧莲花也就毁了。
梅花老九又打开了第六瓣莲花,里面却不是牛皮纸了,而是一张带着血迹的宣纸,卷成了一小卷,放在莲花瓣中间,上面笔墨都渗透了纸背,显然要比前面四张牛皮纸的年份要晚许多。
可第七个莲花瓣,却难到了梅花老九,两根细铁丝在锁孔之中探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整个人汗湿的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眉头却越拧越紧,眉心之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显然是被难住了。
我一见就沉声道:“老九,慢着点来,最后一个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摸索,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已经开了六个了,要是最后一个错了一点,前面六个估计也别想取出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就在这时,梅花老九忽然怪叫了一声,忽然站了起来,就在书房内,接连翻了几个跟头,双手一阵急速抖动,伸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就在自己衣衫之上擦拭了一下手,重新坐到了办公桌前,将两根细铁丝在左右双手的食指上一缠,再度插进了锁孔之中。
随着他左右食指不断轻微的颤抖,梅花老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又探测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松了一口气,取下铁丝,拿起最后一把钥匙,插进锁孔之中,先是往里面一按,随即按五角星的方位,从上到左,从左到右,再到左下右下,分别又按了五下,最后将钥匙复原,往上一提一带,就听咔的一声,最后一瓣莲花也顺利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