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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 章

  。”

  梁宽愕然看向魏潋:“此法怕是会惹豪族生怨。”

  魏潋沉声道:“朕自有办法,仅益阳一地,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一直未插话的魏熙启唇:“但怕引得大夏其他豪族风声鹤唳,眼下战乱方止,国力不如以往,若是再乱就不好收拾了。”

  “我知这不是可行之法,只是在益阳一地试试而已。”魏潋说着,抬头看着未摘帷帽的魏熙,道:“益阳这些豪族之子冒犯圣驾,出言不逊,朕自是要依法处置。”

  魏潋说罢,收回视线,继续与梁宽谈论此事。

  魏熙奔波了一日,终是难掩疲累,坐在一旁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

  魏潋看着趴在桌上,被桌子硌歪了帷帽的魏熙,眼里有了些柔意,他抬手轻轻将魏熙的帷帽摘下,免得她勒到脖子。

  魏熙似察觉了颈上痒意,抬手拨了拨,将魏潋的手拨走,复又睡了。

  魏潋一笑,复又抬头与梁宽继续说话。

  末了,魏潋眸光一沉,有些劝慰敲打之意:“梁宽,我用你是因你一腔赤诚,可你的性子太过认真执拗,为官如此,不论是为国为民,还是为你自己,都未必是好。”

  魏潋说罢,不再理会梁宽,起身拍了拍魏熙的肩,轻声唤道:“阿熙,起来了。”

  魏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向魏潋,眼里还尚有些混沌之意,她抬手揉了揉眼,唤道:“六哥。”

  魏潋柔声应道:“嗯,起来了。”

  “哦。”魏熙应了一声,撑着桌子起身,魏潋见状,抬手轻轻扶住她,却听魏熙道:“下雨了。”

  魏潋一愣,侧耳细听,竟真听到了雨声。

  魏熙稳了稳神,道:“我们怎么回去?”

  魏潋沉吟道:“从这至行宫路途不近,又多有山道,便是回去天也要黑了,怕是不甚安稳。”

  梁宽闻言,亦道:“还请陛下以安危为重,先在臣的han舍屈就一夜,等明日雨停了再回去。”

  魏潋颔首:“如此也好。”

  梁宽闻言道:“那臣去命人给陛下收拾屋子。”

  梁宽说罢,便退了出去,魏熙蹙眉道:“我们不回去怕是他们要担心了。”

  魏潋道:“我如何都好,只是还带着你,你一个女孩子,我怎么放心带着你走夜路。”

  魏潋说罢,又道:“我和你出来之事未曾声张,也未有几人知晓,命侍卫回去给冯氏报个信便好。”

  魏熙点头应是,她自然也是不愿意走夜路的,益阳有这么多逃户,未必就没有落草为寇的,仅十余个侍卫跟着,若是遇到什么不法之人就不好了。

  魏熙正出神,却听魏潋笑道:“自从登基后,我未有一日放松过,如今借着这场雨,也算能松快一夜了。”

  魏熙看着魏潋疏朗如风的笑容,亦盈盈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听起来是极好,只是……”

  魏潋眉梢一挑:“只是什么?”

  魏熙笑的狡黠:“只是今日的政务就积攒下了,六哥明后几日怕是就不得闲了。”

  魏潋有些无奈的捏了捏魏熙的鼻子:“你呀,越发不似幼时嘴甜了。”

  魏熙蹙眉将魏潋的手挥开:“六哥也注意些,我都这般大了,再动手动脚的,让人看了多不好?”

  魏潋眸中笑意一敛,却仍打趣道:“特立独行的昌乐公主竟也在意这些?”

  魏熙下颌一扬:“我现在可是楚国长公主。”

  魏潋摇头一笑:“小丫头。”

  因着魏潋身份紧要,梁宽便特意将自己住的院子腾了出来,又命家人备了宴席。

  安排妥当后,梁宽正欲去邀魏潋二人前去用膳,却听魏潋的侍卫来道,说是魏潋乏了,便不去赴宴了。

  梁宽听了,不再打扰,却命人将酒菜都给魏潋送去。

  魏熙午膳没用什么,眼下自然是饿了,倒是用了不少梁家略显粗陋的膳食。

  用完膳,魏熙和魏潋一道窗下去赏雨,二人闲话了会,便听魏熙问道:“六哥是想将益阳这几个大户给抄了吗?”

  魏潋点头:“如此也算是干净。”

  “邓初呢?他这个司农卿以权谋私,更是该杀。”魏熙问道。

  “他自然也是不能留的。”魏潋说罢,抬眸看向魏熙,又道:“你方才还说偷得浮生半日闲,怎么又说这些烦心事了?”

  魏熙笑道:“想起来便说了,既然六哥嫌烦我便不说了,咱们说些六哥想听的,六哥想听什么?”

  魏潋闻言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想听什么。

  魏熙见状掩唇一笑:“六哥一闲下来就成呆子了。”

  魏潋看着魏熙灿若朝阳的笑靥,面上也带出了些浅浅笑意:“雨声清幽,我只觉得咱们兄妹坐在这静静听雨便是极好的。”

  “六哥就算政事繁忙也还是风雅无双的。”魏熙说罢,将胳膊从窗子里伸了出去,用白嫩的手掌接了几滴晶莹水珠。

  魏熙将带着水珠的手从窗外收回来,伸出另一只手轻触水珠,惋惜道:“可惜没有芭蕉。”

  魏潋笑道:“何止是芭蕉,连一株树都没有。”

  魏熙看着窗外越下越密的雨,道:“雨打青砖,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放表哥~

  第212章夜宿

  密密麻麻的雨珠落在坚实的青砖上,便倏地四溅开来,化成一朵朵晶莹的水花,魏熙看了片刻,便觉眼晕,她侧头看向魏潋,却见魏潋正端正坐着,手中捧了一杯茶在饮。

  见魏熙回头,魏潋将茶杯放下,笑道:“不看了。”

  魏熙托腮:“六哥不是说要赏雨的吗,怎么没赏?”

  魏潋温声道:“赏雨之趣在耳听,更何况,他家的院子实在算不得好看。”

  魏熙略一歪头,含笑看着魏潋:“我还以为赏之一字,只能用眼赏。”

  魏潋看着魏熙,一时觉得她懒散里带着慧黠浅笑的神情,竟如同猫儿似的,如此想着,他眼中亦如被清风微拂般,荡起了隐隐笑意:“耳听眼看自然都不能辜负,也算是各司其职。”

  “那六哥方才用眼赏了什么?”魏熙垂眸,指向魏潋的面前的茶盏:“总不能是这个粗劣茶盏吧。”

  魏潋抬手轻轻点了点茶杯,却问道:“雪里黑如何了,好些时候没见过它了。”

  魏熙直起身子,面上笑意微缓:“越发老了,平日里多也是在睡。”

  猫儿不过十几载寿命,雪里黑能无病无灾的养到十四岁已经是极其幸运了,可雪里黑自谢皎月去后,便一直养在魏熙身边,如今魏熙自然不舍。

  魏潋微微一笑:“雪里黑倒是一直都很乖顺。”

  魏熙颔首:“一点都不像猫。”

  魏潋笑道:“改日我去挑两只逗趣的给你送去。”

  “不想养了。”魏熙说着又对魏潋笑道:“不如六哥送我一个比我寿命长的。”

  魏潋不假思索:“送你个龟?”

  魏熙蹙眉:“那么丑。”

  魏潋点评道:“挑剔。”