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跟陈立夫讨论那份密卷的时候,实际上我们都不能太确认,那上面所记载的东西,全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虽然是能确认,有一部分事情,是当初发生过的。
但完整的经历,却值得深入去研究。
放在这里的浮雕,是刚做出来不久的,并且制作者还属于通神公司。
他们对自己公司的老底,必然是最清楚的。
制作成这样,放在这处密地之中,并且还有很大的图谋,就代表这些浮雕上面所记录的一切,都是真切实际的。
我所看到的这处浮雕,上面记录的,疑似是通神公司创始人,刚开山立派的一幕,浮雕上的人数并不多,明显是刚创立宗派的时候,手下信徒不多,所以只有孤零零的少量人。
后续还有一些人数逐渐增多,声势慢慢浩大起来的图。
“心雨,其他地方还有这种浮雕吗?”
浮雕上的总体内容不都,看了几眼之后,我皱眉呼唤来胖女孩,询问了她一下,胖女孩有些茫然盯着浮雕,说:“没有……而且这个浮雕,似乎……也是突然之间就出现的。”
“突然出现的?”
我闻言眼皮不由一跳,狐疑看向胖女孩。
她连忙跟我说,这地方离我不远,之前她除了盯着周围有没有其他通神公司的人,其他的注意力,自然是放在了我这边。
因此她对附近一片区域,算是十分的了解。
胖女孩可以肯定,这浮雕之前是没有的,仿佛忽然出来了一样。
这让我不由眼皮微跳,眯眼看了几眼这浮雕,又想起了之前的木桩与祭台,不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恐怕都是用于复活通神公司创始者所布置的手段。
并且所有的手段,都是是木头来完成的,这也证明了一切的布置都是源自于同一人的手。
结合周成的木头人,以及‘神匠’的称呼……,似乎一切都已经呼之欲出。
我脸色有点不好看起来,刚开始只是猜到没准会是周成。
但现在貌似已经不用猜的了,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证明一切。
皱眉看了片刻浮雕,这东西是忽然出现的,就代表浮雕同样不一般。
思索了一下,我拿出包里的刻刀,就准备破坏掉这东西。
不管怎么说,这玩意既然十分重要,属于复活的一环,那自然是不能留着才对。
“我要是你的话,就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正当我打算动手的时候,忽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轻飘飘的传来了一句话,虽然十分小,却让我大吃一惊。
惊疑不定的朝四周看去,却并未看到什么人的踪迹。
“在那里!”
胖女孩忽然大声提醒我,我立即顺着胖女孩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真在那里看到一道人影。
那人站在一条小巷的门口,身体看上去多少有点若隐若现的感觉。
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真是很容易看漏了。
我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道身影,发现自己压根就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这让我不由心头一紧,对于这种神出鬼没的家伙,我向来是多少有点犯怵的。
毕竟脏东西能神出鬼没,那是别人天生的能力。
但人要是神出鬼没的,很难让人发现的话,这就有些可怕了。
我攥着刻刀,僵硬在原地。
跟我说话的,自然是对面那个忽然出现的家伙,见到我没回话,对方也没在意的样子,反而主动慢慢朝前走来。
出现在暗淡的月光下之后,我隐约间看到了对方的脸,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大了嘴。
这家伙是……周成!
那张早已褪去稚嫩,相貌十分普通,丢入人群之中,也很难被发现的面孔,除了周成之外还能是谁?
这么久没见到,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度相遇。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除了刚开始在我家当学徒,之后到李老赖的事发之后,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家伙似乎就已经开始有些不同了,随后每一次见到,基本上这家伙都会给我越发古怪与离谱。
毕竟换了谁能想到,一个曾经一起做事的学徒与玩伴,摇身一变会成为这样的人物?
这就跟以往班上谁也看不起,但玩的不错的差生,摇身一变几乎是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大老板一个感觉。
周成的样貌自然不会发生变化,他依旧穿着一身粗布单衣,跟之前木头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另外,他身上变化最大的地方,似乎就是那双眼睛了。
他的眼睛仿佛变得更加深邃不可测。
看着他的双眼,我不由心头微跳了几下,这是阅历极度丰富,且法力十分深邃的表现。
也不知道从我家逃离之后,这家伙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经历足够的大风大浪,也不可能成长的这么快。
就算他是从我家逃离后,就立即加入了通神公司的话,他应该那时候才开始修法,算起来修法的时间,可能也就比我长了两三年,到如今算起来,也没有多少时间。
如果没足够多经历的话,他也不可能成长这么快。
甚至我能想到的是,他的经历十有八九,是如地狱般的考验。
并且在这考验之上,还有足够的数量,这两者必然缺一不可,否则没人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成长到现在这一步。
我能有强横的法力积累,实际上也是走了捷径。
如果没有祖上留下的鲁班尺,我必然是没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修炼出如此数量的法力。
“真的是好久不见,而且还是在这种我最不愿意,也最不想的地方见到,穆哥。”
周成开口了,语气十分的感慨,听到那声‘穆哥’,我眼皮跳了跳,跟着摇摇头,嗤笑说:“这称呼我如今可当不起了,神匠。”
他的语气多少有点感怀,这称呼还是当初做学徒的时候喊我的称呼。
听到我话里的讥讽后,周成也没有在意,反而笑了笑,说:“当年你对我那么照顾,我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你当然当得起这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