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
侍卫闻言,不敢再多嘴,只守在门外,直等到身子都冻僵后,魏祯才推门出来,侍卫忙站直身子:“将屋中那个人给姑母送去,告诉姑母,这人挑拨离间,请姑母处置了他。”
“这种事,让陛下知道了终究不好。”
魏祯抬步上了马车:“你去便是。”
侍卫闻言,不敢再说什么,忙抓了老翁,快马往宫中去了。
马车上,魏祯握着芽儿还回来的鱼符,眼中有些迷茫:“芽儿……”
第二日魏祯称病,自入朝听政以来,第一次缺席。
可散了朝,魏熙就差人传他去甘露殿。
魏祯迈进殿门,看着殿中那个纤瘦柔弱,却威仪无加的身影,缓缓顿住,他阿耶应当也在这里站过吧。
这是一个好地方,谁站在这儿,都显得尊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三章就完结了,本文应该有两个结局,一个现在放,一个当做番外慢慢放
话说,这篇文在写到女主登基后,我就写的分外痛苦,眼下要完结了,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有些负罪感……捂脸
好吧,说正事,小天使们还有什么想看的番外没有~
第281章当年
魏熙闻声回头,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魏祯,眉头蹙起:“还真病了,怎么脸色这样白?”
魏祯看着魏熙关切的神色,僵立着,不知要说什么。
魏熙低低一叹,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袖子,将他往席上引,魏祯垂眸,看着魏熙白皙的手在他的白衣映衬下,显出玉般温润的色泽。
“真快,一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还记得你幼时最爱扯着我的袍子走呢。”
魏祯声音闷闷的:“为何我觉得如此慢?”
魏熙将他按在席上,自己转身坐在了他的对面:“那是因为你还小。”
魏祯闻言不语,魏熙给他添了杯羊rǔ,推到他面前:“喝一杯暖暖胃吧,一路过来应当灌了不少凉气吧。”
魏祯看着那杯羊rǔ,没有动作:“那个人,姑母怎么处置的?”
魏熙端起羊rǔ抿了一口:“我没处置。”
魏祯抬眼看向魏熙:“为何?”
魏熙看着魏祯,温声道:“既然那人是去寻的你,便该由你处置,你能将他送来,我很欣慰,但往后会有更多比这事烦心的事让你论断,你该学着自己选择。”
魏祯握住盛着羊rǔ的杯子,隔着一层细腻的陶瓷,羊rǔ的温度使得他的掌心回暖:“那人存心挑拨,杀了吧。”
魏熙有些欣慰:“好。”
应罢,魏熙将桌上的山楂毕罗往他面前推了推:“只喝羊rǔ有些腻,尝尝这个。”
魏祯点头,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猝不提防之下,被酸的眼皮一跳,魏熙噗呲一笑:“怎么这个样子,你也不怕酸呀。”
魏祯道:“今天早晨只饮了几口粥,眼下吃这个,有些不适应。”
魏熙闻言,吩咐人传膳,又对魏祯道:“一眼没看着就任性,早膳得好好吃,要不然一整天都没力气。”
魏祯静静听着魏熙的絮叨,蓦然道:“姑母,我想娶芽儿。”
魏熙话音停住,直直看着魏祯,过了片刻,她道:“芽儿同意了?”
魏祯点头:“她同意了。”
魏熙道:“看来这苦ròu计还真管用,我原以为芽儿是个有分寸的,没想到你冻一晚上,她便被感动了。”
魏熙说罢,又道:“阿祯,她一时冲动同意了,可以后无论是规矩,还是后宫嫔妃,她应对起来都不会欢喜,你就不怕她怨你吗?”
魏祯微微一笑:“不怕,我答应她了,以后也定要让她过的快活,不拘着她,也不纳妃妾。”
魏祯说罢,求道:“还请借姑母的纸笔一用,我答应给芽儿立字据了,眼下还求姑母当个见证。”
魏熙愣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魏祯点头:“知道。”
魏熙嗓音沉下:“阿祯,不许冲动,你以后有的不止是儿女情长,谢家本就兴盛,你可有想过,你这字据一立,会将谢家捧到什么地步?”
魏祯神色从容:“谢家人聪慧渊沉,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魏熙摇头:“这不是你信不信,繁华荣耀都有定数,自古以来皆是盛极必衰的,我只想谢家能一直平平顺顺的。”
魏祯道:“我可立下凭证,三代之内,无论谢家何过,皆不诛杀。”
魏熙闻言,默然看着魏祯,过了片刻,她摇头一叹:“罢了,那字据你去当着芽儿的面写吧,那是情趣,我一个做长辈的就不瞎掺和了。”
魏祯叩首:“多谢姑母赐婚。”
魏熙将魏祯扶起:“行了,先用膳吧。”
候在一旁的宫人闻言,轻手轻脚的将膳食摆在桌上,魏祯看着桌上颇合自己口味的膳食,被权衡之心压下的些微恨意化作迷惘。
他接过魏熙给他添上蔗浆的粥,缓缓饮了一口,粘糯香甜,一如往常,他自小喝粥时便要加蔗浆蜜糖,而每次和魏熙用膳时,都是她亲手给他加上。
一勺蔗浆代表不了什么,可其中却是有着关怀之意的,杀了人家,却对人家的儿子悉心养育,这是什么道理。
等魏祯走了后,魏熙移到案前,拾起笔,沾了墨,却又顿住。
陈敬替魏熙将长长的袖子挽起,道:“陛下就如此放心吗?太子殿下可都清楚那些事了。”
魏熙淡声道:“你是觉得他是蛰伏起来,意图一击制胜?”
陈敬道:“臣不敢妄言,只是就算殿下如今不想,将来也未必……”
魏熙摇头一笑:“阿祯毕竟不是他阿耶,这孩子的脾性我清楚,他足够清醒,知道形势,更知道什么是对他最有利的,你当他这些年没听过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魏熙说着,看向陈敬:“况且,你看他如今,除了太子之位,和几个只会说道两句的幕僚还剩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只要动了那个念头,他便和大夏无缘了。”
陈敬知道魏熙在魏祯的事上,向来是独断的,心中感叹,只道:“陛下圣明。”
魏熙将笔放下:“什么圣明,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该心软,可陈敬,我答应他了,对他我心狠了一回,不想一直狠下去。”
“臣知道。”陈敬温声道:“方才是我胡言乱语了,殿下是被您养大的,无论怎么样,都是敬着您的。”
“谁又知道呢,那些片面之词可都将我说的无恶不赦的。”魏熙淡淡道。
陈敬眸色微动:“既然殿下已经听了些当年之事,就不如将所有的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殿下,苦果不是您酿成的,他该知晓。”
魏熙颔首:“阿祯现在应当也迷惑着吧,都给他说清楚吧。”
魏祯回去不久,陈敬便来颁赐婚的旨意了,魏祯捧着旨意,心中缓缓升起一些踏实来。
他对陈敬道:“劳烦将军走一遭,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